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床边后,薄卿寒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怀里的小白兔,说:“自己坐上去。”
让他上床就直说嘛,还用这么引人联想的话。
小兔子软软地应了声“哦”,单脚落地作为支撑,双手扶着床上去,软翘的臀对着身后的男人,裙摆随着他的动作卷到了大腿根。
很让人有想把这碍事的裙子撕掉的冲动。
磨磨蹭蹭地上了床,林慕年很自觉地将身旁的位置让出来,目光带着些期待地望着他。
薄卿寒的视线只在他身上停留一瞬,弯身将床头柜子里的小医药箱拿出来,“伸出来。”
明明是想给人家上药的,可那表情语气却像是想将他肢解一样。
林慕年的脚压根就没崴,不过是为了博同情撒的小谎罢了。
他将脚往被子里缩了缩,小声说:“我没关系的。”
“我数三声。”男人显然没什么耐心。
林慕年抿了抿唇,又一点一点地挪了过来,将那只“受伤”的脚伸出来。
明明是个男孩子,就算是脚也精致得不像话,像是玉雕出来的一样,圆润的脚指头白里透粉的,很是可爱。
脚踝被握住时,男人手上传来的凉意让林慕年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脚背稍稍绷直,脚指头微微蜷缩,无意识的动作如同调情一般。
薄卿寒眸底掠过一抹阴暗,握着他脚踝的手不自觉收紧,就如同之前掐着他脖子那般。
林慕年倒吸了一口冷气,小脸有些苍白,“先生,你弄疼我了……”
软软的语调里带了些隐忍克制,无端地生出一些暧昧的意味。
然而男人却并没有因此松手,手上的劲儿愈发大了,那力道像是要将他的脚骨折断一样。
“啊…先生、不要这么用力……轻一点呜呜…好痛……啊——”
只听轻微的一声“咔嚓”,托他的福,脚踝真的错位了。
林慕年收回一刻前还觉得他很温柔的想法,这个位面世界的大美人确实是个变态……
“呜…先生、不要…真的好痛……轻、轻一点、啊——”
又是一声“咔嚓”,林慕年又是一声惨叫,错位的脚踝被接回去了。
房间里时不时传来“新娘”惨不忍闻的痛叫声,光是听着动静就知道她此刻正在经受着怎样的非人折磨。
蹲守在门口听墙根的佣人,很快就将这一消息传递了出去。
房间内,林慕年一开始试图用示弱博取男人的同情,然而他越示弱,对方手里的动作就越重,像是有施虐欲一样。
哪里是上药啊,分明就是上刑好吗?
于是林慕年也不演了,紧咬着下唇硬是没吭一声,忍着疼忍得直冒冷汗,生理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见他没了声儿,薄卿寒抬眼,就看见少年脸上挂满了泪水。原本因为他而羞赧泛红的双颊,这会儿因痛而惨白如纸。
本应该为此产生施虐快感的恶魔,此刻却因为他的小猎物掉了几颗眼泪,心里没由来地堵得慌。
“这就是对我撒谎的代价。”
男人面上仍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慢条斯理地抽了张消毒纸巾,擦干净手里残留的药油。
将药箱收好之后,推着轮椅出了房门,留下林慕年一个人独守空房。
看着重新被关上的房门,林慕年一言不发地擦掉了脸上的眼泪,哪里还有刚才的娇弱模样?
然后吩咐系统:“把这房间里的一切监视监听设备都黑了。”
他现在有点生气,不想给他看了。
竟然这么对他,一点儿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的。
书房里,薄卿寒看着录像画面突然出了故障,陷入了沉思。
半夜,已经睡着的林慕年,听见房门又开了的声音,就醒了。
轮椅“轱辘轱辘”的声音越来越近,最终在床边停下。
林慕年已经做好了会被这人再掐一次脖子的准备。
心里也想好了,他要敢再对自己动手,等他完成任务就抽离,让他孤寡终老去!
薄卿寒看着背对着他的那个单薄小身影,沉默了一会儿。
片刻后,林慕年感觉到身后的位置陷下去了一些。
臭男人还懂得回来。
腰际搭上来一条手臂,紧接着背后也贴上了一具温凉的身体。
男人就像是抱着抱枕一样从身后抱住他,将脑袋轻抵在他的颈窝间,此外并无多余动作。
林慕年以为自己是被一块大型冰块抱住了,因为对方压根就有没一点儿正常人该有的体温。
于是他又问系统:“你老实告诉我,薄卿寒是人类吗?”
