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老师进来了,看着教室里闹成一团,紧蹙眉头不悦地问道:“都干什么呢?”
“马上就要月考和期末考试了,你们一个个都复习好了?”
“过几天高考和中考,你们连着放个把星期的假,没有人管束,不知道成绩滑落多少呢。”
“你们是给自己学习的,不是给我学的,需要我天天坐这里看你们上早读吗?”
“姜丛铭,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姜丛铭紧抿着唇瓣,看了看在地上还没挣扎起来的黄灿灿,又扭头看向神色清冷、漂亮精致的齐安莺,微低着眉眼,“报告老班,是黄灿灿说昨晚齐安莺同学被隔壁中学的两个学生给欺负了。”
老班听到这里,猛地看向齐安莺,眼里不由地带着股烦闷和厌恶,“小姑娘家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能不出事啊?”
“你家里人知道吗?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可以先请两天假,直接中考后再来……记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齐安莺笑笑,“老师,姜同学不辨是非,拿着黄灿灿诬赖我的话糊弄你呢。”
“我好得很啊,能蹦能跳,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也不知道她怎么跟她那群狐朋狗友,张口就给我泼脏水。”
姜丛铭恼怒地说:“老班,张舒婷同学也知道这件事。”
他看向张舒婷,“张同学,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黄灿灿和齐安莺的话,我们都不敢全部相信,但是张同学没有理由骗大家吧?”
张舒婷紧握着拳头,指甲抠着掌心的肉,忽视身上的几道视线,深吸口气张开嘴要说话,可是她瞪大眼睛,猛地扭头看向齐安莺。
大家伙不明白她怎么反应这么大。
张舒婷摸着脖子,恐惧又愤恼地指着齐安莺,求救地看向老师。
大家伙不由地感觉从尾骨蹭地窜起一阵凉意,如果说黄灿灿双腿突然不能动弹,瘫软在地,还能说是意外。
那张舒婷不能说话,就让他们不得不忌惮地看向齐安莺,怀疑她会不会什么巫术、诅咒之类的,毕竟刚才大家伙可是都听见了,齐安莺提过报应两个字。
他们又忍不住想着,平日里他们有没有对齐安莺说过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老师看不懂张舒婷的意思,蹙着眉,“有话说话,干什么呢?”
姜丛铭这会儿也感到了害怕,没有将他猜测张舒婷可能哑的事情说出来。
张舒婷感受到嗓子没有任何异常,可是她却一点声音发不出来!
聋哑人还能啊啊叫唤两声呢,她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种害怕让她突然就勇敢起来,有一种破釜沉舟的恨意与狠意。
张舒婷蹬蹬跑到讲台,拿起粉笔就开始书写:“老师,我嗓子突然哑了发不出声音,跟刚才黄灿灿一样,双腿毫无征兆用不上力瘫软在地。”
“肯定是齐安莺从她姐姐那学了什么本事……她是警告我们不要说出去……昨晚值日后,我看到她跟两个少年玩做一处……”
“黄灿灿她们说齐安莺,也是因为她身上没有伤口,但是她衣服上沾染了血渍……”
她写得特别快,将心里的那些阴暗和恐惧,统统发泄出来。
粉笔在黑板上划过的吱呀声,刺激得众人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如今全班人都从她的书写中,了解到所谓的事情始末!
众人看向齐安莺的眼中,那种嫌弃和鄙夷,一道道的视线凝如实质,几乎能将齐安莺的脊梁骨压折。
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不用顾忌别人的污言秽语,只要她行得端坐得正就可以。
但是被所有人不喜,齐安莺浑身都散发着颓丧和厌世。
为什么她做多少,别人都要排斥她,凭借着张舒婷几句话,便将这些当成了事实?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将她从灰暗世界拽出来。
齐安雁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她高束着丸子头,化了淡妆,容颜仍旧明艳盛然,与身上大红色连衣裙熠熠生辉,那气场一丈八!
她勾着唇笑着拍了拍手,“真精彩啊,要不是我昨晚听到我家孩子说了这件事,担心她好心反而成为替罪羊,特意请了局子里的同志们来控场。”
“不然,这会儿莺莺岂不是名声尽毁,人人都能踩上一脚?”
“你说是不是张同学?”
张舒婷紧捏着粉笔,扭头在黑板上写:“我不能说话,肯定是你出手了!”
“你家开药铺,而你懂医术,会针灸……”
齐安雁不意外张舒婷知道自己的事情。
她从医学商会回来,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她的事情,不用说她也清楚,肯定是孟诗婷搞的鬼。
慕名而来的病患很多,指名道姓要齐安雁来看。
不过齐安雁从来没有在药铺里给人看过病,没有这个先例,众人闹了会儿,便被压了下去。
拜孟诗婷所赐,大家伙虽然没能寻齐安雁看病,却知道药铺卖一些特效药,一时间给药铺带来了丰厚的利润。
制药小作坊每日生产的药,快要供应不上了呢。
齐安雁和黎天纵都琢磨着等他们从常白山回来,再寻个效益不佳的药厂给收购了,将制药小作坊规模扩大!
齐安雁笑笑,“你尽管去医院,或者找哪些老中医看病。自己一个门外汉,什么都不懂,身体出现问题就赖别人?”
“法律还讲证据呢,不然,我说我家以前穷,是因为你们吃得多?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逻辑。”
不过她也不跟这些人废话,侧头看向身后的几个同志。
“刘队,麻烦你们了。这件事关系到我家莺莺的名声,她不是个爱撒谎的孩子,平时也是两点一线上下学,从来不参与各种杂事。”
“你们一定要彻查清楚,还给她清白,不放过一个坏心眼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