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锈迹斑斑的铁棍

(游戏牌)

虽说要求青花全都送给吴学道鉴定,但其实没有想像中的多。

而看过几个青花都是真品。

再没出现现代高仿。

其实也不难理解,似青花大盘那样水平极高的仿品,数量肯定不会太多。

而且,水平高的制瓷大师,都有自己的习惯。

爱仿青花龙纹,就不会去仿人物、鸟兽。

爱仿青花的,也不会去研究釉里红。

可以理解为相性不符。

就跟玩游戏似的,有些人就爱选猥琐发育或远程输出,有些人就要玩能秀的、有操作的英雄,喜欢追求极限。

风格如何形成的,谁都不知道,但想改几乎不可能。

吴学道刚才看过的几个真品青花,上边都没龙纹,多是吉祥的花卉,比如牡丹、一把莲、缠枝莲之类的。

怕所需鉴定的东西过多,吴学道提了下速。

其实也没快多少,但范成宽心中不免吃惊不已。

想不到吴学道年纪轻轻,鉴定功夫竟然如此深厚,不由得高看许多。

中间歇息的时候,还会讨教一二。

吴学道自己鉴定还行,有所学和宝珠相印证,既稳又快。

但让他教人却是为难他了。

面对范成宽的求教,他只能把从父亲那听来的,跟对方说说。

范成宽每次听完,都会琢磨半天。

不懂的,吴学道会按刚才经手的器物,给对方稍作讲解。

别说,范成宽还真掌握了点窍门。

其实,范成宽并不笨。

不会青花鉴定只是因为志不在此。

但现在他经手的东西可能有假,不想学也得逼着自己学。

否则坏了望月寺的事,甚至砸了自己的招牌就全完了。

虽然已经造成了不良后果,但不能破罐子破摔,得尽力弥补才好。

人一忙起来,就完全忘了时间。

吴学道把手里的清末沉香手串鉴定完,抬眼一看时间,已经中午了。

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

吴学道伸了个懒腰,喝了口水,准备上个厕所,顺便活动活动关节。

范成宽叫住吴学道,笑着说:“吴老弟,来看看这个,绝对的好东西,很有意思。”

两人一开始还偶尔搭几句话,后来手里的东西一个接一个,便都各忙各的了。

吴学道跺了跺脚,活动活动,而后走到进前,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桌上摆着一个黄花梨提梁木盒,盒子侧面挡板可抽出,盒子内则一层层放着木盘,盘里是都是一个个大小相等的象牙方块。

方块上边刻着或红或黑的楷体字,一盘一百二十个字块,红黑各占一半,一共十四盘。

吴学道除了能认出这是清早期的东西,什么也看不出来。

不知道范成宽说的有意思,有意思在哪,但肯定和红黑字有关系。

范成宽嘿嘿一笑,道:“看来吴老弟也有不认识的东西。”

吴学道也被逗笑了,说道:“范大哥可说错了,我认识的东西很少。

不认识这个,不是很正常么。”

范成宽摇摇头,道:“吴老弟太谦虚了,这一上午,你的本事可真是让老哥大开眼界,佩服的很。”

吴学道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指着桌上的象牙字牌问道:

“这是什么?我第一次见。”

范成宽说道:“这是文人雅客或闺中密友们玩的一种文字牌,是比行酒令要求更高的游戏。

大家每人抓牌打牌,根据指定的押韵,作成七言或五言律诗,最后评定优劣。

也有用这种游戏锻炼学童才思敏捷性的。”

说到这,有些遗憾的说道:“可惜玩法没流传下来,只知道个大概。”

吴学道这回真涨见识了。

这种东西他第一次见,也第一次听说。

心里有些好奇,藏珍阁怎么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

出去上厕所的时候,范成宽对这个问题给出了解答。

据他了解,望月寺以前有很多高僧,专爱结交文人墨客或商贾巨富。

古玩之类的多是互赠或捐赠,所以东西很杂,什么时期的都有,什么物件都有。

两人刚想回去继续鉴定,就被正从房间里出来的小师傅叫住了,说是开饭了。

吴学道只好跟着出了藏珍阁。

斋饭都是馒头、米粥,还有白菜、豆腐之类的,吴学道只吃了一碗。

但看身旁的范成宽吃的很高兴,一点也不挑食。

吴学道吃完提前出来了。

中午休息期间,藏珍阁不开门,倒是能去偏厅喝茶。

不过鉴定了一上午,有些头晕脑胀,他想四处逛逛。

大中午的来进香的人还是很多。

听着香客们的言谈话语,吴学道不禁哑然一笑。

这些人经常来望月寺上香。

听说寺里要重修加更名,都来此捐钱还愿。

各个大殿,人都非常的多,可以说排着队给佛菩萨罗汉磕头。

吴学道嫌这些人吵,就往僻静处走。

想着顺便给韩芊芊打个电话,问一问玉姐翻译的进度。

望月寺依山而建,各个大殿层叠着往上推进。

吴学道找了处很僻静的大殿。

这里来往的人非常少。

但视野不错。

站在栏杆边,能看巍峨的远山,起起伏伏连绵不绝,直到视线的尽头。

看着远方的天地山川,他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宽了。

一团浆糊似的脑子,清醒了很多。

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听那头韩芊芊的声音有些疲惫,兴致不高。

吴学道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韩芊芊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韩天明的事,不过也没关系,只是有些烦人罢了。有我爸在前面顶着呢。你怎么样?”

吴学道把自己来望月寺帮忙的事说了。

接着问起玉简翻译的事。

韩芊芊说道:“还得等一等,破解的进度很慢。”

吴学道有些诧异,不解的问道:“怎么会呢?陈教授不是当时就认出了兮甲盘吗?怎么到玉简就翻译得如此艰难?”

韩芊芊说道:“兮甲盘上的铭文和玉简上的铭文并不一样。兮甲盘从南宋时期就有人开始研究,上面的铭文,大家都滚瓜烂熟了。

而玉简上的铭文,陈教授大部分都不认识,需要查很多的资料。

有些还得问其他专家教授,国内国外的联系,很费时间。”

吴学道轻笑一声:“我还以为铭文有个类似字典一样的东西,大家查查就能搞懂上面的意思了。”

韩芊芊解释道:“陈教授是有个这样的东西。上面记载有四千来个铭文,但翻译出来的只有不到三千,很多到现在都没有破译。

玉简上的文字,不仅有很多已知但无法破译的,还有很多是新字。

所以玉简的破译很难,估计即使到最后,也有很多字翻译不出来,只能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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