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老爷子心头一震,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怪自己曾经瞎了眼。
现在风浅浅肯出手救律景衍已经是很大度了。
“阿衍,这咖啡要爷爷帮你拿去化验吗?配点解药。”
“不用了。”
其实律景衍刚才根本没喝,只是含在嘴里,低头就吐进了垃圾桶,然后才咬破嘴里事先藏好的假血袋,伪装出一副吐血的样子。
果然把佟婉儿吓得够呛,一害怕就什么都交待了。
见律景衍这么有把握,老爷子也决定先离开,把相处的空间留给他们。
如果阿衍这次能顺利把浅浅追回来,他心中的愧疚也相对能减少一些了。
监狱里。
佟婉儿哭着求父亲保释自己出去,她这次真的没料到,连律爷爷都会对她这么狠。
“我也是被人威胁的,爸,你再帮我跟律爷说说,我不想在监狱里被关几个月啊。”
“才几个月算什么,没关你几年,都是我下跪跟律老求来的了!”
“爸……”
“别叫我爸了,你啊你,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糊涂,不要干那些错事,你非不听!那个s?先生究竟是谁!律老说了,只要你肯交待出来,还能减轻你的刑法,早点放你出来。”
“我不知道啊……他戴着斗篷外套,脸上还带着面具,我根本没看到他的脸……只是按他吩咐办事!”佟婉儿带着哭腔说。
“行了!这次你出来后,必须答应我的安排,找个好人家嫁了!别天天盯着律二少耍你那点小心思!十条命都不够你赔的!”
“嫁人?”佟婉儿脸色刷地苍白了。
“没错,我看京都的霍林山?就挺好的,他家保健品生意做得还可以,近几年想在医疗器械这一块发展,我们家也能帮上忙,算是门当户对了。”
“不要爸,我不要嫁人,我喜欢的是律哥哥。”
“你没权利拒绝!先在监狱里好好反省吧!嫁给他,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律家可对你过去所做一切既往不咎,你坐牢的记录也可以替你抹去,但若不嫁,你爹我也帮不了你!”
佟桦说完,严肃地离开了。
佟婉儿哭着捂着脸,流下了不甘的泪水。
另一边。
律家。
律景衍都准备休息了,忽然接到了来自律少樊的电话。
“哥,睡了吗?”
“还没,有事?”
“哥的身体恢复地怎么样了?”
“还行。”律景衍冷淡道,心想你这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么。
他会变成这样,还不是拜律刑韫那只老狐狸所赐。
“你有事直说。
律少樊轻咳了一声,也就不掩饰了,直言道:“我爸已经在监狱被关了2个月了,哥,差不多可以放他出来了吧,他年纪大,在里面受罪。”
“他也知道受罪了?”律景衍冷嗤。
“不管怎么说,我爸都是长辈,咱们都是一家人,他这次肯定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乱想不属于他的那一份了。”
“你拿什么替你爸保证。”律景衍冷淡道,“我看他在里面待着挺好的,我这也清净。”
放虎归山,终归是有隐患。
律景衍其实压根不想管这件事,他没有出手让律刑韫在监狱里的时间被延长就不错了。
“那好吧,三哥你早点休息。”
律少樊挂断了电话,深邃的眸子闪过一道冷意。
他一直在等今天,亲口请求律景衍能宽恕自己的父亲。
结果……不尽人意。
爷爷那边也不同意,帮律刑韫减刑,说要让他在里面多吃点苦头。
甚至连话都不想跟他多说。
律少樊实在是没办法了……父亲那边催得很厉害……
或许,只能用那个办法……
夜深了,
风浅浅也忙完了,上去替律景衍做针灸。
就在她拔掉所有针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是沈轻尘打来的电话。
风浅浅犹豫着。
“谁的电话?你为什么不接?”律景衍冷冷道,“莫非,是你那个前夫?”
“一天到晚就知道瞎想。”风浅浅白了他一眼,故意当着他的面接起来,大声道,“这么晚了,沈医生还没睡吗?”
律景衍的耳朵动了动,竖了起来。
沈轻尘会打过来,一定意味着,他找到了小世一。
没准接下来聊的话题也会跟自己女儿有关。
沈轻尘道:“夫人,小世一的催眠治疗我最近一直在做,但我有个疑问,小爱和小米是谁?”
“啥?小爱?小米?”
风浅浅疑惑地重复了一句。
律景衍俊眉一挑。
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吗!
看来,距离小世一完全想起来自己的身世,已经差得不远了……
“我猜可能是她在缅境时期结交的朋友吧。”风浅浅道,下意识地朝律景衍看去。
“好吧,如果能调查出这两个女孩的身份,就可以更清楚小世一年幼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了。”沈轻尘道,“她最近在睡梦中,总是念叨着,小米和小爱要永远在一起,小米会替小爱活下去之类的话,怪渗人的。”
风浅浅的眉头也不由锁紧。
“知道了,接下来我会留意的。"
风浅浅接着问道,“我的孩子,他们一切都好吗?”
“很好,除了每天要问我八百遍妈咪什么时候回来,爹地什么时候来看他们……”
风浅浅听了哭笑不得。
这帮傻孩子……
“幸苦你了,早点休息。”
“不辛苦,为了夫人,一切都值得。”
挂断电话后,风浅浅沉思了一下,走到律景衍身边坐下。
“刚才的电话内容你都听到了吧。”
“嗯。”律景衍已经猜到她要问什么了,淡淡开口,“你是想知道小米和小爱是谁吧。”
“没错,据说小世一最近在梦境里,总是念叨着这两个名字,你之前把她从缅境接回来,有没有调查过她周边的人?”风浅浅问。
“其实,有一件事,我瞒了你很久。”律景衍微蹙眉头,言语之间带着说不出的复杂深意。
“什么?”风浅浅疑惑地望着他。
“有关小世一的身世。”律景衍抬起空洞的冷眸,定定地望住她。
风浅浅心里一阵寒意升起来:“你这是什么眼神?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身世难道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