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阿奴成亲 难不成有个相好的?

刘彻没好气地说:“朕要你提醒?”

卫长君摇头笑笑不说了。

刘彻到院里, 卫尉请示何时起驾回宫。刘彻看看天色,快到申时。虽然如今天长了,可酉时太阳就落山了。刘彻令卫尉带人收拾收拾,他进屋找儿子。

小太子饭后不困, 卫长君由着他和卫伉到处玩一会儿。浑邪王过河前, 俩小的犯困,卫长君把俩孩子哄睡着才出去。

刘彻算一下时间, 睡有一炷香了。刘彻叫儿子起来。小太子揉着眼睛看清叫他的人不是外人, 翻身抓起薄褥子蒙上头。

刘彻想朝他屁股上一巴掌:“父皇走了。”

小太子拉下褥子, 黏黏糊糊地问:“去哪儿啊?””

“回宫。”

小太子下意识起来。刘彻很是欣慰, 抱起他:“父皇回去, 你不回去。忘了今日才来大舅家?”

脑子迷糊的小太子愈发糊涂,不回宫叫他做什么啊。

刘彻把儿子塞褥子里:“睡吧。”

虚倚着屏风的卫长君翻个白眼,有这么折腾孩子的吗。

刘彻不是折腾孩子,而是希望孩子心里眼里都有他。小太子闭上眼继续睡,很是听话。刘彻甚是满意,登上御辇嘴角都带着笑意。

卫长君无奈地摇了摇头。

许君在他身后, 见状奇怪:“郎君怎么了?”

“无事。”卫长君看一眼种满庄稼的地, “地里收拾好了?”

许君点头:“农具都收好了。只等着下一场雨苗出来剔苗薅草。”

厨房还有一些羊汤和红烧羊肉,卫长君去厨房各挑一盆, 余下的叫许君送去大厨房, 随便他们晚上怎么吃。

西芮烧热水刷锅,卫长君叫她蒸一些米饭。西芮很是惊讶地问:“这么早做饭?”

卫长君:“据儿和伉儿醒来该饿了。暂时不饿的话,米饭凉了也可以做蛋炒饭。”估计浑邪王不敢在对岸待太久, 他吩咐好就去门外等他。

卫家奴仆干了几天活终于干完,一个个累得都窝在屋里歇息。门外很安静,卫长君来到大汉这么多年头一次感到荒凉, 甚至有些凄凉。

这个情绪没能持续太久,嘟嘟飘出来一脸小得意,[还是离不开我吧。]

卫长君吓一跳,循声瞪它,[神出鬼没的干什么?]

[陪你。]嘟嘟移到他眼跟前,[过几年太子大了,卫伉也不必时常过来,阿奴和赵破奴各自成家,霍去病当他的大司马,这个家会越来越安静。直到尘归尘土归土。]

[就没有一种可能,我搬回城里?]

嘟嘟似人,可它始终不是人。哪能料到人这么善变。一时它跟死机了似的,一动不动。

卫长君扯了扯嘴角,隐隐听到说话声,他想也没想朝对岸看去。果然不出他所料,浑邪王一众回来了。

到岸上浑邪王随便找个理由支开所有人,再一次向卫长君道谢,盖因梁家里村民对他有好奇,有不解,也有人脸上透露出厌恶,但无人出言辱骂,亦或者叫他们滚出梁家里。

这种情况比浑邪王想象的好多了。浑邪王不认为他长得面善。那么只能是卫长君的功劳。

卫长君扶起他:“何须言谢。其实你我都清楚,我这么做是为了陛下,大汉江山,也是为了我外甥。”

浑邪王一愣,他猛然想起下一任大汉天子乃卫太子。

“小王竟然把太子殿下忘了。”浑邪王连声道歉。

卫长君微微摇头,请浑邪王去屋里等上林苑的车。

上林苑小吏没叫他们等太久,御辇行到一半,上林苑的车就到了。

浑邪王一众走远,卫长君长舒一口气。牛固疑惑不解,郎君怎么看起来很累。

“郎君,浑邪王有什么问题吗?”