系统笼统地回答:“是,只不过体质特殊。”
林慕年不由挑眉。
林慕年的体温本就稍高于常人,倒是没怎么受影响,只当是房间里的空调温度低了。
正当他准备重新入睡的时候,搭在他腰上的那只手,又一次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敢情还把他当暖宝宝了?
林慕年贯行这一个晚上都不搭理他的原则,任凭他再怎么骚扰,他都坚定地保持着背对着他的睡姿。
不过后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不觉就随着身体习惯,转身窝进了男人怀里。
一夜好眠。
清晨,一缕阳光从窗外透了进来。薄卿寒眼皮微动,醒来时微怔了一下。
自从车祸后,他整个人长期陷入一种情绪不稳定的状况中,失眠、暴躁、易怒,各种负面影响侵袭着他。
即便服用药物入睡,也会被接连的噩梦扰醒,让他不堪其扰。
他已经好久没有像现在这般安稳地一夜睡到天亮了。
低眸瞧见埋在自己怀里的那颗小脑袋,梦呓似地“咕哝”了一声,抱着他的腰睡得正香。
薄卿寒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拿开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和腿,起身坐到轮椅上,悄声离开。
……
林慕年醒来时,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他怕这大户人家新婚早晨之后会专门派佣人过来检查,还找出一小瓶红药水,往床单上滴了几滴。
等他做完后,系统才提示:“你莫不是忘了,薄卿寒那方面不行?”
“正因为不行,才容易引人往某些方面遐想啊。”
林慕年漫不经心地给指头贴上创可贴:“这年头能做那事儿的方式可多了,又不是非得真刀真枪上阵。”
系统:“……骚不过。”
按照原剧情里的,原主嫁过来后的家庭地位还真和品如没啥区别。
就比如吧,他这一不小心起晚了,下楼后,餐桌上的婆婆孙晴已经摆出一副臭脸了。
原因是没有起早给她请安奉茶。
由于脚踝昨晚才被“正骨”过,他这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别扭不自然。尤其是新婚第二天,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更何况,昨夜婚房里的动静可不小。
“还知道起来呢,怎么不一觉睡到中午?”孙晴身材稍显富态,一身珠光宝气,奈何却摆出了一副刻薄模样,阴阳怪气道。
这会儿家里的人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该待在楼上的人还没下来,她一早坐在这儿,就是想给这新进门的儿媳立个下马威的。
林慕年为了不崩人设引人怀疑,继续扮演着小白花,唯唯诺诺地说:“妈,对不起,是我起晚了。”
刻意处理过的声线,也和他的外表一样,听不出丝毫伪装的异样。
“到底是末流家族出身的,改不了这一身的小家子气!”
孙晴放下手里的餐具,用餐巾擦了擦嘴,语气傲慢:“在我们家里,过了饭点就不会留饭。我吃好了,你收拾一下。”
然后将餐巾往桌上一扔,扬长而去。
等着左右的佣人下去后,林慕年冲着那个欧巴桑离开的背影竖了个中指。
没留早饭他就自己做。
于是利用现有的食材,做了份简单的三明治,就着果汁填饱了肚子。
想着原剧情中薄卿寒与薄家人不和,平时都凑不到一个桌子吃饭,估计没吃早餐。
于是他又重新做了一份豪华版三明治,并热了杯牛奶,用托盘装着端上了三楼书房。
书房门口,他犹疑了一下,敲了敲门,软声问:“先生,您在里面吗?我可以进来吗?”
薄卿寒合上电脑,翻开一本书,声音淡淡:“进。”
小媳妇穿了一身米白色长裙,束腰的设计将他纤细的腰肢勾勒得不盈一握,端着早餐站在那儿,怯生生地望着他。
“先生,我多做了一份早餐,您要吃吗?”
薄卿寒扫了一眼他端着的早餐,微微颔首,反应平淡,“先放着吧。”
林慕年走上前去,将早餐放在他面前,软声说:“先生还是趁热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嗯。”男人淡淡地应了声。
林慕年纠结了一下,小声请求:“先生,我能在这儿待一会儿吗?这里很陌生,我只认识你……”
怕他会拒绝,他又加了一句保证:“我会保持安静的,不会吵到您。”
薄卿寒抬眸,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像是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而少年清润的圆眸中,虽有些紧张,却十分澄澈坦然,怯生生地望着他,目光有些软,像只乞求怜爱的猫儿。
男人喉结微动了下,淡声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