大家都议论起来,还有人问沈悦,是不是家里的亲戚。
这个问题,沈悦是回答不出来的。
但是搞清楚了林九爷找她,就是为了他娘子要来见她,只不过林九爷嫌轿子又热又慢,先骑马跑来了。
总不能让客人在外面站着,就将他们全部请入家中。
原来林九爷一进门,见到沈悦不在,就问:“沈娘子怎的不在,她去哪了?”
许祥以为是买东西的客人,就道:“娘子不在,贵客买什么东西,找我也一样。”
林九爷非常直接的道:“我是专门来看沈娘子的,不找你。”
“请你出去。”许祥一听就冒火。
林九爷就道:“你没有沈娘子好看,还没她说话温……”
许祥听他对沈悦品头,怒从心起,拳随意动就打将过去。
小山一下就拦住了,然后林九爷吓的后退,刚巧铁大算进来拿豆腐看到小山架住了许祥……
“娘子,事情就是这样,不信你问小山小海。”林九爷委屈极了。
文九太太拍拍他的手,让他别说话,起身代林九爷道:“拙夫赤子之心,常如小儿行事,还请你们见谅。”
她说完就要给沈笑她们欠身行礼。
沈笑抓起二哥,和大姐姐夫立刻避开。
不说文九太太会不会是他们大姑,就是不是,人家也长辈。
许祥拱手道:“一场误会,太太不必介怀。”
文九太太笑着点头,大家再次安坐后,她道:“我姓文,自小与家人离散,拙夫见到与我相似之人,难免激动。
那回他告诉我二郎长的和我像,我和他打算专门去你们家。
没想到在城门口遇到了你们要找阿尧。
我当时就在马车里,仔细观察过,就是二郎的耳垂和我有一些相似。”
沈志茫然,他又不能盯着女子的耳朵看,再说耳朵像就是样貌像吗?
沈悦和沈笑对视,她们两个仔细看二哥,转过头却不好意思看文九太太。
林九爷就跑到沈志身边,指着他右耳垂道:“这里都有一颗红痣。”
沈笑知道二哥的红痣,视线扫过文九太太耳际,确有一颗红痣,但是被耳饰半掩着。
不过,她现在有种感觉,文太太可能不是大姑。
只听文太太含笑道:“昨日,九爷告诉我,这回他真的找到一个像我的人,他看了好几次,不会出错。”
林九爷跑回文九太太身边坐下,说着他第一次见到沈悦时的惊讶。
……
沈大伯驾着骡车回来,邻居们都纷纷上前和亲家打招呼。
“许叔,你儿媳妇家的亲戚来了。”
“郭婶子,长得和祥哥儿媳妇儿一模一样。”
有认出沈大伯的,也道真是像极了。
沈大伯盼着是妹妹活着回来了。
他们急匆匆的进家,见院子里有丫环婆子和小厮站着。
听到院里动静沈笑第一个掀开帘子出来。
她迎上前扶住沈大伯,快速低语道:“大伯,林九爷的娘子猛一看和大姐很像,但是她可能不是大姑。”
扣着大伯的手腕,沈笑觉得他脉搏太快了。
可不等她和后面出来的大姐说什么,文九太太和林九爷就已经出了房门。
沈大伯看到人,一口气没上来,人倒了下去。
“大伯。”沈笑用力托住时,沈悦沈志都扑来抱住人。
“姐夫,快去请胡大夫。”
“唉唉!”许祥惊的差点撞他爹身上。
文九太太也惊着了,怎么就会倒下了?
众人帮着把沈大伯放到西厢客房。
沈笑让人都先出去,让沈志把窗户打开通风。
沈悦手都是抖的,“七两,七两,爹不会有事吧?”
沈笑掐着大伯的人中,扭头道:“没事儿,大姐,你去倒碗水来。
二哥,你去迎迎胡大夫去。”
两人都被支了出去,沈笑放下手,道:“大伯,都走了。”
沈大伯睁眼,道:“七两,她不是你大姑。”
“大伯认出来了,她是谁?”沈笑觉得,大伯一开始是激动,后来是看到人失望,可大伯为什么要装昏迷?
沈大伯道:“回家再说。”
外面,许祥一路背回了胡大夫,遇到沈志时,都没听到他的喊声,所以他们是前后脚进门的。
呼呼拉拉一群人也跟了进来。
胡大夫进来看到沈笑打的眼色,就道:“你们都在外面等着,人多了病人会喘不上气,七两在就行了。”
许大叔就道:“咱们外面先等着。”把人又都请了出去。
沈志收到妹妹的暗示,把大姐也推了出去。
连追来的小鹿,都把药箱放下离开。
胡大夫太医不是白当的,早从沈大伯的呼吸中,就知道他醒着。
他把完脉,却未松手:“喜怒哀思悲恐惊,七情伤身,还好你前段一直吃着药才停不久。
没事儿,我扎几针,放宽心就好了。”
说着,他就取针扎向沈大伯的几个穴道。
留针时,沈笑道:“大伯还是以前伤了底子。
胡大夫,每年冬天我大伯都抓药吃,不能根除吗?”
“七两,那你们就得努力了,虽然说除不了根,但是坚持用药膳,对你大伯会好很多。”
胡大夫慢慢悠悠的道:“你大伯,这几天又下地累着了。
他若想长寿,从现在起,就不能累着自己。”
沈笑听明白了,大伯现在再继续不惜劳力,寿数有碍。
回去后,一定和伯娘说好,不能让大伯再下地了。
这几十亩红薯地,她以后雇人拔草,她要努力挣钱。
沈志和姐夫去送胡大夫,顺便把药抓来。
文九太太十分确定,沈大伯是因为见到自己才晕倒的,但是她不能留下来刺激病人。
于是等大夫说人没有事,吃两天药就好了,就带着林九爷告辞离去了。
待沈志抓药回来,沈大伯也醒了。
他道:“亲家见笑了,以为是孩子们的大姑,见面了才发现不是。
心里头就受不了了。”
许大叔理解:“亲家莫难过,你看看现在,你有儿有名又有了大孙子。
多让人羡慕的事。……”
两个老头,坐一起说了许久的话,沈大伯就说得回家了。
许大叔道:“不拦你了,改天得空了,咱们兄弟喝两口。”
“恐怕只能喝茶。”沈大伯不由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