卫长君:“在天子脚下他敢有什么心思?”这几日他也挺累,卫长君不想解释,进屋把小侄子和大外甥薅起来。

俩小子无精打采,卫长君松手他俩就能往地上一倒继续睡。卫长君索性拽着他俩出去。大门外凉风一吹,俩小子不迷糊了。

卫长君蹲下问:“醒了?”

表兄弟二人趴在他肩上,打算睡个回笼觉。窦婴出来透透气,见状好笑:“昨晚做什么去了?”

卫长君:“干活累的。”

两个小脑袋动一下,证明他们很累。

卫长君朝他俩背上拍一下:“去病和阿奴来了。”

两个小睁开眼,直起身,朝西看去。

西边路上空无一人,两个小的不约而同地扭头指责:“骗人!”

卫长君:“我不这样说你俩不定睡到何年何月。醒醒困,这几天乖乖的,回头我们回城参加阿奴的婚礼。”

小太子好奇:“好玩吗?”

长公主大婚,一定比平阳侯成亲庄重。

卫长君:“比你曹襄表兄成亲热闹。”

小太子高兴地轻呼一声,接着就问阿奴何时成亲。

扶着墙的窦婴夫人看窦婴,阿奴要娶的不是卫长公主吗。长公主成亲,太子不用送她出嫁?

小太子显然快乐的把这点忘了。卫长君告诉他具体日期,小太子开始掰着指头算日子。离阿奴成亲还有两天他就要回去。

卫长君和窦婴一块回城。

窦婴回魏其侯府,卫长君送太子进宫。太子下了马车,看到来接他的车傻眼了,“大舅,不去阿奴府上吗?”

“阿奴跟谁成亲?”卫长君笑眯眯地看着他。

小太子想起什么,隔空指着他:“又骗人!”

“快回去吧。”卫长君摸摸他的小脑袋,“长姊出嫁,你不能缺席。”

小太子拉着他的手,不许他上马车:“怎么赔我?”

“冠军侯成亲的时候你想怎么耍怎么耍。”

小太子满意了。乘车经过宣室殿,他叫车停下,进去找表兄。头一次嫁女,刘彻也有点紧张,没空搭理儿子,指个小黄门,叫其带他去找冠军侯。

小太子不敢命令霍去病做什么,但他也不如公孙敬声怕霍去病。小太子见着霍去病就扑上去问:“表兄何时成亲?”

霍去病愣了一瞬间,确定过两天要成亲的人是阿奴不是他:“看天意。”

小太子糊涂了。

“苍天叫我何时成亲,我何时成亲。”

小太子惊得张大眼睛:“老天还管你何时成亲?”

霍去病胡扯:“匈奴人常说,我是天降的煞神。既然从天而降,自然得听老天的。”

太子还是太小,信以为真:“表兄不可以问问老天吗?”

“问了还没得到回复。天上诸神比你父皇忙,耐心等着吧。”

太子好生失望:“回头表兄记得告诉我啊。”

霍去病的表情过于严肃,小太子丝毫没有起疑,带着失望回东宫。

小黄门忍得辛苦,到宣室殿再也忍不住,带着笑意把这一出禀告太子他老子。刘彻无语又好笑,儿子怎么这么天真又可爱。

阿奴成亲当日,刘彻允许儿子送长女到夫家。一路上小太子都忍着笑,比卫长公主本人还高兴。

终于来到刘彻赏的阿奴的侯府门外,小太子认为他的任务完成可以耍了。小太子被礼官请进正堂,安安静静走完礼,小太子被黄门请进宫。

小太子气得嘴巴鼓鼓的,眼睛要凸出来了。

刘彻派来的黄门轻声细语地劝说:“太子殿下,再不回去宫门就关了。”

“我不可以去大舅家吗?”

