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你怎知我不是萧绽?

闹腾了好一阵子的九皇子府邸,最近几日却是格外安静。

原因不过是,那个想折腾的身被关了起来,每日坐在萧锦云为她打造的金笼里,她光生气还来不及。

哪还有精神再闹。

最近萧锦云来的勤了,几乎日日都在,每日就陪着她,一脸笑容坐在笼子外面,南渔自身怀有孕脾气大的不行,见到他摔东西扔枕头是常有的事。

萧锦云说,这是两人的情.趣。

去他奶奶的情.趣。

她坐在笼子里,正命令萧锦云为她扒葵花籽,男子一身白衣,面前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放了满满一盘葵花籽,萧锦云便垂着眸,手指干净地扒好放于一边。..

没过多久便堆起了小山。他将一盘递给她,笑眯眯看她吃。

南渔很想说他一句,他这是何必呢。

每日要来她这里受虐,明知她不待见他,还要装着好模样来对她,可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他这样毫无保留地对她好,就是因为爱。

萧锦云的儿时的确很惨,而她也的确在他儿时有过一段过去,可那时两人都是孩子,一个孩子懂得什么叫爱?

南渔一把抓将瓜子全都放入口中,仿若一个小兔子嚼着,认真看他。

她问:你真的打算就这样将我关一辈子?萧锦云,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男子手撑着头看她,我不在乎你喜不喜欢我,只要我能掌控你就足够。

将我像当年萧绽那样掌控?玩弄?萧锦云,你不是萧绽。

男子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呢?小鱼,你向来不会早做决定。

南渔眉头一紧,始终看他。

小鱼,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隐瞒你,你知道我为何会走到这一步吗?全都是因为你啊。

我要得到你,就要拥有足够的权力,这世间供我选择的很多,我却是谁也不想要。

只、要、你。

男子启唇,一字一句说,惹得她眉头拧的更紧,无法理解他。

她面容痛苦:你当真是萧绽?

萧锦云没回答她。

继续模棱两可地戏弄她。

可南渔想了半晌又否定,她道:不,你不会是,萧绽从不爱我,他只是享受我被利用的过程,他后宫那么多妃子,他可以和每一个夜夜情浓。

她刚将话说到此,便见萧锦云凝神笑:你说的是那几个姿色不高,还对父皇百依百顺的女人?我记得,我以前去宫中过年,见过她们每一个人的脸。

没一个能上的了台面。

南渔睁大眼睛。

萧锦云继续回忆:未成年前我最盼望的便是每年年关回大都,这样就能你一面。可为何那时你总是不参与,让我一人在那无聊的宫宴上。

小鱼,很寂寞啊。

他缓缓道,手指抬起试图抚摸她的脸。

被笼子里的她避开。

萧锦云眼底似压着一层说不开的浓稠,垂头低笑,继续手中的事。

他缓缓将瓜子外壳去掉,声音蒙上一层暖意:你瞧,如今我做的这些像不像孩子的父亲?你为萧弈权生孩子,可你想一想,你两个孩子都不是他陪在你身边。他又尽过什么当父亲的责任?

我父皇再不好,也与你陪伴那么多年,他在你面前表现的一切就算是假的,也是真的。你那时身体难受时是谁陪在你身边为你舒心捶背,你生产时又是谁守在你房前?萧弈权?他那时在做什么?

够了!萧锦云,你不用以黑盖白!你说这些真好笑啊,如果没有萧

绽从中作梗,我早便是他的女人,没他陪?这不是萧绽想要的吗?

她声音微扬,怒斥他。男子面色淡淡,半晌后也似同意她的话:也对,我父皇的确太可恶了。

倏然,他话锋转,将又扒好的瓜子给她,你放心,我绝不会像他一样,我会,很好很好很好的对你。

直到你接受我。

……

她不想同他生气,她闭上眼,冷淡地像毫无感情的石像,只专心吃东西。

吃完,她理也不理他,上榻睡觉。

真是成了别人的金丝雀。

每日行动的范围就那么大点地方,她已经好几日没见过外面的景色。

又过几日,她身体不太好,懒倦的厉害。

萧锦云来,本是想陪她说话,可却见南渔双眼紧闭额上有汗。

他一瞬身形僵硬。

萧锦云即刻请了大夫来,那大夫也是未见过这般,进来后就盯着那关人的金笼看了很久。

白衣男子露出狠辣一面,道:本殿下的地方,容你乱看?

殿下,请殿下饶命!

大夫吓破胆,将头低入尘埃,他再不敢多看,只一心给南渔问诊。

瞧了半天,大夫这才说,南渔似乎是心神疲劳,心思郁结所致。

言下之意,她抑郁了。

她需要自由,不再受这牢笼困锁。

萧锦云陷入长长沉思,命人给大夫银两,赶他走。

床榻上女子背影瞧着令人怜悯,他看了很久,忽然将锁打开。

他弯身瞧她,南渔面容痛苦,瞧着不像装的。

萧锦云将她抱起来。

女子纵然圆润不少也还是轻,他一抱便觉得她像朵随时都会飘走的云,必须小心翼翼捧着。

捧在手心。

萧锦云带她离开了金笼。

来到他寝房。

那是一个四面都透着满满光亮的地方,他把她放在木椅里,找了片阳光最充足的地方,让她对着外面。

他冲她喊了一声。

娘娘,睁眼瞧一瞧。

隔了很久,她才睁开眼,看到阳光,她整个人都好似活了。

含着倦意说:终于舍得将我放出来了?

再不放,你万一真出事,我还如何找人陪伴?

萧锦云,你是缺爱吧。她放缓声音,你根本不是爱我,而是想念你记忆中那个不会顾忌你身份与你玩耍的我,像你这样的小可怜,最是容易心理扭曲,如果当年你碰见的不是我而是别人,你大概,也会要得到她。

就像暄儿儿时一直喜爱一只白布娃娃,你就是那个需要娃娃的小孩。

被她这样说,萧锦云脸上倏然现出一丝龟裂。

男子虽稳坐不动,但他眼底那抹掩藏的情绪仿佛在这一刻找寻到终点。

他停了很久很久,与她道:

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份,那今晚与我睡一觉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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