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刘能在村里头还经营着好几家公司呢,京城虽好,可到底不是久留之地。
虽说儿子在京城那四合院,住起来是要多舒坦有多舒坦,待在里头,浑身骨头都透着股慵懒劲儿,可老家象牙山也有老家的牵挂。
再者说,村里那平房虽说看着普通,比不上四合院的气派精致,价格却也是实打实的贵,刘能每念及此,就觉着不住上一天都亏大发了。
这不,王小蒙婚礼刚过了五天,刘、赵两家人,就热热闹闹地坐上刘大鹏的私人飞机,回了象牙山村。
至于王小蒙和王老七,自有人家王大林妥善安排,刘能也不操心。
飞机落地,脚一踏上熟悉的乡土,刘能那心里就泛起一阵踏实。
“刘能回来啦啊?咋看你胖了呢?”
刚进村口,熟人的招呼声就传了过来,是老四,赵老四咧着嘴,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几步上前,手还热情地在空中挥了挥。
“哎呀老四,精神多了啊!看来得没事儿多去去京城!”
刘能也乐呵着回应,脸上笑意盈盈,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能哥!精神面貌不错啊!看来还是京城养人啊!”
一路上,村民们瞧见他俩,那夸赞声就没断过,这个夸刘能气色好,红光满面的;那个赞赵老四看着愈发精神抖擞了。xuqi.org 海豹小说网
刘能被夸得心里那叫一个美,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走路胸脯都不自觉挺得更高了。
同村村民都把好话一股脑儿往刘能身上砸,赵老四身为亲家,哪能干看着。
他快走几步,小跑到刘能身后,腰微微弓着,脸上堆满讨好的笑,那笑纹深得跟朵盛开的菊花似的,凑近了轻声开口。
“亲……亲家!那什么……他们说的对啊!”
刘能一听,脚下步子瞬间顿住,脸上的笑容也僵了僵,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心里直嘀咕。
这老四,也太没个正形了。
虽说爱听恭维话,可赵老四这么上赶着,也忒低三下四了些。
他一脸严肃,转过头盯着赵老四,抬手清了清嗓子。
“老……老四啊!我……我跟你说个事儿!”
赵老四像是听到军令似的,“嗖”地一下立正,脚跟并拢,脚尖分开六十度,双手紧贴裤缝,胸脯一挺,脑袋一抬,眼巴巴地瞅着刘能,那架势,就差行军礼了,准备聆听刘能的教诲。
“老……老四!你现在不管咋……咋说,也是一个经……经理了!说话办事儿的时候啊,你得……得硬气点儿!”
刘能一字一顿,说得认真。
赵老四心里跟明镜似的,自然清楚刘能啥意思,可他那腰杆子刚挺直没一秒,就又软了下来,再次微微弯腰,往前凑了凑,脸上依旧挂着讨好的笑,挤眉弄眼地回道。
“亲家,那什么……你说的我都懂!我也只是对你才这样!谁让咱们是亲家呢!”
刘能看着赵老四这副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心说算了算了,他乐意这样,旁人也强求不得。
想着,便背起双手,大踏步朝村里走去,赵老四则像个跟班小弟,屁颠屁颠地紧跟其后,一步不落。
两人慢悠悠晃到村中大脚超市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去买点零碎,迎面就传来一句阴阳怪气的话。
“哎呦!刘能回来了?咋了?咋不在京城住了?是不是你儿媳妇不待见你?”
刘能眉头瞬间拧成个疙瘩,抬眼望去,果不其然,是谢广坤那冤家。
只见谢广坤双手抱胸,歪着脑袋,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那眼神,满是挑衅。
“广……广坤!你要不会说……说话,就……就闭上你那臭……臭嘴!没人把你当……当哑巴!”
刘能气得脸都涨红了,手指颤抖着指向谢广坤,结结巴巴地怒斥。
赵老四也不甘示弱,一个箭步跨到刘能身旁,胸脯高高挺起,下巴使劲往上扬,像是要跟谢广坤比比谁的气势更足,大声附和道。
“那什么……我亲家说的对!”
“嘁!老四啊!你看看你现在都成啥样子了?他刘能只是你的亲家,又不是你爹!至于这么舔着他吗?”
谢广坤满脸不屑,眼睛斜睨着赵老四,嘴角一撇,话语里满是鄙夷。
以前刘大鹏没发达的时候,赵老四就成天围着王老七转,跟个小跟班似的;如今刘能阔了,他又转头巴结刘能,谢广坤最瞧不上这副见风使舵的德行。
他本就性子直,又是村里出了名的“妖王”,说话向来不藏着掖着,有啥就说啥。
“广坤!你说啥玩意儿呢?啥舔不舔的?那什么……我跟我亲家这叫相亲相爱一家人!”