黄门:“宾客还没散去,大公子顾不上你。”

“我可以照顾自己。”小太子很大声,仿佛这样就能证明他长大了。

霍去病闻声过来:“怎么了?”

黄门一脸为难:“太子想大公子了。”

霍去病嗤笑一声:“才分开几日?”毫不客气地拆穿他,“上车,我送你回去。”

“父皇说我可以不必那么快回去。”太子不敢跟大表兄犟,声音小了许多。

霍去病问黄门:“陛下怎么说的?”

“陛下说人多杂乱,叫奴婢看好太子殿下。”

太子闻言像是有了依仗:“听见了吧?父皇没叫我回去。”

“他呢?”霍去病朝黄门一扬下巴:“也不必回?”

没有圣旨黄门不可在宫外留宿:“奴婢得回去。”

霍去病看向小表弟,目光灼灼。

小太子嘟着嘴,一脸不快,往前走一步,往后退两步。

霍去病气笑了,二话不说弯腰抱起他。小太子双脚离地,身体悬空,吓得闭眼。等他睁开眼,人已经在车上。

小太子气得大吼:“冠军侯没有武德!”

霍去病抬手把他的小脑袋推进去,示意黄门上车。黄门匆忙爬上去,驭手掉转车头。倒在车厢里的小太子一看车动了,又扒着车窗朝外吼:“别想叫孤参加你的婚礼。”

霍去病笑着双手抱臂:“好啊。省得我正愁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这辈子指不定成不成亲呢。”

小太子勾着头往后:“你敢不成亲?”朝天上看,“老天打雷劈了你。”

霍去病笑出声:“我说我的亲事归上天管,你还真信?老天有眼,用得着我和二舅出兵匈奴?备上祭品,祈求上苍,上苍自会降下惩罚。”

小太子赶忙叫驭手停下:“你什么意思?苍天不管?”

“天上那么多神仙,天帝都管不过来,哪有空管人间事。”霍去病一脸同情,“小傻子!”

太子殿下气炸了:“……我要告诉大舅!我要告诉父皇!”

霍去病点头:“回宫告诉陛下吧。”

小太子使劲点一下头,叫驭手快走。马车再次跑起来,小太子意识到不对。他本意不是回宫啊。意识到这一点,小太子想哭,他是个小傻子?

小傻子无法接受,到宣室殿门外哭天抢地地喊:“父皇!”

刘彻最看重、寄予厚望的孩子是太子,最喜欢、最疼爱的孩子是卫长公主。卫长公主拜别父皇母后的那一刻,刘彻内心感慨万千,女儿长大了,可以嫁人了。

公主车队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刘彻后知后觉难过起来。刘彻不希望任何人看到他失态,所有人都被他赶出去。

刘彻闻言抬起头,小太子已经跑进来。小太子走近,刘彻眼眶通红。小太子脚步停顿,然后慌忙跑过去,抱住老父亲:“是不是表兄欺负你了?”

哪儿跟哪儿啊。

刘彻糊涂了:“哪个表兄?”

“冠军侯霍去病!”小太子说出来气不打一处来。

刘彻破涕为笑:“他怎么欺负你的?”

“他骗我。”小太子在刘彻跟前藏不住话,把霍去病干的事和盘托出,不忘交代霍去病说他是个“小傻子”。

刘彻心说,跟他比你可不就是个小傻子。

“据儿不是小傻子。你不如他懂得多,那是你九岁,他二十有一。再过十二年你一定比他懂得多。”

类似的话卫长君也跟太子说过,叫太子不必急着长大,不懂的不会的可以慢慢学。

小刘据点头:“我知道。陛下,表兄怎么欺负你的?”那表情像是只要老父亲说出来,他就出宫为父报仇——大义灭亲。

刘彻忍着笑把儿子抱到怀里,“去病今日都没进宫,如何欺负朕?”

