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家,老宅内灯火通明,气氛肃穆。
风浅浅走进去时,瞧见人人面色惶惶不安,带着惊恐,步履匆匆地走来走去。
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似的。
到了客厅里,风浅浅瞧见一副担架抬在那里,盖着被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只道心里一阵毛骨悚然。
律景衍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
“爷爷,怎么回事?”
“还问!你们心知肚明,给我跪下!”老爷子的拐杖直指风浅浅,愤怒痛心,那副样子不像是装能装得出来的。
风浅浅头顶一堆问号。
“我没做得罪你们任何人,凭什么要我下跪!这担架上有什么,掀开让我看看!”
风浅浅说完伸出手去。
“不许乱动!”律刑韫大喝一声,老脸横肉颤动,“你们已经害死了我的儿子,现在还不让他安宁吗!”
地下室里。
律少樊用力打了好几个喷嚏。
“怎么回事,今天晚上喷嚏打个不停,究竟是谁在咒我!”
风浅浅瞪大眼睛:我们,害死了你儿子?请你不要张口就是污蔑!”
“三叔,我知道少樊失踪已久,但你怀疑到我们身上,可有依据?”
老爷子锁眉,严厉道:“如果不是从你妻子身上掉出玉佩,我恐怕还不信,但事实如此!你三叔难道还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不成!”
“三叔满脑子只有权势,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我觉得没什么奇怪的。”
律景衍冷冷道,“比如今天,他就擅自带走了一一,和浅浅的两个孩子。”
老爷子蹙眉:“不要转移话题,老实交代,是不是你们害了少樊!”
看来,老爷子此刻满心只有眼前这事。
律景衍淡定一瞥:“担架上躺着的人是三弟?让我看看。”
律刑韫同意了。
掀开白布。
看到骸骨的时候,律景衍差点没笑出声:“三弟失踪才多久?就已经成这样了?这你们也信?”
“据说是被野兽啃咬,只能找回部分骨架。”律老爷子皱眉,“已经通知法医做鉴定了!结果很快就会出来。”
风浅浅更是嗤之以鼻,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律少樊还活着,活得好好的,就在她的地下实验室里。只要她一通电话,就能把他叫来,亲眼看看这出有关于他自己的荒诞闹剧。
“你们未免太不严谨了吧!结果还没出来,三叔就一口咬定是我们干的?万一,这里躺着的,根本不是律少樊,而是一只猪呢!”风浅浅狡黠灵动地开口。
“胡扯!你这是在暗讽我是猪?还是在羞辱我儿子的遗体?”律刑韫勃然大怒。
“我只是就事论事!”风浅浅微微一笑,指着其中一块像是四肢之一的骨头,“很明显,这不是人类的骨头,成年男性的骨头不可能这么短,除非是未成年还没发育完全的孩子,再看这块,骨盘的位置,太宽了,角度也很不符合人体结构学。
所以,依我的判断,这有极大的可能,是野猪的尸骨。”
“……”老爷子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似乎很有道理。
律刑韫眼底闪过奸诈。
呵,他会想不到吗。
就算不是,只要他想,就能指鹿为马,把白的说成黑的!
“狡辩!全是狡辩,她就是害了我儿子不敢承认,这骨头怎么不属于我儿子了,到时候看结果说话!而且,这骨头就是小手臂的位置,比一比,非常接近!”律刑韫激动地说。
“三叔,你好像比谁都希望,这是三弟的遗体。”律景衍冷冷讽刺道。
“好了,不要吵了!如果阿衍你真的做出这种谋害亲人的事,我们律家绝不能接受,你必须让出掌权人的位置,交给三叔打理!”
老爷子痛心疾首。
律刑韫掩饰不住嘴角得意地上扬。
随后,鉴定结果被紧急送来了。
“看到没!”律刑韫将骨头验出来的身份信息甩到他们胸前,“这就是我儿子的骸骨!少樊啊,都怪爸爸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被人害了……”
风浅浅默默看着他演戏,拿出手机,转身飞快地给律少樊发了个消息。
“喂,你挂了没,没挂就出来吱一声,再躲着藏着,你爹都要给你办丧事了。”
“???”律少樊一整个大懵逼住了。
“办丧事?我爹?他老糊涂了!我这还活得好好的!”
他就说今天怎么狂打喷嚏,敢情是自己亲爹在诅咒他。
“你们在哪?”律少樊问。
“本家!你赶紧来!”
“马上!”
按灭手机,风浅浅一抬头,就被人架住了。
“阿衍,我知道你偏袒这个女人!但这次,必须把她关押起来,给你弟弟讨回公道!”老爷子怒道。
律景衍听了就当耳旁风,动作利索地推开两名保镖,将风浅浅护在身后。
“就凭他一张报告,根本不能证明什么。我的女人,你们不能动。”
“没错!”风浅浅道,“律少樊他还活着,如果他一会儿出现的话,你们是不是应该对我道歉,尤其是三叔你!”
说完,有些感激地看了律景衍一眼。
这个暴君,平日里总是欺负她,但关键时刻总是站在她身边,还是很令她感动的。
不过……情场如战场。他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吧。
“我儿子已经离开人世,还怎么出现!他如果能回来,别说道歉了。我马上给你们磕头下跪!”
“磕头恐怕折了我的寿。”律景衍冷冰冰地斜了他一眼,“你把手底下的股份转我百分之五十。”
“百分之五十!”律刑韫退却了,“如果我儿子没出现,又当如何?”
“我会从我的位置上退下来。”
“好,我就和你打这个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风浅浅等得都快睡着了。
终于,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佣人们惊讶地望着突然出现的高大男人。
“三少爷!他还活着!”
“这是人还是……有影子,他是人!快去汇报给老爷子!”
佣人们惊喜地往回跑。
“太好了,三少爷还活着!”
“他回来了!已经到门口了!”
轰隆一声。
律刑韫如遭雷击,震惊地瘫坐下去,被保镖及时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