赵老四急得直跺脚,双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都微微凸起,急于反驳。
“你快拉倒吧!啥相亲相爱一家人啊!你家从你到你儿子,全都舔着刘能家,你不信你随便拉个人问问!”
谢广坤双手叉腰,往前逼近一步,唾沫星子都快飞到赵老四脸上了,今儿摆明了是要把赵老四逼得无路可退。
“广……广坤!你……你说啥玩意儿呢?我……我亲家是……是那样的人吗?”
刘能觉得不能再当缩头乌龟了,好歹得给赵老四撑撑场子。
他往前站了站,梗着脖子,瞪大了眼睛,尽管说话不利索,气势却一点不输。
“刘能!你要说不利索话,你就别说话!”
谢广坤不耐烦地挥挥手,眼睛一瞪,像是要吃人。
“广……广坤!你……你今天是犯……狂犬病了吧?咋逮谁咬……咬谁呢!”
刘能也火了,跳着脚,双手在空中挥舞得虎虎生风,嘴皮子不利索,狠话却一句接一句,势要跟谢广坤较个高下,比谁嘴更损。
“刘能!你他娘的说啥呢?啥玩意儿就狂犬病了?你信不信我把你那张臭嘴撕烂?”
谢广坤彻底被激怒了,撸起袖子,双手握拳,关节捏得“咔咔”响,额头上青筋暴起,一步步朝着刘能逼过去,那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
“有……有本事你就试……试!”
刘能毫不退缩,虽说心里有点发怵,可面子上绝不能输,双脚像钉在地上似的,稳稳站着,瞪圆了眼睛迎上谢广坤的目光。
见刘能这么护着自己,赵老四眼眶一热,感动得不行。
平日里拍刘能马屁没白拍,关键时候亲家真给自己撑腰了。
“广坤!那什么……我亲家说的对啊!”
他张嘴就来,可这话听着软绵绵的,一点力度没有,跟先前没两样。
刘能和谢广坤同时白了他一眼,赵老四尴尬地缩了缩脖子,挠挠头,吭哧半天,嘟囔一句。
“我说的也没错啊!”
谢广坤懒得再搭理赵老四,死死盯着刘能,一边继续撸袖子,一边恶狠狠地说。
“行!刘能!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是你让我撕烂你的嘴的是不?你想要撕多大?我下手贼有准!”
刘能心里“咯噔”一下,虽说料定谢广坤大概率是装腔作势,可看他这架势,又有点拿捏不准了。
以防万一,刘能往后退了几步,退到赵老四身边,双脚跳着,双手在空中胡乱比划,嘴里还不停嚷嚷。
“广……广坤!你……你今天要是不……不来撕烂我的嘴,你……你就不是人揍(造)的!”
“行啊刘能!既然你今天都这么说了,那我必须满足你啊!”
谢广坤二话不说,猛地一个助跑,速度快得像一阵风,瞬间就冲到刘能跟前。
刘能瞪大了眼睛,还来不及反应,谢广坤的双手就像钳子似的,死死抓住刘能的嘴,手上用力,作势真要撕下去。
刘能吓得脸色煞白,眼睛瞪得滚圆,身体拼命挣扎,嘴里“呜呜”直叫。
一旁的赵老四见状,心急如焚,大喊一声。
“广坤,你住手!”
一个箭步冲上前,想把两人分开。
可谢广坤像是发了疯的蛮牛,力气大得惊人,赵老四使出浑身解数,也掰不开他的手。
谢广坤恼了,飞起一脚踹在赵老四肚子上,赵老四“哎哟”一声,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直接被踹出老远,摔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半天缓不过劲。
赵老四顾不上身上的疼,一咬牙爬起来,心急火燎地四下张望。
这会儿去喊人肯定来不及,打电话也远水解不了近渴,等旁人赶来,刘能的嘴非得被撕烂不可,只能自救了。
突然,他眼睛一亮,瞧见右侧某人家院墙外,整整齐齐码着一排红砖。
赵老四啥也顾不上了,撒腿就朝红砖跑去,脚下扬起一片尘土。
他弯腰抓起一块红砖,转身就往回冲,速度快得惊人。
此时,谢广坤已经把刘能的嘴拉得严重变形,刘能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老四像是被注入了一股神力,“嗖”地一下腾空而起,右胳膊抡圆了,手中的砖头裹挟着呼呼风声,如同一发炮弹,精准无误地拍在谢广坤的头上。
“啪”的一声脆响,砖头瞬间化为粉末,碎屑四溅。
谢广坤整个人都懵了,眼睛直勾勾地瞪大,脸上还残留着施暴时的狰狞,缓缓转过头,最后看了赵老四一眼,身子一软,像根木头似的,仰面直挺挺倒了下去,扬起一片尘土。
赵老四顾不上喘气,赶紧跑到刘能身边,双手扶住刘能的胳膊,满脸焦急与心疼。
“亲家,那什么……你没事儿吧!”