“父皇病了?”小太子摸摸他的额头。

门窗关的密不透风,哪怕宣室正殿很大屋里也闷。刘彻又穿着厚重衮服,额头上虽然没冒汗,身体却远比从外面跑进来的儿子热。

“父皇,孩儿去叫太医。”小太子挣扎着起来往外跑。

刘彻拉住他:“椒房殿有药。随朕去你母后那儿。”

小太子板起脸,一瞬间变得比他老子还要稳重,伸手扶着他。到太子乘坐的马车旁,小太子也是请他先进去,他随后上去就关车窗。

刘彻看着儿子忙个不停,老怀欣慰,也忘了难过。

小太子几乎没见过老父亲生病,他脱掉自己的外袍盖在刘彻身上。

卫子夫听到“皇上驾到”,匆忙掩去泪痕迎出来,太子小心翼翼扶着刘彻,卫子夫吓得心脏紧缩,慌慌张张迎上去:“陛下怎么了?叫太医了吗?”

刘彻微微摇头。卫子夫注意到他眼皮有点红,想说什么听到儿子脆生生交代“父皇病了,见不得风。母后,快叫父皇进去。”

中午还好好的,这小半天就病了?卫子夫满腹疑惑地扶着刘彻另一侧手臂。刘彻仗着儿子人矮听不清他低语,跟卫子夫解释“据儿误会了”。

卫子夫步入椒房殿才意识到儿子误会什么了。她名曰“陛下需要休息”,送刘彻回内室,然后小声吩咐女官准备茶汤。

小太子没少喝茶,可他从未亲手做过,不清楚茶汤里有哪些食材。看到几个宫女忙前忙后,小太子踏实了。

刘据生病的时候没哭,老父亲哭了,以至于刘据认为皇帝老子病得厉害。陪母亲稍坐片刻,小太子跑去室内照顾父亲。

卫子夫庆幸她今日上了妆,眼皮不如刘彻红的厉害,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儿子这么孝顺谁受到了——刘据拿一块湿布放父亲额头上,名曰烧退得快。刘彻很好奇他跟谁学的,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他就被儿子的小手按下去,还被警告“别动”。随后又安慰“不要怕,不烧了就好了。”

刘彻后悔装病,后悔懒得跟儿子解释他为何伤心。

“据儿,朕觉着朕好了。”

小太子奇怪,这么快的嘛。

刘彻微微点头。刘据拿掉湿布摸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真的啊。”惊奇地睁大眼睛,“太好了。”

“朕可以起了吗?”刘彻说着作势起身。

刘据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不可以。大舅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父皇,你的病暂时好了,为了不反复,还得休息。”

刘彻想翻白眼,卫长君,你懂得是不是太多了。

“据儿要不要上来陪父皇?”

小太子病了希望人陪。也有人陪他。有时候是姊妹,有时候是父皇母后,不巧的时候是大舅。晚上还有小黄门守夜。小太子几乎不曾孤单过。

想到这些,刘据脱掉鞋在他父皇身侧躺下。

卫子夫端着茶汤进去,父子二人头挨着头睡得很香。

看到这一幕,卫子夫因长女出嫁而空落落的心填满了。隐隐听到“公主”,卫子夫悄悄退出去,二女和三女小跑进来,左右张望。

卫子夫奇怪:“找什么呢?”

“父皇病了?还在这儿?父皇人呢?”两位公主齐声问。

卫子夫忍着笑同她俩解释一遍。姊妹二人很是无语,小声嘀咕:“他是个傻子吗。”

卫子夫瞪二人:“据儿才九岁。何况关心则乱。”见两个女儿欲言又止,“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姊妹二人也怕吵醒父亲和弟弟,蹑手蹑脚退出去。

卫子夫怕父子二人晚上不困,茶凉了她就进去把人叫醒。

——

霍去病把太子表弟“撵走”就进院帮忙招待宾客。宵禁前送走所有亲戚,霍去病叫卫长君去他的冠军侯府歇息。

刘彻一次寻了三处宅子,霍去病居中,跟阿奴的侯府只隔一条两丈宽的胡同。步入冠军侯正堂,坐下的那一瞬间,卫长君感到疲惫,不禁叹了口气。

霍去病给他倒杯水:“大舅累了?”

