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兰直接被打懵逼了,呆呆地捂着脸。
可她本来就是个泼妇,平时也横惯了,反应过来后,顿时哭天抢地,“唐春军,你个老瘪犊子,你敢打老娘?”
一边跟杀猪似的叫嚷着,一边爬起来,伸出手就朝着唐春军的脸抓去。
唐春军躲闪不及,脸上被抓出好几道口子,刺疼让他更是火冒三丈,一脚把李萍兰踹倒,骑在身上就是一顿拳头。
“臭婊子,你今天不把钱拿出来,老子杀了你。”
唐春军一边打一边骂,失去理智的他下手没轻没重。
李萍兰几下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叫得跟杀猪似的。
唐麟面无表情的听着下面的动静,拿起唐春军的手机,发了几个消息出去,然后拨打了报警电话。
随即,唐麟将手机一把捏碎了!
这时,隔壁房间门打开,一个精瘦的青年冲了出来。
唐奇,唐春军和李萍兰的儿子,比唐麟小两岁。
唐奇从小就不学无术,高不成低不就,初中没念完就辍学了,平日里跟着一群小混混偷鸡摸狗,仗着自己受宠,以前可没少欺负唐麟,可谓是神憎鬼厌。
唐奇冲进客厅,看到唐春军在暴打李萍兰,毕竟年轻,身强力壮,一脚将唐春军踹得栽了出去。
唐春军在地上滚了两圈,吃痛的他更加愤怒,嘶吼道:“你这狗养的竟敢打老子?”
他挣扎着爬起来,顺手抄起旁边的方凳,气急败坏地朝着唐奇狠狠地砸了过去。
唐奇正准备扶起李萍兰,根本没注意。
“砰!!!”
凳角不偏不倚,刚好砸在唐奇的后脑勺上。
唐奇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瘫在李萍兰身上,后脑勺直接出现一个血洞,一时间血如泉涌。
鲜血流了李萍兰一脸,让她发出一声惊恐地尖叫!
唐春军也慌了,愣了几秒,人也清醒了过来,浑身忍不住哆嗦起来。
“儿子,儿子......”她拼命地摇晃着唐奇,见唐奇毫无动静,惊恐地扯着嗓子大喊了起来:“杀人了,救命啊,杀了人......”
“别喊,别喊了。”
唐春军下意识地扑过去捂住李萍兰的嘴。
可他捂得越狠,李萍兰就叫嚷得越大声,他情急之下一手捂着李萍兰的嘴,一手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
等唐春军反应过来,李萍兰已经没了动静。
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地张着嘴,浑身不断在颤抖。
突然,他慌张的爬起来,连滚带爬地朝着外面跑去。
唐春军这种烂人,出事之后只会逃避。
坐在房顶上的唐麟看着跑出来的唐春军,屈指轻弹,两道劲气凌空射出,没入唐春军的双腿。
唐春军的双腿突然失去了知觉,狼狈地摔倒滚了几圈,他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
便在这时,一辆面包车疾驰而来,停在门口。
车上下来几个壮汉,一看不就不是善茬。
几人下车,一边走一边嚷嚷着。
“唐老弟,快出来接客了。”
“你们说唐春军是不是发横财了?竟然主动还钱,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唐春军,叫我们过来,你他妈该不会还在抱着弟媳睡大觉吧?要不要一起啊?”
这几个人跟唐春军一样,都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烂人,也是唐春军的债主。
这些人经常来家里催债,唐麟见过不下二十次,自然知道他们的名字。
有一次,他们甚至将刀架在唐麟脖子上,威胁唐春军还钱,那时的他才七八岁。
别说唐春军没钱,就算有钱,也不会为了他还钱的。
那段时间,唐麟每晚都做噩梦,吓得不敢睡觉,只能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
他们突然赶来,是因为接到唐春军让他们来取钱的信息。
因为唐麟知道,这些人平时昼伏夜出,这个点肯定还在打牌喝酒,若有人输了钱,接到唐春军要还钱的信息肯定会来的。
可当他们走进院子,看到倒在地上的唐春军,而且唐春军头破血流,满脸都是血,顿时大吃一惊。
“救我,救我......”
唐春军像是看到了救星,也没时间理会这些人怎么会来?赶紧求他们救自己。
“这他妈什么情况?”
一群人全懵逼了。
其中一个壮汉见正房的门敞开着,好奇心的驱使下让他上前几步,朝着房间里面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地上躺在这两个人,顿时吓得亡魂皆冒,失声尖叫:“死人了,死人了......”
因为活人肯定是不会这样躺在地上的。
其他人也被吓了一跳。
几个人壮着胆子上前,看清后,也是吓白了脸。
然而,就在这时,警笛声突然响起。
“跑,快跑!”
领头的壮汉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地大喊。
可几个人还没跑出院子,两辆警车已经堵住院门。
躲在暗中的唐麟,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微笑。
李萍兰母子被抬上了救护车。
这母子俩没死。
李萍兰只是被掐晕了。
唐奇也没死,但他的伤势很重,命悬一线......唐春军那一凳子够狠,唐奇就算治好也会落下后遗症,有可能变成白痴。
唐春军和那几个烂人被带上了警车,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把牢底坐穿。
杀了他们,那太便宜他们了,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他们的余生,只能在牢房和悔恨中度过。
唐春军被押上警车前,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突然,他瞳孔放大,浑身颤抖,惊恐地尖叫:“鬼,鬼啊......”
他看到了唐麟,那冰冷的双眼吓得他魂飞魄散,血液都凝固了。
几个警察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发现。
他们满脸厌恶地将唐春军塞进了警车。
唐麟离开了,他来到一片山坡上,这里葬着她的亲生母亲唐清婉。
这里说白了就是乱葬岗。
县里有墓园。
但唐春军舍不得钱,便在这里随便找了块空地,将唐清婉埋了。
就连墓碑,都是唐麟后来立的。
这里的墓都是小土包,根本没人来祭拜,有的被杂草掩埋,有的经过风吹雨洗,已经看不出是坟墓了。
唯有唐清婉的墓很干净,因为唐麟会经常来祭拜。
唐麟缓缓地跪倒在母亲的墓前,双目含泪,呜咽道:“妈,从此以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