刘能惊魂未定,抬手哆哆嗦嗦地揉了揉嘴,眼眶泛红,摇了摇头。
“没……没事儿!老……老四啊,多……多亏了你了!”
“亲家!那什么……你没事儿就好!我扶你起来吧!”
赵老四说着,手上使了使劲,小心翼翼扶起刘能,还贴心地抬手,轻轻为刘能拍打身上的尘土,眼里满是关切。
两人站稳身子,赵老四才转头看向躺在地上、紧闭双眼的谢广坤,面露担忧,扯了扯刘能的衣角,小声问道。
“亲家!那什么……广坤咋办?”
刘能也皱着眉,盯着谢广坤,咂咂嘴说。
“先……先看看他咋样吧,咱也不……不是故意的,谁……谁让他先动……动手呢?”
虽说这事儿错在谢广坤,但毕竟都是一个村的,又都是从小长大的。
谢广坤要真的让赵老四一砖头给打归西了,这责任谁也担不起。
说着,刘能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谢广坤的鼻息,长舒一口气。
“还……还有气,老四,咱赶紧找人来帮忙!”
赵老四点点头,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正准备拨打电话叫人,迎面正好走来几个中年村民。
这几个路过的中年村民,瞧见这场面,都惊得瞪大了眼。
“哎呀妈呀,这是咋回事啊?”
“谢广坤咋躺地上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刘能赶忙起身,结结巴巴解释。
“那啥,广坤打我,老……老四看不过眼儿了,这不就帮……帮着我反抗了一下广……广坤嘛,大伙快帮忙把他抬到卫……卫生所里去!”
众人听了,也顾不上多问,赶紧上前抬人。
赵老四则跟在旁边,一路小跑,嘴里还念叨着。
“那什么,手上都轻点,轻点……”
众人把谢广坤抬到卫生所的病床上,刘能和赵老四守在一旁,满脸焦急。
王香秀离婚之后,为了离开这个伤心地,工作也不要了,反正一直是临时工。
现任男朋友马忠说了,不止是认下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需要她出去工作,他出钱养着。
而一时半会儿又没有新的医生来村里,不得已,已经退休的老医生,又返聘回了卫生所。
有事儿的时候就去家里喊他,没事儿的时候卫生所就一直关着。
不一会儿,还在家里睡午觉的老医生匆匆赶来,一番检查后,医生直起腰,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
“没啥大碍,也没啥外伤!
该说不说的,广坤这脑袋是真硬!”
赞叹完,老医生又看向了赵老四,笑问。
“咋地老四!我听说当时你拍广坤那一砖头时,砖头都碎了?”
听到谢广坤没啥大碍,赵老四也放松下来,抽了抽嘴角。
“那什么……是碎了,我也没没想到广坤这脑袋这么硬!”
老医生点了点头,但又皱起眉头。
“对了老四!广坤这脑袋虽说是没流血,但脑子里有没有内伤就不清楚了!
我建议一会儿等他醒了,你还是得带他上镇里去拍个片(ct)!
万一有个胪内出血啥的,那想救都救不过来,到那时候,你的事儿可就大了!”
面对老医生的好心提醒,赵老四顿时两腿打转。
刚才听说谢广坤连个外伤都没有,还挺高兴的。
可老医生后面这话一出口,赵老四立马就心里没底了。
既然人没事儿,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只需要慢慢等下去就行。
老医生打道回府。
围观村民听说谢广坤没事儿,而且暂时人又没醒,也没有什么瓜可吃了,也就都慢慢散开。
……
等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后,赵老四一脸后怕地看着刘能问。
“亲……亲家!那什么……广坤不会讹……讹我吧?”
对于谢广坤的为人,赵老四实在是太清楚了。
刘能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老……老四啊!没……没事儿!
他真……真要讹你,那钱我……我出!
毕竟你是为了救……救我才出……出的手!”
刘能还是很够意思的。
肯定不能让赵老四就这么担了责任。
该他出钱的、出力的,刘能都没二话。
正在这时,刘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刘能这儿刚要接听,赵老四的也跟着响了起来。
两人只好走到卫生所的两侧接了起来。
李秀莲:“刘能!刚下飞机你就跑没影了!你人搁哪儿呢?大宝要找爷爷呢!”