卫长君:“我以为有礼官不需要我做什么。”

“宫里派来的人又不认识姨母。”霍去病给自己倒一杯水,注意到公孙敬声和霍光揉眼睛,叫他俩先去睡,明日再沐浴。

公孙敬声扒着霍光的肩,叫霍光拖着他。霍光不如公孙敬声爱热闹,从早闹到晚。而客人登门他也不能坐着,以至于站的脚疼。

霍光推开他:“不知道自己多重吗?”

公孙敬声勾住他的脖子。

霍光认命。

冠军侯府没有公孙敬声的卧室,有霍光的。霍光担心到卫家碰到卫少儿,偶尔休沐日就来冠军侯府沐浴洗漱。公孙敬声不是回公孙家就是找他外祖母要吃要喝。

霍光也懒得吩咐奴仆收拾,叫公孙敬声随他睡。

公孙敬声脱掉鞋,霍光后悔了,拽着他出去。

卫长君听到吵吵嚷嚷,跟霍去病相视一眼,不明白一贯安静的霍光怎么了,两人联袂跑过去。

公孙敬声扒着门框,霍光掰他的手。

霍去病呵斥:“闹什么?不困还是不累?”

霍光松手,公孙敬声得意地钻进屋里。霍光满脸复杂地盯着他片刻,转向霍去病,“大兄,我晚上跟你睡。”

霍去病以为出现幻觉:“你说什么?”

霍光本就怕他,见状心脏缩了一下,可怜兮兮转向卫长君。

卫长君不是很了解霍光,也知道他不敢靠近霍去病。能把他逼到这份上,卫长君好奇屋里那个外甥干了什么,“敬声欺负你了?”

“他放屁!”霍光说出来一言难尽,“脚比他放的屁还臭。”

卫长君乐不可支。

霍去病脸发烫,习武之人脚臭不正常吗。“你不会打开窗,再叫他洗洗?”

“我开了。他不想洗。”霍光朝窗户看一下,“叫我给他洗。”

霍光不介意伺候太子,他尊贵。霍光也不介意伺候卫伉,他年幼,他可以轻轻松松抱起他。如果叫他和公孙敬声互相洗脚,他也不介意。凭什么霸占了他的榻,还叫他伺候。

卫长君:“我今日很累,晚上可能会打呼。你不介意就跟我睡。”

霍光欲言又止。

卫长君好笑:“我的脚不出汗。你大兄的脚比敬声的味还重。以前跟我住的时候寒冬腊月天也得天天洗。”

霍光不信霁月光风的兄长的脚跟茅坑一样臭,忍不住朝他脚上看。霍去病过去拉住他朝卫长君推一把:“别听大舅胡说。我不是脚臭是鞋湿了汗臭。”

冠军侯府有卫长君的卧室,还是正房。跟霍去病的卧室只隔三间堂屋。卫长君的榻很宽,足足可以睡下三个他。

卫长君给霍光一条新薄棉被。霍光摸摸蓬松的棉被,试探着问:“大公子,听说今年种棉花的多了?”

“想给你父母做两条?”

霍光讶异,他是如何猜到的。

“你有棉被和棉衣。朝野内外的事轮不到你过问。百官也不可能找你要棉花。你大兄不缺。突然提起棉花,除了为父母,难不成有个相好的?”

霍光红着脸说:“没有。”

卫长君:“你可以有相好的。不过不能是宫女。你可以把人带到府里,但能不能娶其为妻,得你兄长说了算。”

“大公子,真没有。”

卫长君点头:“我信你。同样的话我也跟阿奴说过。不是我瞧不上你们自己选的女子,而是无论什么样的家世娶妻都得慎重。世人皆言男儿是顶梁柱。可你成天在朝,家中大小事,孩子如何教养等等这些,是不是得依靠妻子?妻子无德,轻则养歪儿女,重则连累你丢掉性命。”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