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很温和,垂耳兔窝在沙发底下也睡得岁月静好。
可余绵一觉醒来,看到手里的字条:“……”
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的玛丽苏城堡全塌成废墟了。
这狗,真特么就是存心来搞她心态的,说得好听来陪她一起过节,实则是来她这里找灵感码了一晚上的字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
这简直比那些开局和女主搞了一夜就提裤走人的霸道总裁文男主还要渣。
余绵揉搓着纸条走进空荡荡的次卧,盛降昨夜带过来的行李箱没有拿走,箱内整整齐齐的叠着他几套衣服。
这是想下次再来的意思吗?
还好意思再来蹭灵感吗?
无耻。
无声唾骂了一句,生气归生气,待冷静两分,身体还是非常实诚的把盛降的衣服整理出来挂在衣橱里。
她真的太没有出息了,真的,总是被他吃得死死。
“干嘛那么快就走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整好衣服,余绵猜盛降这会儿可能在飞机上,便打开微信给他留了一条语音。
三个小时后,盛降的回复才姗姗来迟:“嗯,密钥快开机了,剧方那边有些事情要跟我商榷。我过几天,还要去荔州,所以先回来做做准备。”
“哦。”余绵此时刚好把盛降昨夜洗澡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烘干,按着语音淡淡应了一字,之后把揉搓得不成形状的那张纸条从口袋里摸出来压铺平整,藏进她的一本床头故事书里。
这是盛降第一次用小纸条给她写字,就像是小情书……
不,不对。
是小离书才对。
但即使是小离书,她还是视若珍宝,格外珍惜。
手机屏幕一亮,盛降又发来一段很长的语音:“忘了跟你说件事情。密钥的后期配音,我想让池懈来录制。池懈的声音,应该符合你心目中的蒋警官吧?”
“……”余绵微愣了一下神,慢吞吞回答:“你自己觉得可以就行了,不用什么都来问我的意见。”
蒋警官的声音,其实超级好听的,就像是有年薪百万的顶级调音师为他操纵着一样,巨撩人。
所以让池懈这个帝王攻来录制,也应该符合蒋警官的原型人设——蒋顾。
“哦对了,那个……”谈到男主演这个话题,余绵心里多少还是揪着一块小疙瘩的,至今仍然不是很满意那个叫做仰毓的男演员来演蒋警官。
“你想说什么?”盛降听着余绵的语音,只到一半就没有下文。
余绵似乎在做心里挣扎,纠结半刻,索性给盛降拨去语音电话。
盛降很快接起。
余绵即刻开口:“我想说,那个仰毓到底长什么模样,为什么都要开机了,剧方还没把他的长相官宣出来?是长得比神仙还要好看吗,居然捂得那么神秘。”
这个仰毓,余绵以前听都没听过娱乐圈有这么一个演员。
他好像是凭空出现的,又好像是资本偷偷藏着培养了好久,想打造成一颗国际顶流巨星。
因为在剧方公布仰毓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连续空降44个微博热搜,把整个娱乐圈都震荡了。
甚至,有人传言,他是什么海外大贵族的太子爷,之所以狂砸几个亿带资进组,就是专门冲着密钥这部剧而来的。
出道即巅峰,恐怖如斯。
真的,这种人真的有点恐怖,而且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演技。
但最主要的一点,是密钥都要开机了,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人看过他的正脸长什么模样。
像这样的人,真能演译出蒋警官那股正气吗?
盛降很清楚余绵一直芥蒂着选角这件事,说:“虽然我也还没见过仰毓本人,但剧方导演给过承诺,仰毓一定会让原着粉满意的。你若是还耿耿于怀,那等三十号,跟我一起去荔州看看吧。”
“啊?”余绵忽愣:“跟你去荔州?”
“嗯。”盛降回答:“二十九号,我去港市接你,然后我们一起去荔州。”
“……”余绵嘴角轻抽,手指抚在床头的故事书,语气平静:“不了,你别过来。不要折腾来折腾去的,我这边还有配音要录制,到时应该抽不出时间过去。”
“而且,演员名单都已经全部敲定了,总不能因我个人看得不符合心意,你就会态度坚决的要求剧方撤换吧?我其实也悟通了,只要演员能把密钥的核心正能量传递给这个社会,那么谁来演蒋警官,也都没什么所谓了。”
“我支持你,盛降。我不会再跟你无理取闹了。”
“……”这回,换盛降愣住了,他没想到余绵竟会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他讲这番话。
“谢谢……”我的绵。
五个字的缠绵感言,被盛降暗戳戳删减了,听起来不咸不淡。
余绵捉摸不到他偷偷藏住半句话,只是磨了一会儿,忽然说:“那,我可不可以跟你要一个配音角色?”
“嗯?”盛降许是刚刚心不在焉,没注意听清楚。
余绵只好重复一遍:“我想要一个配音角色。就密钥里面,以我为原型写的那个被蒋警官解救出来的女孩,能不能让我亲自配音?”
盛降:……
盛降似沉默了,好久都没回答余绵的问题。
余绵生怕他不答应,急忙又说:“你都能让池懈来配音,那没道理不给我一个角色吧?我也是桔光文化签约的配音演员啊。况且剧方要是跟桔光合作,我们桔光的所有配音演员都是有优选权能给角色试音的,之后再由剧方审核决定谁来录制哪个角色。你可不能徇私拍掉我。”
盛降不仅是密钥的原作者,此次还兼任着编剧的身份,是有一定决策权的。
“我只是,”盛降终于开口:“不想让你再声临其境、重温那个让你当时一定很害怕的黑暗画面。”
“……”余绵喉咙突然一哽:“我没事的盛降,我既然能坦然的联名那些受害的女孩子让你把这件事情写进书里,那证明我和那些女孩早就无所畏惧了。”
“而且,没有谁能比我本人更好诠释出来、我当时被绑架的那种恐慌心理了。”
“只不过,我比那些同被绑架的女孩幸运了一点点,没受到多大的伤。”
“所以,求求你了,盛降。”
盛降又缄默着,不答。
余绵最后迫于无奈,只能使出杀手锏,语气软绵绵的撒娇:“求求你了,哥哥酱,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