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并没有穿过心脏。”孟晚清摸着王根基的脉搏,语气肯定。
“你胡说八道!我学医三十多年了,看过的病人无数,这种位置的刀伤毕定穿透心脏,你小小年纪别只想着在众人面前出风头,还是赶紧回宿舍研究研究怎么化妆要紧,这不是你个小娃娃该逞能的事!”
老校医讥讽之余,还不忘嘲笑孟晚清素面朝天。
他话音一落,那些学生都忍不住提起嘴角,也觉得孟晚清妆都不化就出席晚宴的确有些不像话。
就在大家神色都略微放松了几分时,众人身后一个不起眼的女生转身离开。
孟晚清一眼看去,站起身想去追,可又念着王根基此时正在生死一线不能不管。
傅司城也看到了那个离开的女生,迈步跟了上去。
见他去追,孟晚清才又放心地蹲下了身,为王根基治伤。
从王根基的脉搏上,孟晚清完全可以肯定,这一刀绝对没有伤到他的心脏。被伤到心脏的人,脉搏虚弱,因为心脏受损,血液丧失动力推进,脉搏必然微乎其微。而他的脉搏虽然也弱,但很平缓,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孟晚清手中捏着银针,一根接着一根扎进了他的止血穴位,一连扎了十多个穴道动作极快,入皮下的分寸也掌握的十分精准。
“心脏都坏了,就算是你中医针灸再厉害,也不能让细胞再生吧?装模作样,分明还是想在众人面前出风头。”
老校医鄙视地说着,看中孟晚清的眼神中满是嘲讽。
一旁围着的同学们也大多数都不怀好意地等着看热闹,毕竟老校医都说人死定了,她还嘴硬什么?分明是要显摆她的针灸术。
孟晚清懒得理他,白皙纤细的手指握住刀柄。
“你现在拔刀分明是在害人,不拔他还能多活几秒,刀一拔出来,他就必死无疑了!”
老校医有些气愤,其实这个人在他眼中怎么样都要死了,但他就想在这个时候给孟晚清扔口锅,谁叫她逞能在众人眼下反驳他。
“闭嘴!”孟晚清转头怒吼了一句,当即震慑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谁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清秀至极的女孩子发起火来,爆破力会这么强,就连老校医都愣住了。
孟晚清眉头紧皱,从老校医带来的医疗箱里拿出纱布准备好,下一秒,她手下发力,在拔出刀的瞬间用纱布快速地按压住王根基的伤口。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停顿,好像已经熟记于心般的行云流水。
大约按压了伤口一两分钟后,孟晚清又用纱布把他的伤口缠住,然后才放心地深吸了一口气。
南域的人总算是保住了,若是他死在北境清江军事学院里,还真不是件好事情。
“这……这怎么可能?”老校医都傻了,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摸向王根基的脉搏,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
“校医。”围观人群中走出一个男同学,他一身白色运动服,发型有些乱,显然不是来参加宴会的。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真的长了一张超级邪魅帅气的脸蛋。
“你不是说如果这位同学把人救活了,你把刀吃了么?”
男同学话音一落,他身边的女生都沸腾了。
“天啊,是高级班的钱晓宙学长。”
“晓宙学长,您怎么什么时候来的?”
“晓宙学长也是来参加宴会的么?”
孟晚清听着那些迷妹学生的称呼,不解皱起眉头,钱晓宙?和钱晓宇是哥俩么?
“校医说过的话,难道不算数?”钱晓宙邪魅狂狷的脸上露出笑意,一双眼直直地盯着校医,根本没把身边的女生们放在眼里。
“这……”校医咂舌,一脸为难,饶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女娃娃真能把人救活。
孟晚清没有心思在这里看热闹,起身快步离开。
杀害王根基的人不知道付教官追到了没有。
凭他的武功,应该能追到吧。
她来到懆场上,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付教官?”她试探地轻声喊着,寻了几分钟,才在小路上找到了付教官的身影。
“你找到凶手了么?”孟晚清的声音有些焦急,那个凶手很有可能跟学校的另一股势力有关。
只要找到了那股势力,她就能离开北境了。
“没有。”
傅司城面无表情,捏着凶手学牌的手负在身后。
“哦。”
孟晚清点了点头,表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却起了疑心。
凭他的身手怎么可能抓不住凶手?必然是有意放水!
那他为什么要放水呢?难不成他也是另一股势力里的一员?也就是说,他是刻意接近孟小冬,借着孟小冬的身份来清江军事学院里当教官?
可也不对啊,付教官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若真是敌人何不杀了她?
孟晚清琢磨不透,等她回到宴会厅的时候,宴会里的人都散了。
她听余下的几个同学们议论说王根基并没有生命危险后,便也回到了宿舍楼。
青龙那边还是没有恩人的消息,想来恩人是有意在躲着她。
算了,可能是恩人恢复容貌,便不想与她一起生活了。
孟晚清让青龙先回来,同她一起解决完眼下的事,再回哈市。
给青龙编辑完短信,她便睡了。
第二天一早,七点她就被学校宿舍楼走廊里的闹铃声吵醒,起床穿衣服吃饭去上课。
清江军事学院今年一共收了一千名学员,这一千学院分为十个班级,一个班级一百个人。
但这十个班级的人最终能顺利毕业的,最多也就两三个班级而已。
当然了,不用说,孟晚清这班的教官,必然是傅司城。
来到班级里,孟晚清刻意坐在了一个角落里的位子。
她又不是真的来上课学习的,自然要坐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她不需要学分,更不需要毕业,妈蛋、她可是院长,毕什么业毕业?
“孟晚清同学!”讲台上,傅司城低声开口点名。
孟晚清就知道会这样,懒懒站起身,回答了句:“到。”
“坐到前面来。”傅司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角余光扫到她软软的红唇上,不仅又想起昨晚的那个吻,于是下意识喉结滚动。
孟晚清不耐烦地站起身,坐到了倒数第五排。
“再往前坐。”傅司城语气严肃,不容反抗。
孟晚清瞥了他一眼,站起身又坐到正数第二排。
“再往前坐!”傅司城态度依旧。
孟晚清有些恼了:“我坐你身上得了呗?”
还往前?再往前都上讲台了。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某男竟然真不要脸地朝她拍了拍大腿,示意她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