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景衍?”
风浅浅抬起头,差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树荫下的劳斯莱斯,分明是律景衍的!
那坐在后排冷漠望着这边的男人,也是他!
可男人却无动于衷地坐在车里,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欺负也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无情地将打开的门,再度冷冷关上!
风浅浅的心随之一震,鼻头泛酸。
难道……他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自己了吗?
她心碎地彻底,也寒地彻底!
“滚开,不想死就给我滚远点!”
干脆利落地出手,卸下流氓的胳膊,清脆的骨折音后,流氓惨叫不已,跌跌撞地逃开了。
风浅浅冷冷看了眼劳斯莱斯后座的方向,面无表情地走进酒馆。
律景衍握成拳头的手,几乎要将骨头捏碎。
风浅浅的那一眼,浸着满满的失望,教他心如刀割。
车门打开。
赵凌坐进驾驶座,将咖啡从前面递过来,却见律景衍深埋着头,清俊矜贵的脸如纸一般苍白。
“律爷……您?”
“走……回去……”
“是。”
劳斯莱斯消失在黑夜里。
风浅浅一脸失落地回到座位上,林臻美扶住她。
“浅浅,你别喝了,再喝就该醉了。”
“没关系……就让我醉吧,他都不在乎我了,明明之前还不是这样的,臻美,男人都是渣渣吗?移情别恋只发生在分秒之间?”
风浅浅视线迷蒙地抓住她的手。
“怎么会呢,也不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是渣男吧,肯定是有好有坏的,我们不能一棒子打死。”
风浅浅苦笑。
谁也不知道,在门外的暗处,一直有个人影默默伫立着,望着这一幕。
那人正是律少樊。
“浅浅,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林臻美搀扶着她,来到门口。
风浅浅已经喝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地在台阶上绊了一下。
眼看就要摔倒,身前忽然出现一个坚实的胸膛。
“律三少?”林臻美惊讶,胸腔悸动。
“我嫂子我带走,谢谢。”律少樊没什么表情,握住风浅浅的手腕,拉着她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可是……她不是离婚了么……”
“离婚?”律少樊蹙眉,顿住步伐回头,声线低沉,“我没有听说过这种事,她仍是我的嫂子。”
林臻美只好停住,望着他们离开。
风浅浅酒醉后呓语不断,疯狂抱怨着律景衍那个混蛋……
“暴君!没良心!”
“你去跟佟婉儿双宿双飞吧,以后别想再见到我们母子七人了!”
“七人?”律少樊将她放到副驾座,系上安全带,眼神里带着疼惜和眷恋,“浅浅,你果然给我二哥生了6个孩子。”
脑海里,回想起父亲的话。
只要绑架一个孩子走,用以威胁他们,就能让父亲早点出来。
心魔驱使着,律少樊鬼使神差地开口:
“浅浅,告诉我,你的六个孩子在哪里?”
风浅浅头一歪,呼呼大睡。
律少樊怔了怔,忍俊不禁。
第二天醒来。
风浅浅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猛然掀开被子。
“醒了?”
律少樊端着煎蛋面包和牛奶,饶有兴趣地靠在门框望着她,“起来吃东西。”
“我……我怎么会在你家?”风浅浅惊讶地抬手捂住胸口,身上还换了睡衣。
“该不会,我和你……”
“嗯,睡了。”
“啊?”
一个晴天霹雳!风浅浅脸色煞白。
“骗你的。”律少樊笑眯眯地走过来,“衣服是佣人换的,我虽然喜欢嫂子你,但也不是趁人之危之徒。”
风浅浅这才放心:“吓死我了。”
“嫂子和我二哥离婚了?”
“嗯。”
风浅浅撇开脸,不想回答。
“能说说为什么吗?”
“你想当情感大师?不想的话就闭嘴,我不想再谈论那个暴君了。”
昨天他那冷漠的眼神,已经教她心凉。
“我要起床了。”风浅浅从床上下来,不料,一走到客厅,就看到律香椿推着律景衍,还带着几个保镖等在门口。
门铃响起。
风浅浅看到透明的落地窗,吓得魂都要飞了,赶紧跑回房间,把门关紧。
“谁来了?把你吓成这样?”律少樊疑惑地端着餐盘出来开门。
“嘘嘘嘘,你别跟我说话了。”风浅浅生怕暴露自己的行踪。
这要是被人知道,她在律少樊家里睡了一晚,还穿着睡衣,肯定会想岔的。
何况,门口还有个她最不想面对的人——律暴君。
“二哥,六弟,什么风把你们吹到了我家来。”
律少樊把两人请进来,眼神不悦地坐在餐桌上。
“我们来,是想让你提供一些关于你父亲犯罪的证据。三哥,你都交待了吧。”律香椿真诚地说。
律景衍虽是沉默的,眸光却阴沉,坐在轮椅上,环顾四周。
空气里,浮动着一股熟悉的香味。
“真是笑话,我凭什么要帮你们对付我爹?”律少樊讽刺道。
“难道你还要助纣为虐,你也不看看,你爹把二哥都害成什么样了,还有嫂子,都被他逼得躲到国外去了。要不是你爹,他们根本不会离婚。”
“哦?离婚好啊,离了婚,嫂子就是我的女人了。”
“你——”律香椿差点被他气死。
风浅浅更是一阵无语地捂住额头,内心腹诽:“混蛋,别乱说啊!”
律少樊冷漠道:“总之,我是不会出面做证的,我这个做儿子的再不孝,也不会亲手把我老子的命葬送。你们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
“你一个人吃饭,为什么桌上要摆两份餐具。”
忽然,律景衍声音清晰落下,像冰雪般冷冽。
律少樊一怔。
风浅浅的心也悬了起来。
“对啊,三哥,你该不会在屋里藏了个女人吧?”律香椿坏笑。
有八卦,他是绝对不会错过的,看向卧室紧闭的门。
“让我看看。”
“站住!”律少樊三步并做两步,拦在他面前,“你礼貌吗你!没见过女人啊,都是成年人了,带个女人回很稀奇吗?”
“不稀奇,可大家都是单身,你偷偷脱单了不告诉我,这就是不仗义了!”
在外面玩玩可以,带回家,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两人吵吵闹闹的时候,律景衍那犀利冷漠的眸光,已经流转到了玄关。
看着凌乱丢在那里的一双白色女式单鞋,脸色越发阴郁了几分。
那是,风浅浅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