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在京都J和商方面都颇有些影响力,大房从J,三房从商,就二房是教书匠。
今日给老爷子祝寿的,都是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
黎家的别墅不算小,光是客厅就有五六十平米,一大圈沙发上坐的都是有身份的男宾,女子则坐在另一侧。
黎天纵松开齐安雁的手,小声说:“你跟咱妈和盛盛一起坐,有事就来寻我。”
“黎家是厉害,但他们也要脸面,但凡有人给你气受,你就跟刚才一样怼回去。”
说到这里,他唇角泛着丝冷意,“之前我被那些人侮辱伤害,身子骨坏了,即便黎家当我是弃子,那些人家以及大房和三房的人却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辱我。”
“否则坐实了流言,与谁都没有好处。”
对付伪善的人,便是刺破他们的脸皮。
齐安雁笑着点头,“你也是啊,一味忍让只会让人变本加厉的!”
黎天纵笑笑,“不会了,以前还会抱着点想法,现在不了,现实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残酷。”
大院里势力很杂乱,倒是有几个跟黎天纵关系勉强不错,又不畏惧其他人的。几个在一起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
不过,黎天纵的余光始终没有从齐安雁身上挪开。
大房和三房的两对夫妻,携着他们的儿女、媳妇、女婿,热情地招待宾客。
倒是二房像是外人般,说不上话,反而被喊到厨房去帮忙。
用黎大娘的说法:“二弟妹,老爷子爱吃鱼,这可是寿宴上必不可少的硬菜。而且今日来的都是贵客,还是麻烦二弟妹露一手呗。”
为了这次宴会,家里其实请了厨子的,还有家里的保姆帮衬着,哪里需要主人下厨呢?
如果是平时的家宴,个人兴起也行,但是如今宾客如云,黎大娘让黎母去做饭,无非是当着宾客的面子,故意给二房难看。
齐安雁笑着挽着黎母的胳膊,“大娘,是咱们黎家请大厨的时候,没有考虑这一点吗?”
“如果爷爷喜好鱼,平日里我妈做点也就是了。哪能在这样的场合下厨呢?”
“我们平日不来一回,回来一次,在这样的场合,大娘却要给我们二房难堪?是觉得二房软弱可欺,彰显大房的强势,给外人看热闹?”
“再说了,我妈会做些家常菜,哪里能撑起寿宴的硬菜,大娘还是别难为我们了。”
黎大娘气得差点没喘过气来。
她确实有这种想法,可是大家伙都是看破不说破,尤其是二房性子比较软。
往常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哪里像是今日般,被一个小辈戳破脸皮。
“好啊,你们二房可真是越发能耐了。我倒是不知道自己为了老爷子过寿,让你们尽点心意,有什么错的。”
“你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不是觉得谁都对你们二房都有恶意吗?”
齐安雁笑笑:“大娘,在场的阿姨婶子们,哪个不是明白人,到底事情是怎样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不是你几句话能圆过来的。”
“只能说啊,在这样的场合,大娘完全可以将我们当成透明,没必要闹腾得这么难看。”
“或许是大娘得意许久,事事顺心,忘了难看的滋味吧。”
女宾们眼睛看这看那,甚至两两装作讨论天气和衣服,竖着耳朵听。
这黎天纵的媳妇可真是牙尖嘴利啊,上层社会最爱面子功夫,哪怕他们对彼此恨得牙痒痒,仍旧会在大场合下笑脸相迎,似是关系亲密和谐。
哪里像是这般,一点面子不给,将双方的关系挑明。
黎大娘阴沉着脸看向黎母:“二弟妹,你们家就这么教儿媳的吗?”
齐安雁笑着:“大娘不亏跟大伯是一家子,都说相同的话。不过我们二房的事情,跟你们没关系吧?”
“手伸太长了,小心会折断。再说了,我公婆对我满意着呢,换谁有我这么一致对外的好儿媳,不得笑得整天合不拢嘴?”
“大娘还是忙自个儿的吧,省得我这个心直口快的人,说出什么让你面子不好看的事情,到时候爷爷寿宴上闹得不愉快,人家肯定怨大娘不对,毕竟我是小辈嘛。你不能跟我一般见识,不是吗?”
你小你有理?
黎大娘气的胸膛起伏不定,但是她偏偏不能反驳,也明白齐安雁不是个善茬。
如果大房不怕折损名声,那她可以继续追究下去,但是今日来黎家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黎大娘可不敢冒险闹得过分,只能咬牙:“回头再跟你们算账!”
齐安雁继续笑笑:“大家伙可听见了,我没怎么样呢,大娘已经记恨我了。”
“唉,当初我男人被人欺辱得成了残废,不知道有没有大房纵容呢?但事后黎家却没有表态,看来黎家的子孙太多,可以随便折损?”
“往后啊,要是我家出了什么事,那警察得先来这里走一遭,即便不是你们的错,你们也有知情不报的过错!”
她神情冰冷,“不要以为我们来,一切新仇旧恨就没有了。你若是不来招惹我们,我们也绝对不会招惹你们。”
“大不了鱼死网破,呵,如今是法治社会,我还真不信大院里有人能罔顾人命,肆意谗害人身体健康和性命!”
说到这里,她淡淡地看了周遭的人,笑意清浅:“我呢,一直相信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出来混的总会换回来的。”
大家伙不知道为什么,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忍不住下意识地思量自己做过什么没有。
黎大娘扭身就走,生怕自己多待一分钟,能被气得七窍冒烟。
有了齐安雁这直憨憨的话,大家伙可不敢跟黎母阴阳怪气了,生怕被人给戳脸皮。
黎母微微吐口气,笑着拍拍她的手,“安雁,谢谢你。”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秉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