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意外收获

高欢离开后,听闻郭聪在逃跑时因慌不择路而不慎被江湖海生擒活捉的消息之后,沈府管家沈华便匆匆跑出来查看了一番,在反复确认过跪在江湖海身后的那道身影便是郭聪之后,便又匆匆离开了。

而自诩清流的沈延却始终都未曾露过一面。

吴福默默的凑到江湖海的身旁,一脸疑惑的瞥了一眼面如死灰的郭聪,皱眉问道:“大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余庆亦是一脸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了。

江湖海冷冷一笑,当即为二人答疑解惑道:“高欢既已知晓他的存在,却又从始至终都不曾看他一眼,他的意图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目中无人嘛。”

余庆闻言,忽的一拍脑门,恍然道:“我明白了,高大人想要表达的重点便在这“无人”二字上,既是无人,那便说明此人并不存在....”

余庆说着,默默的回头瞥了一眼被吓得面如土色且身体抖似筛糠的郭聪,旋即伸手比了一个下斩的动作。

江湖海见状,默默的点了点头,道:“正是此意。”

吴福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旋即又一脸疑惑的问起了沈延的事情,道:“虽说沈延是清流,但我等此番不辞劳苦前来救援,他好歹也应该出来与我等见上一面,如今他这般做派,未免有些不通情理。”

“他只是不想再直面郭聪而已,大义灭亲这种事情说来好听,但做起来却并不容易,抛开情感因素不谈,若是一旦做出了大义灭亲的事情,届时,同在督察员当差的同僚必然会与他离心离德,没人愿意去依附一个不讲亲情的冷血动物,哪怕那份亲情已经变质,人心似海,大家只关心与自身利益息息相关的人或事,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

江湖海说着,侧头瞥了一眼因惊吓过度而几近陷入癫狂的郭聪,道:“那毕竟也只是他们的家务事而已。”

“舅父,救我,孩儿知错了。”

“舅父....不要把我交给锦衣卫,我不想被关在那见不得人的地方。”

望着忽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的郭聪,江湖海无语的摇了摇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吴福一脸鄙夷的瞥了一眼毫无形象的郭聪,道:“大人,如何处置于他?”

江湖海闻言,微微一笑,侧头望向高欢离开的方向,道:“人家难得求咱们一回,咱们自然要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喽。”

“将郭聪带回衙门,先教教他做人的道理,再送他上路也不迟。”

江湖海说罢,瞥见沈府车架已然出现在了街道的尽头,于是缓缓调转马头,亲自在前方为沈府车架开路。

为了照顾沈府众人的情绪,也算卖给高欢一个面子,江湖海与吴福等人刻意与沈府车架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

余庆则提前让郭聪体会了一把锦衣卫的恐怖之处,他用一根手指般粗细的麻绳将郭聪绑在马鞍上,将他一路从密云拖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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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

思过崖。

令狐冲刚刚练了一套华山剑法,此刻正在山洞内优哉游哉的喝着小师妹岳灵珊偷偷送来的美酒。

条件有限,令狐聪亦不敢再如从前那般牛饮,只得实在馋嘴时,才会端起酒碗小心翼翼的浅酌一口,以解心焦。

一口酒尚未下肚,忽听山洞外传来一声炸响,却是惊得他一个鲤鱼打挺便站了起来。

“什么人?”

令狐冲习惯性的从身旁抓起长剑,循声冲出山洞,却见山洞外竟站着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待令狐聪走近一看,顿时便放声大笑了起来。

“高兄...还真是稀客呢,这刮的是什么风啊?怎么把你给吹来了?”令狐聪一脸疑惑的问道。

“据闻田伯光在长安谪仙酒楼偷了两坛百年陈酿,料想他定会前来寻你畅饮一番,得知此事之后,我便先行一步,在此恭候他的大驾。”高欢说道。

“百年陈酿?”

令狐聪闻言,忽觉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舔了舔嘴唇,道:“那感情好,我正愁山中无酒,田兄来得正是时候。”

令狐聪说罢,忽然想起刚刚那一声炸响,于是皱眉看向高欢,道:“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高欢微微一笑,伸手指向一旁的山壁,道:“山壁内有一处神秘洞穴,我正准备前去查看一番,结果你就出来了。”

“神秘洞穴?”

