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浅浅挪了下位置,突然,她猛地意识到什么,蹭地一下睁开眼睛。
“律景衍!你……你给我收敛一点!”
风浅浅满脸涨得通红,从床上坐起来,愤怒地说。
律景衍俊美冷冽的脸上,没有丝毫异常,甚至眸光都不带一丝闪躲的,只是扯过被子,随意地遮盖了一下。
“吓到你了?”
“……”风浅浅,“你不是说没好吗!反应这么大!”
“是挺大。天生的没办法。”
风浅浅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脸颊火热羞燥:“我现在不是在跟你讨论这个,半夜趁我睡着非礼我,这是人干的事吗?出生!”
“哦,谁让你白天给我喝那十全大补汤的,我是睡着了,可它醒了,这都是你害的。”
“这又关我什么事啊!”
风浅浅说不过他,暴君总有歪理。
“我要回去睡了。”
“别,现在又好了,我保证不对你乱来,你看。”
“我不要看,谁要看啊真的是……”风浅浅简直了,看到律景衍掀开被子,马上捂住自己的眼睛。
转身拉门。
居然转不动门把手。
律景衍一副施施然了然于心的模样。
很显然是他让人搞得鬼,把门把手用扫把抵住了。
“睡吧,别瞎折腾了,等天亮了,门自动就能打开了。”律景衍淡定地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风浅浅恨得牙痒痒,抓过一个枕头丢到沙发上,合衣躺下。
她就是睡沙发,也不要再跟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一起睡了!
清晨。
律景衍醒来,从床上坐起来,用双手支撑着身体坐到轮椅上,习惯性地来到窗边,拉开窗帘。
当晨曦破晓的微光刺入瞳孔的瞬间,律景衍竟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视野出现了大片的白茫茫后,忽然清晰明亮了起来。
他……能看见了!
律景衍惊愕地睁大空洞漆黑的双眸,那里面再度燃起了光亮,双手紧紧握住了轮椅的扶手。
“呃……”风浅浅翻了个身醒来,看到他坐在窗前发呆,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看不见不代表别人也看不见,好刺眼啊。”
“那我拉上。”
“不用了,正好起床了。”风浅浅打着哈欠坐起来。
律景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吊带睡裙,动作之间,有一边吊带调皮地从她的香肩滑落下来,露出大片春色。
雪白地晃眼。
律景衍的眸光不由幽暗了几分。
风浅浅却不以为然,心道反正律景衍也看不见,大大咧咧地从他面前走过,一双白皙长腿晃动着,去洗手间了。
甚至门都不关。
律景衍挑了挑眉。
胆子够大的啊。
真当他是“瞎子”,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风浅浅准备在他家浴缸里泡个澡,让佣人拿了衣服放门口,她则美滋滋地哼着歌,放了一池子的水。
刚把衣服撩起来。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风浅浅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发现是律景衍,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她,敲着那扇原本就开着的门,膝盖上放着她的衣物。
“这是你的衣服吧,我给你拿进来了。”
“谢谢……”
吓死她了。
“幸好是你,我还以为别人闯进来了。”
“哦?我就没关系么?”律景衍的眸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环绕,这么久看不见,重见光明的第一天老天爷就给他发这么大的福利。
“你啊,你都看不见,给你看都没关系~”风浅浅调皮地吐舌,把睡裙脱了,故意在他面前扭来扭去。
“你别太过分了。”
律景衍的寒眸越发危险,意味不明。
“开个玩笑而已,我可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衣服给我,你出去吧,我要关门了。”
风浅浅伸出手,想要去拿他膝盖上的衣服。
却不料律景衍顺势握住她光滑的手臂,直接将她整个人拉入了怀中。
就这么不着寸缕坐在了他的身上。
“啊!”风浅浅吓坏了,紧张地叫起来,“你,你放开我……”
“现在才想起来关门,是不是太晚了?引狼入室简单,但要把狼赶走,并不容易。”
律景衍举止轻狂,在她耳畔轻轻说道。
风浅浅此刻后悔不迭,不应该小看这个男人的,哪怕眼睛看不见,也不妨碍他做坏事。
“律景衍,你到底是不是好了,又起来了!”
“你这副样子在我怀里,不起来才不正常吧。至于这样算不算痊愈,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你检查下?”
“谁要给你做检查啊,赶紧走!”
风浅浅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凭借意志力从他怀里挣脱,以飞快的速度将他推出浴室,砰地一下关上门。
而后靠在门后,捂住滚烫的脸颊,滑坐在地上。
丢死人了……
律景衍玩味地转动轮椅,在一门之隔的卧室望着门内的方向,眼底兴味浓郁。
风浅浅洗完澡换上衣服出来,看到律香椿来了,正坐在律景衍的对面谈话。
书房和卧室有道互通的门,律香椿一眼就看到了她,热情挥手打招呼。
“嗨,嫂子!”
“早啊。”风浅浅也回以笑容。
律香椿笑眯眯的,一脸意味深长。
风浅浅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顶着湿哒哒的头发,回自己房间去了,下楼时遇见佟婉儿,免不了迎接一番嫉妒的眼光。
佟婉儿昨天在厨房捡了些药渣子,发现风浅浅这女人居然给律哥哥下那么猛的料,全是针对那方面大补的,借机还留宿在律哥哥的房间,简直心机爆表……
“二哥,你可以的啊,这么快就能和嫂子翻云覆雨了……”律香椿坏笑着打趣。
“胡说什么。”律景衍冷冷瞥了他一眼。
“呦,别装了,没什么事大早上的谁洗澡啊。”
“……这方面你倒是很懂。说正事。”
“好的,哥,”律香椿一下子收敛神色,“公司那边我真顶不住了,那些股东闹着要见你,最近新起了一家叫me的公司,处处盗版我们,还挖我们的高层,开的薪水是我们两杯,你再不出来主持大局,高层都要被别人挖走了。”
律香椿说完,愁眉苦脸地看了律景衍的膝盖一眼。
“可眼下哥你这情况,又不能强迫你……”
“你是指这种情况么?”律景衍冷淡垂眸,掀开盖住膝盖的毯子,扶着桌子走下轮椅,站起身来。
律香椿猛地瞪大眼睛,抬起头直直地望着他。
“哥你……你能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