刘能:“媳……媳妇儿啊,我……我这儿出了点儿事儿,暂……暂时回不去!”
……
赵玉田:“爹!你跟我老丈人跑哪儿去了?刚下飞机人咋就没影了呢?”
赵老四:“玉田啊,那什么……爹惹祸了!”
……
半小时后,赵玉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谢广坤,一脸担心地问道。
“爹!我广坤叔真没事儿吗?”
没等赵老四回答,刘能就率先开口。
“玉……玉田啊!肯……肯定没事儿,村里你王……王大爷给看……看过了!
说是一点外……外伤都没有!
你广……广坤叔命贼……贼大!”
刘能都这么说了,赵玉田理应相信。
但他还是有些担心。
“爹!要不咱们现在就把我广坤叔给整到镇上去看看吧!
万一脑子里真有啥事儿,镇上抢救也及时……”
正说着呢,病床上的谢广坤,猛地睁开眼,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围着他的三个人。
差点儿没把这三个人给吓一个跟头。
“刘能?老四?玉田?你们仨围着我噶哈?”
闻言,刘能和赵老四对视一眼。
心中不免冒出个想法。
“这谢广坤不会是被砸的失忆了吧?”
正想着呢,就见谢广坤“噌”的一下坐起身。
四下看了看后,不解地问道。
“我咋跑卫生所来了?”
“广坤叔……”
赵玉田刚要回答,谢广坤就突抬手捂住自己后脑勺,五官也变得扭曲起来。
“嘶……我这脑袋咋这么疼?”
“广……广坤,你可算醒了,先别乱动!”
刘能和赵老四一见这情况,连忙出手,一人一边,纷纷抓住了谢广坤的两条胳膊。
而就在这个时候,谢广坤双眼突然聚神,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看了看刘能,又看了看赵老四。
气呼呼地说。
“刘能、赵老四,你俩可真行啊!竟敢联手打我?这事儿没完!”
刘能满脸无奈,连连摆手。
“广……广坤,你这说……说啥呢!你不先撕……撕我的嘴,老……老四能出手制……止你吗?”
赵老四也在一旁点头如捣蒜。
“那什么……我亲家说的对!”
“拉倒吧你俩!你俩啥时候见过人家用手就能把嘴撕烂的?
那不都是嘴上说一说过过嘴瘾吗?
赵老四你可倒好!
你是真敢下手啊!
你拍的我那是真疼啊!
当时我就没知觉了!”
听谢广坤描述自己的遭遇时的样子,很明显的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以及身体状态非常的正常。
刘能和赵老四二人再次松了口气。
只要人没事儿,无非就是赔他点儿钱!
刘能现在也不差钱。
赵老四就算是差钱,这钱刘能也不会让赵老四掏。
两人正要说些什么。
谢广坤突然就出手抓住赵玉田的胳膊。
“玉田主任啊!今天我让这位叫赵国强的村民给打了,还是拿板砖打的!
就算是我能看在都是一个村的面子上不报警!
那这位村民是不是得赔偿我医药费?
玉田主任啊!可不能因为你是赵国强的儿子,就偏向他,你知道不?”
赵玉田十分无语。
可这事儿,又的确是赵老四这边不占理。
按老丈人的话来说,谢广坤先动手要撕他的嘴,自己的老爹才上前帮的忙!
但是,从法律角度来说,如果是老丈人刘能动手反击的话,那这事儿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可老爹动手,那这事儿就不一样了!
谢广坤并没有危及老爹的生命安全,老爹这种最多算是见义勇为!
反正,不管咋说,老爹这边肯定是有错了。
赵玉田要是没当村主任,碰到这样的事儿的时候,可能会帮老爹报复一下谢广坤。
但现在不同了。
他赵玉田也是一个想要进部的村主任!
处理这种事情时,必须要秉公处理。
于是,点了点头。
“广坤叔!您放心!
我肯定不会因为赵国强是我爹,我就偏袒他!
你们之间的这事儿吧,我还不太了解!
您能不能从头给我讲一讲?”
说着,赵玉田拉过一把椅子,并且从诊桌上翻出一本空白笔记本,翻开后,准备做记录。
“啥玩意儿?重新说?”
谢广坤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玉田!你是眼瞎还是咋地?
我脑袋上都这样了,你看不着?
我还有什么可重新说的?
不就是你爹拿砖头打了我的脑袋,我现在找他要赔偿吗?
你小子是不是想徇私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