令狐聪闻言,连忙顺着高欢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却见山壁之间有一个足可容纳一人穿行的洞口,顺着洞口向内看去,却见内部果然别有洞天。

令狐聪一脸狐疑的看向高欢,满脸不解的问道:“我自幼在华山长大,从未听闻师父讲起过神秘洞穴的事情,话说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锦衣卫档案库中曾有过明确记载,当年魔教十大长老突袭华山,随后与五岳剑派在思过崖展开了一场殊死大战,此役五岳剑派损失惨重,然而此役过后,魔教十大长老忽然音信全无,既未传出死讯,亦无人知晓他们的下落,在下料想他们当年定是中了名门正派的算计,从而被困死在了思过崖。”

高欢说着,伸手指向面前的神秘洞穴,道:“料想他们应该就是被困死在了这处神秘洞穴里。”

高欢说罢,也不等令狐聪回话,当即顺着洞口进入神秘洞穴,旋即取出火折子,点燃火把,洞内瞬时被照的灯火通明。

“高兄,等等我。”

令狐聪说罢,当即也跟着钻了进来。

山洞内尸骨遍地,而令狐聪却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个不注意,竟然随手抓起了一旁山石上的一根腿骨,待他定睛看清手中抓着的腿骨时,顿时被吓得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旋即脱手将那根腿骨给扔了出去。

高欢见腿骨竟向自己所在的地方飞了过来,不禁哑然一笑,于是下意识的伸手接过令狐聪扔过来的那根腿骨,道:“看着点脚下...”

高欢一句话尚未说完,表情忽然僵在了脸上。

高欢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一声系统提示:“你触摸了范松的骸骨,获得了范松一成功力。”

“嚯!这也行?”

高欢顿时大喜过望,心道:“原本此行只想拿田伯光开刀,万万没想到,竟还有意外收获。”

“虽然只有一成功力,但也聊胜于无。”

高欢皱眉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沉思过后,却见令狐聪正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

高欢满脸尴尬的讪笑一声,道:“刚才在墙壁上看到了一些武学招式,故而陷入了沉思,却是让令狐兄弟见笑了。”

高欢的话顿时引起了令狐聪极大的兴趣,他当即将高欢晾在一边,高举火把游走于墙壁之前,全身心的专研起了被刻在墙壁上的武学招式。

高欢见状,不禁长舒一口气,旋即默默的在山洞里巡视了一圈,直到摸遍魔教十大长老的骸骨之后,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道:“此行收获颇丰,相比于魔教十大长老而言,区区田伯光那三成功力,反倒显得有些无足轻重了。”

高欢想罢,当即纵身跃上一块相对平整一些的山石,开始运转九阳神功吸收容纳魔教十大长老的功力。

令狐聪见高欢忽然跳上巨石开始闭目打坐,于是当即默默的凑上前来,伸手在高欢的面前晃了晃,见高欢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丝毫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不禁讪讪一笑,道:“合着您是上我华山吸收日月天地精华来了是吧?墙壁上的剑招你是看都不看,拿着块破骨头在那把玩了半天,我竟不知您还有这种奇葩癖好呢?”

令狐聪站在高欢的面前,絮絮叨叨了半天,见高欢始终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于是只好讪讪的离开了。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左右。

高欢被一阵颇为爽朗的笑声所吸引,他缓缓的睁开双眼,侧耳倾听了片刻,见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田伯光,于是笑呵呵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道:“贵客远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啊。”

“咦?”

田伯光挑着一根扁担,前后各挑着一坛百年陈酿,刚刚还在笑呵呵的呼喊着令狐聪的名字,这会儿忽然听到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却是令他不禁为之一怔。

“这声音好生耳熟...”

田伯光说着,循声望向洞口方向,待其看到映入眼帘之人竟是高欢时,他当即丢下两坛美酒,拔腿便跑。

“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跑什么?”

高欢说着,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几个起落便拦在了田伯光的身前,他回头一脸玩味的冲田伯光挑了挑眉,道:“你怕我?”

“不不不...”

田伯光闻言,摇头似拨浪鼓般,连连摆手道:“阁下行事光明磊落,乃是世间少有的正人君子,我怎么会怕您呢?”

“那你跑什么?”高欢问道。

田伯光闻言,当即不假思索的说道:“在下数日前在长安谪仙酒楼购置了几坛美酒,当时走得急,竟忘了付酒钱,适才忽然想起此事,故而准备前往长安谪仙酒楼,向掌柜支付酒钱。”

“仅是购置了几坛美酒吗?”

高欢冷冷一笑,直视着田伯光的双眼,缓步逼近道:“要不你再好好想想?”

田伯光闻言,心头一紧,忽的一拍脑门,道:“经您这一提醒,我却是想起来了,原是两百坛陈年佳酿,我这便前往长安谪仙酒楼向掌柜结账,您请留步,咱们后会有期。”

“站了。”

正当田伯光与高欢错身而过之际,却听高欢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喝住了正欲溜之大吉的田伯光,他冷冷的斜睨了田伯光一眼,沉声问道:“近来可曾做过采花的勾当?”

“不敢,不敢。”

田伯光连连摆手,道:“余生只在青楼寻欢作乐,再也不敢做那丧天害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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