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哪怕恢复到原来的七八成,对于柳家来说已经是特别欢喜的事情了。
经过这场风浪,柳芝意早就不期许再次回到舞台上了。
人生有很多可能,不见得她将跳舞这条路走到黑。
很多没有一技之长的人,不照样好好活着吗?
只是不能跳舞,但是她还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以结婚生子,这就够了!
“大夫,您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齐安雁低笑声,“这次也就是我,换了旁人,你们可不能别人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
“世上很多人骗术高,连自己都能骗了。”
柳芝意笑笑:“我最坏的样子,不过是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如今我有能变好的希望,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这会儿,我是不是像一个不要命的赌徒?”
“大夫,我不怕您笑话。我站在过最闪亮的舞台上过,差一点就能站在春节联合晚会的舞台上(春晚源于79)。”
“我享受过太多的荣耀、灯光与喝彩,所以,别人看着我平和接受了现实。但是我也是普通人,内心有太多不甘和遗憾了。”
“世界好像突然在我面前关上了灯,一片漆黑……哪怕能看到一点色彩,我也愿意赌上一切!”
齐安雁很明白她的想法,当初的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呢。
万幸她赢了,重新回到了这里。
“我先将你腰部的积液给导出来,顺便灌入消炎修复类的试剂,”她说着,便接过项佑身上的药箱,将柳老太太和项佑撵出隔间。
齐安雁取出自己所需要的东西,递给柳芝意一个小瓶,“喝了这个,你睡一觉,醒过来就做完小手术了。”
柳芝意接过小瓶,心跳得很快。这对她来说确实是赌。
肾脏很重要,她都没有去医院检查,就相信了齐安雁的话。
万一她肾脏完好呢?
她深吸口气,摒除一切杂念,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她想要变好,必须要同风险搏斗。
柳芝意一口将瓶子里药剂给喝了,不过半分钟,她就感觉到眼皮沉重,彻底昏睡过去。
确认她没了意识,齐安雁这才在屋子里布置下阵法。
齐安雁手一挥,整个房间干净整洁不已,空气中的浮沉都没了踪影。
她从空间拿出仪器来,通过强大的神识,准确地将带了粗针头的管子插入到正确位置,利用仪器强大吸力,把肾脏中的脓液、坏死细胞给一点点吸取剔除。
齐安雁的灵力一起注入到针头。木系的灵力对修复起到了极为关键的作用,那薄薄一层灵力隔绝防护,才能彻底防止肾脏继续恶化。
这个手术并不大,却需要她的神识全程监护,以及灵力的协助。
等做完后,齐安雁整个人萎靡不少。她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实力太弱了。
她闪入空间打坐修炼了会儿,将体内的灵力补充完后,才出来。
齐安雁给柳芝意贴上膏药,保险起见,她又给其灌了一杯含有少量木系晶核生粉的灵泉水。
柳老太太在外屋干坐着,只觉得太阳从东方慢慢挪到了正中间,内屋的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
“小大夫,我孙女怎么样了?”坐得太久了,老太太使劲按着扶手借力起身。
她问的声音很轻,生怕听到不好的回答。
齐安雁轻笑着说:“手术挺成功的,只要你们平日里防护得当,没有第二次感染,肾脏的恶化被彻底控制住。”
“我给她贴上了膏药,这里还有十九副,注意事项都写在纸上了……半个月,以及两个月后,我分别会来一趟,进行复诊……”
柳老太太接过膏药,还有些不敢相信,看着齐安雁转身走,赶忙追出来。
“小大夫,我们还没给钱呢……”
齐安雁扭头笑道:“有人将柳芝意同志的病情,挂在了医学商会的任务墙上,付过了诊金。”
柳老太太忍不住问了句:“不知道小大夫,能透露下是谁吗?给了多少?”
“还有,我们还不知道您是谁呢。回头我孙女病好了,给您去送锦旗……”
她活了这么久,也只是在这一片地方走动,附近都是差不多的老头和老太,喜欢说东家长西家短,从来没听过什么医学商会。
而且柳芝意伤得厉害,诊金肯定不便宜吧?
齐安雁弯着唇角。医学商会里并没有保密挂任务人消息的规定,是以她直接说道:“宗义慎,两千块的档次……我叫齐安雁,在城北区大学街开诊所……”
陌生男人的名字,以及巨额诊金,让柳老太太呆了好大一会。
等她反应过来时,齐安雁已经带着项佑离开了。
柳老太太蹙着眉,一遍遍地将齐安雁这句话给翻来覆去地嚼着,争取全记住。
她走到屋子里,看着床上的孙女。
自从柳芝意伤了脊椎和腰,她眉宇总是微微蹙起,忍着不适,哪怕是在梦里,也是如此。
可这会儿,柳芝意眉宇舒展,唇角还不由地微微勾着,是真真正正发自内心摆脱病痛侵扰的舒服。
柳老太太忍不住双手合十,小声地念叨着:“谢谢菩萨保佑,让我孙女柳芝意遇到了贵人……”
她掀开柳芝意的衣服,看到在左侧有个明显的针眼,而其脊柱上横着贴了两副膏药。
空气中还残留着让人醒脑的药香。
柳老太太不认字,只能将膏药和注意事项小心翼翼地放到抽屉里。
这会儿柳家人陆陆续续下班或者放学回家,看着堂屋饭桌还靠墙摆放,屋檐下冷锅冷灶,都很诧异。
“娘,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柳父心里一咯噔,到处找着柳老太太。
柳老太太从柳芝意的屋子里走出来,示意他小点声,笑着从口袋里掏钱,“没事,我整天在家里能有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