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前面的两个人顿时沉下脸,孟晚清转身看着那女人慌乱诧异又鄙视的样子,顿时汗颜。
糟糕,她进女厕所习惯了,一时要她进男厕所,还真……真做不到啊!
“有没有搞错啊,两个大男人进女厕所,变态偷窥狂啊!”
女人气的够呛,真是把她吓了一跳,现在脸还煞白着呢。
“你别害怕,”孟晚清轻声开口,“我进女厕所是真的误会,但他是真的变态。”
她男人磁性的嗓音中有一丝沙哑,来五台山女伴男装时特地叫人帮忙用灵力法阵改变了声音,要不然她那一口女生早露馅了。
“孟生,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小苍看着面前人,如刀削般精致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无奈,嘴角的笑意早已消失殆尽。
他可是追着她进来的啊!
“我不管,这件事我要告诉学院的长老们!”
女人气呼呼地转身离开,不过十分钟后,孟晚清和小苍便被长老们叫到了五台山的正院里。
姜太公知道孟晚清的身份,长老们可不知道,所以此时自然拿她当普通人对待!
古香古色的建筑中间,有一个用大理石铺垫的大院子。很多修灵师们都站在院子周围,中间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对着面前两个清秀的男人训话:“太不像话了!你们两个男人竟然去女厕所!说,你们两个去厕所干嘛了?”
他怒火中烧,手中拂尘一扬,严肃至极。
孟晚清还没开口,一边的小苍便指着她薄唇微动:“我去女厕所找孟生了。”
孟晚清闻言猛地回头看他,不悦地勾了勾嘴角,淦!这口锅终究还是落在她头上。
修灵师长老闻言转头看向孟晚清,面色更阴沉了几分:“那你去女厕所干什么去了!”
“洗脸。”
孟晚清不紧不慢地开口,沉稳至极,不慌不忙。
貌似,也没什么可慌的。一个小鸟道士在她眼中算个屁?
“你去女厕所洗脸干嘛!男厕所没有洗脸池么?太不像话了,罚你到山上跑一百圈!”修灵师长老怒不可遏地开口,原本他就不喜欢这个孟生,若不是这个臭小子,他的师兄怎么会上吊自杀。
“呵。”孟晚清好似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双手负在身后,一侧墨眉轻提,“罚我?你也配?”
“去女厕所不过是我走错罢了,罚我,你还不够格!”
孟晚清又开口,言语中嘲讽之意极浓,就算是暴露身份也不能被一个鸟道士罚了啊,他根本不够格。
那修灵师长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怼,自然撂不下脸,忙猛地扬起拂尘,吹鼻子瞪眼地开口:“笑话,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堂堂五台山修灵院岂容你放肆!”
孟晚清身上修长的白色道袍一甩,鄙了他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留下了一句:“不容本尊放肆,本尊也放肆多回了,你有意见?忍着!”
“你你你你!岂有此理、我一定要将此事告诉姜长老,让他把你逐出修灵院。”修灵师长老被气的肩头微颤,就连嘴角的长胡子都隐隐发抖。
孟晚清已经走远,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
山门外来客了,他们这些鸟道士竟然都不知道。
“你是?”
隐藏在五台山树后的人感觉到孟晚清发现他的存在,不解地开口问着。
这世上能察觉到圣门踪迹的人,可着实不多。
“连我都不认识了么?”
孟晚清微微撩起长袍,露出长袖内的残月鞭,面前人顿时毕恭毕敬地跪下。
“小主,是再下失礼了。”
“你们来干嘛?”
孟晚清明知故问,双手负在身后,言语很轻,一双眼瞄向远处的青松绿叶。
“在此处发现有玄门人的踪迹,我特来盘查,若有玄门之人,务必斩草除根。”圣门之人不敢对孟晚清说谎,字字句句皆心中所想。
“我在五台山有事处理,玄门之人的事,你且放放。顺带回去通知师叔,两个月后的大事照旧,天下一统,指日可待!”此时的孟晚清虽然一身男装且换了面容,但言语中王者的凌厉威严丝毫不减,俯视众生的气场整个大幽国再难寻出第二人。
“是小主,我等必助小主扫六合、归四势、成就千古一业。”圣门人话说至此,自带一股傲娇语气,能和孟晚清这种能人相识,这原本就值得骄傲。
毕竟他们要做的事,旁人根本不敢想,如此大格局大视野的帝业,说出来只怕会吓死凡人。
“嗯,退下吧。”
孟晚清轻声开口,冷清的目光一直眺望远方烈日。
这棵棵青松、林中鸟兽、山水之图真像她即将要握在手中的滔天权势。
北境?南域?京都?蚁穴之处,那些人当真以为她孟晚清会放在眼里?
仁者高瞻远瞩,智者预见未来,她眼中看到的风景,是他们仰望不到的天空。
“叮咚,叮咚……”
手机铃声响起,将她的思绪从深思中拉回来。
“孟姑娘,你听我解释,那天真不是我们家主人让我找的女人,那都是我一意孤行做的。”
电话另一头传来王生焦急恳切的声音,可以想象到他现在脸上的焦虑的表情。
“没有他的命令,你敢私自行事?”孟晚清冷声反问,就算王生说的是真的,那天在酒店看到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真的是我私自行事,我们家主人根本不知道。”
王生肯定地点着头,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清秀的男人。
“再无它事,我就挂了。”孟晚清依旧冷冰冰的。
王生身边的男人听到电话里的话,给王生使了一个手势,王生明白他的意思,忙又开口:“孟姑娘,我们家主人病了,病的很严重!可能快死了。”
“快死了?”孟晚清皱起眉头,不解地开口确认着。
“是啊。”王生肯定回答着,他身边的男人嘴角勾起笑意。
如何?他夫人还是非常在乎他的,这口不由心的小妖精,嘴上说着要离婚,实则还不是关心他。
“那就让他死好了。”
孟晚清轻描淡写地挂断了电话,王生身边男人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
王生咽了咽口水,转头看着那张清秀的脸庞,试探性的开口:“主人,孟姑娘她说让你去死。”
“我不聋!”男人眉头紧皱,虽然是小苍的脸,但声音却是傅司城的声音。
要不是王生,他夫人怎么会跟他离婚!
“主人,要不,您还是考虑考虑其他女人吧,我看孟姑娘应该是不能原谅你了。”王生将头埋得很低,眼中有一丝丝畏惧,一双手背在身后紧紧地握在一起。
他这也算是帮南域国主夫人了却了一桩心事吧?不行,回南域后他得跟国主夫人讨赏去。
“如果夫人三天之内不回家,你就准备好遗言吧。”
傅司城话音一落,怒火中烧地转身离开,顶着那张小苍的脸,又重新走进了五台山修灵院的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