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香椿砰地一声带上门,一阵风似的冲出去。
律景衍皱了皱俊眉,冷冷望着他跑远的方向。
这小子……
平时让他做事怎么没这么积极。
再说了,他知道接谁吗?不过,想到佟婉儿一定会在门口等着,律景衍也就没多想,继续翻阅文件。
中心医院。
风浅浅和沈轻尘守候在病床前,两人都面色凝重。
苏玉卿一睁开眼睛,风浅浅立刻握住她的手。
“妈,你醒了!”
“浅浅……”苏玉卿眼底闪烁着泪光,“妈妈对不起你……”
“不用说了。”风浅浅心情悲戚地低下头,“我都知道了。”
就在刚才,医生告诉她,苏玉卿得了肺癌晚期,虽然这次的手术,保住了一条性命。
但,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做化疗,也只有3%活下来的机会,还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最令人震惊是,苏玉卿居然还有了3个月的身孕!
“妈,你病地这么重,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风浅浅悲伤地望着她,“都怪我,没有陪在你身边!”
“这不能怪你,浅浅。”
苏玉卿含泪抓紧她的手,“一切都是妈妈自己的选的路……”
“该死的白江海,你都已经这样了,他还要那么对你!
妈,你到底为什么要嫁给他?明知道他是个恶魔!”
这个问题困扰风浅浅许久,她问过很多次,但每一次苏玉卿都没有告诉她答案。
苏玉卿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
“起初,是因为他的威胁……如果不和他在一起,他就要用你的性命来威胁我。”
苏玉卿歉疚地低下头,“我本想一边和他在一起,一边想收集他犯罪的证据,可人心都是肉长的,日复一日的相处,我还是对他动了感情……”
风浅浅听得揪心。
“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那种禽兽不如的东西,你竟会真的爱上他?”
“对不起,浅浅,相信你此刻能找到我,也一定是他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你不用跟我道歉!”风浅浅心情复杂而又悲伤,“没错,他和白芊芊得罪了龙社长,如今被带去监狱里了!
关于他当年犯下的罪行,
相信龙社长也一定会做出最公平的判决,将它公之于众!”
“那就好。”苏玉卿欣慰地点点头,“浅浅,还是你有本领,你爸爸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说到底,是妈妈对不住你……不……或许,我根本就不配被称作是你的妈妈……”
她说完,扭头看向另一边,藏起满是愧疚的神情。
“事已至此,往昔不能改变。妈,就算你改嫁给了白江海,你也是我的妈妈,不要说那种话了。”
“不……这不一样……”
风浅浅没听懂,疑惑追问:“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苏玉卿犹豫了许久。
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雕刻精美的玉佩递给她。
“浅浅,这块玉佩你先拿着……它是……”
苏玉卿的话还没说完,马上就有人敲门。
风浅浅收下玉佩,前去开门。
是位住院部的护士,提醒他们,该去缴住院费了。
“我去交吧。”沈轻尘立刻说,“你和伯母聊。”
“不用,我去!”
风浅浅立刻拦住他,沈轻尘陪着她跑来跑去,已经让她很过意不去,又怎么好意思再让他出住院费。
“麻烦你暂时照顾我妈。”
“少奶奶放心。”
望着女儿离开的背影,苏玉卿眸光闪动,嗫嚅着嘴唇,似乎有话要说,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这玉佩到底有什么稀奇的……”
风浅浅交完费,拿着玉佩,走在路上端详着,瞧见上面的花纹倒是格外的精美独特,隐约雕刻着凤凰的形状,格外漂亮。
在阳光下看来,也是晶莹剔透,应该属于是珍稀品。
想不到,家里居然还留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应该是祖传下来的吧。
风浅浅想着,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嘲讽的声音。
“呦~和你的小白脸混完了?这么巧又碰见你。”
回头一看,佟婉儿嘴角得意地飞扬,带着一脸讽刺走过来。
风浅浅将玉佩放进口袋里,皱眉不满地望着她:“又是你。”
真是冤家路窄。
“是啊,咱们还真是有缘呢。风浅浅,你知道我为什么在门口吗?”
“我管你为什么,这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风浅浅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精神病患者,“说话直接点,别在这里绕来绕去的!听着就烦!”
“你……你给我听好了!我是在这里等律哥哥的!他马上会来接我,让我陪他一起吃晚饭……”
什么?
风浅浅一怔,有些不敢相信。
律景衍那个混蛋,嘴上说着厌恶佟婉儿,实际上却……
拳头,默默收紧。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轿车飞驰而来,流畅地停在她们面前。
是律景衍的车子没错。
风浅浅心中一酸,泛起无名的失落。
然而下一秒,律香椿从车里下来,直接无视了佟婉儿,走到了她的面前。
“嫂子,快跟我走!”
“什么?”风浅浅一愣,“你确定是我?”
“不然还有谁!走,我二哥想死你了!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律香椿完,一把拽住她的手。
风浅浅一脸茫然。
佟婉儿更是愣住了,不知所措,尴尬地开口:“香椿,你是不是搞错了,律爷他明明……”
话没说完。
风浅浅被拉上车,门砰地一声关上。
无情地隔绝了她的声音。
佟婉儿愣愣地站在原地,像傻了一样站在原地,看着车子开走。
拿出手机想给律爷打电话。
地上的一块玉佩忽然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玉佩好漂亮啊!”佟婉儿满心欢喜地捡起来,端详了一下,看周围没有人,赶紧放到自己的口袋里。
茶馆里。
律香椿将人带到,圆满功成。
“嫂子,你在这里静坐一会儿,我二哥马上就来了。我由衷地希望你能一次性把我二哥哄服帖了,你是不知道,他最近在公司……啧,我们都快被他搞死了!”
说完,律香椿开溜,留下风浅浅一脸茫然。
哄律景衍?
为什么要哄那个不可一世的家伙?
不久后。
门被推开,律景衍风尘仆仆地走进来,他甚至都没有看一眼座位上的人是谁。
淡漠地脱下外套挂在一旁,背对着风浅浅说了句:
“直接开始吧,抓紧时间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