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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东苦笑。灾难纪元究竟是个什么情况,环境会恶化到什么程度,他一点也不清楚,又如何回答秋莹的这个问题?
木棚屋的火堆,没有添柴,火光渐熄,他的脸庞在火光映不到的黑暗中,越发显得凝重,黯沉,让秋莹更加心慌意乱。
“怎么没烧煤?”殷东往火堆加了几根木柴,想把话题扯开。
秋莹也没再纠结刚才问题,其实她问了,也明白这个问题问得毫无意义。她把手里的空碗搁下,在火堆边坐了下来,极力压下心头的慌乱,轻声说:“想等明天有空了,让人上岸再弄一些土和煤,做成煤球再烧,烧得时间更久一些。”
殷东不禁看向秋莹那双手,曾经白皙嫩滑的小手,己经粗糙了许多,还裂了些细小的口子,看得心一阵抽痛,很想让秋莹不要管船队的那些破事儿了,就照看好小宝就行了。
话到舌尖上,他的话又变了:“分发下去的煤,就不要做煤球了,运煤船上的煤,让那些关起来的人做煤球吧,那些人用煤球换食物。”
秋莹的眸子里一亮,欢喜的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看她笑起来的样子,殷东就觉得莫名的开心,有一种眼前的世界都被映亮的感觉,一把抓过她的手,轻轻一扯,将她带入怀里,想趁着小宝在手术床上玩脚丫子的时候,偷偷的做点什么。
秋莹挣了挣,没挣脱,剜了他一眼,却是眉眼含春,诱得他直吞口水,下一秒,他的身体僵住。
“耙耙不许动!宝宝的麻麻,不许亲亲!”
棚屋里响起小宝的喊声,这小子是扯着嗓门喊的,听到的人,还不知有多少。秋莹大窘,用力推开殷东。
殷东气笑不是的问儿子:“喂,小坏蛋,你不是说了,妈妈分我一半的吗?”
“不玩,不给亲!”
小宝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白眼,当宝宝傻啊,外面在下雨,又不能上岸玩儿!
秋莹“噗哧”一声笑了,尤其看到殷东摸着鼻子很无语的样子,她就笑得更欢乐了,却不妨,被殷东扯过去,强热的吻了一口,然后这家伙冲着小宝挑衅:“你妈是我老婆,给不给亲,你小子说了不算。”
秋莹:“……”这家伙还可以更幼稚一点吗?
小宝也是一愣,随即撇起了小嘴儿,眼里蓄满了泪水,好委屈的喊:“耙耙坏!”
“别哭哦,小宝,妈妈揍他!”秋莹说着,很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殷东肩上,打得脆响,她自己手都打麻了,连连甩手。
殷东抽了一根木柴递过来,轻笑道:“那就不要用手打,来,用这个打。”
两人眉眼相接,却有无声涌动的柔情,在荡漾。
小宝倒是欢喜了,麻溜儿从床上跳下来,扑进秋莹的怀里,咧着小嘴儿笑道:“麻麻不打,耙耙烤肉肉。”
这小子是馋殷东的烤肉了,说完,还咂了咂小嘴儿。
秋莹立马一推殷东,吩咐说:“还不赶紧烤肉,没听到小宝要吃烤肉吗?”
“我要让这小坏蛋吃木片炒肉!”殷东把木柴冲着小宝晃了晃,假意吓唬,不过没效果,那小子窝在秋莹怀里,还冲他扮鬼脸呢。
一家三口嬉闹了好大一会儿,美美的吃了一顿烤肉,小宝也沉沉睡去。秋莹将他搂在怀里,有些不安的看向殷东说:“我把棉被拿去给爷爷了,我想小宝穿着棉衣,在火堆边烤火,不会冷的。”
殷东很无奈的叹气道:“傻女人,你想着这个,想着那个,想过你自己了吗?”
呃……这是没有怪她?秋莹仰着脸看去,嘴里干巴巴的吐了三个字:“我不冷。”
刚说完,己经被殷东一个长吻堵住话头了,过了好久,在她都感觉要窒息时,才被放开,大口喘着气时,又听他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家里的事,你做主。”
很朴实的话,也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却让秋莹的心里像浸泡在蜜里一样甜。她的唇角儿勾了勾,把小宝轻轻放到火堆旁的地铺上。
垫了一层木板,再铺上厚厚树叶,躺上去,还真不冷,尤其中小宝自身像个火炉子,在地铺上翻了个身,就开拉扯棉袄。秋莹又有些担心:“这么冷的天,小宝不怕冷,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以前他的身体都没这么热乎过呢?”
殷东抓起小宝的手腕,探查一番,说道:“小宝情况很好,没有什么问题。他身体热,是因为血气旺盛,以前应该是身体有问题,才会冷一些。”
这一番话,殷东说得心里并没有底,眉眼间有一抹隐忧闪现,小宝的身体状况,究竟是不是正常的,谁也说不好。
就算是天灾以前,医疗设备齐全,齐教授他们也未见得搞清小宝的状况,现在就更不可能了,能把手术顺利完成,己经是托天之幸。接下来,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的情绪,也影响了秋莹,让她的心慌得像有无数猫爪在抓,想说什么,张了张嘴,终于什么也没说。说再多,也是徒乱人意,没一点意义。
殷东不想秋莹再多想,抓起她的手腕,给她查看一下身体状况,还有些意外了:“厉害了,媳妇儿,你这都淬骨境了啊,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筑基了?”
提到自己的修炼状态,秋莹忧形于色的脸庞上,总算像是一缕破云而出的阳光,驱散了满天阴霾,笑得一脸明媚。
“玄灵诀在寒冷的环境中,似乎更修炼更快,以后我想让湾鳄载着,到阵法防御罩外去修炼。”
秋莹提了个要求,让殷东意外,自然是满口答应,这个无良的家伙甚至还教了秋莹敛息术,想拐她跟着自己到水下去修炼。
“才不要呢!”
秋莹横了一眼,当我不知道你打什么歪主意啊,才不会送羊入虎口呢!
殷东缠磨片刻,仍没说服秋莹,叹一口气,用幽怨的眼神瞅着她,那眼神竟然轻易勾起了她心头的愧疚之意,让她不由自主的说:“就一次。”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己经腾空而起,被殷东一个公主抱,掠出棚屋,掠入了面包树的枝桠间,转眼,又没入了江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