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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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年家在温馨的吃着炸带鱼溜肥肠，而王二小父子一家子则是父慈子孝。
此时，王二小的父亲王富贵，正拿着鸡毛掸子满院子追着王二小打：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居然还敢逃学了！”
此时的王二小听到这里，一个出溜还真爬到了瓦房屋顶上，直把他老爹气得半死，而王二小此时还振振有词的回答道：
“我逃学也是有理由的，我不是为了自己而逃学，我是为了可怜的沈宜年和他爹！”
等听完事情的经过，得知王二小不仅在沈宜年那里又花钱又逃学，还把自家私有的大船都租出去了，顿时王富贵心生警惕：
这沈宜年该不会是个狐狸精吧？
“这个沈宜年是男是女？”
“老爹你想什么呢？当然是男的！男的！”
王富贵就觉得更不对了：
“那你是有病啊，又给人送钱又给人巴巴的送船？”
“可是他叫我老大诶！”
在家最小的王二小叉起腰来得意扬扬：
“而且沈宜年还给我上供了卫生纸，老爹你瞧，我只花了二两，他就免费送给我两卷，这都是我做老大的福报！”
王富贵：……
同样是十一二岁的娃子，为啥自家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等儿子从屋瓦房上跑下来，王富贵看到二两银子就买了这些据说是擦屁股的软绵绵卫生纸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王二小的卫生纸全都没收。
“什么东西还花二两！你当咱家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以后不许再和那个沈宜年混在一起，不许再买他的东西！不然我扣你零花钱！”
王富贵一边骂儿子一边吃晚饭，或许是因为吃饭的时候气劲太大，没过多久肚子就咕噜噜响。随后就一趟趟的跑茅房。
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上多了茅房草纸喇屁股啊！
王富贵在用完一摞草纸后，忽然就想起了胸口还揣着的卫生纸，于是立马用了两张，顿时整个人都舒坦了。
这种轻飘飘，可以丝滑嗯嗯的感觉，真的太爽了！
看起来，这沈宜年卖的货好像还真有点东西？
王富贵用着卫生纸，就想到了沈宜年。
这小子有好货而且还有些口才，不然招进来做个铺面掌柜？
要是有了这个卫生纸以后还可以打开通往江南，两广的销路。
正好，明天去会会这个沈宜年。
沈宜年倒是不知道王家人的父慈子孝和一顿打，第二天小小和娘继续去海上寻找老爹，而沈宜年则带着全家的希望（带鱼）去书院卖货。
大早上的大家都在读书，沈宜年也不好意思清晨放毒，于是继续读夫子书房里的书籍。
四书五经沈宜年已经全都读完了，好在经史
子集类的书籍还有不少，
沈宜年挑了几本史书，
花一上午的时间，终于清楚了这个朝代世界朝代发展的脉络。
大宣朝的前朝是历史上的唐朝，和现代的唐朝人物历史都一模一样，唯独唐朝结束后，黄袍加身的不是宋太祖，而是宣太祖。
铁血的宣太祖至死都心心念念想要收回燕云十六州，而宣太祖的弟弟用“斧声烛影”的妙计夺位后，这位弟弟一脉的皇帝就对外族唯唯诺诺，打仗基本不赢，打赢了也要上贡岁币。
送东西送女人，反正除了皇帝本人，其他啥都能送。
除了朝代名字、人物名字不一样外，这简直就是一个宋朝历史脉络的翻版啊！
上一任死去的皇帝是宣哲宗，如果真是和宋朝一样...
那这一任的谥号就会叫徽宗，再过几年，就会出现钦徽二帝被俘开封沦陷，宣高宗逃到临安定都，然后开始各种奇葩卖国行为。
不过就算预知了这一切，远在海南的沈宜年对此也只耸了耸肩。
他一流放犯官之后，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喽。
当务之急还是多攒钱活下去，找到老爹比较要紧。
正这样想着，午时的太阳已经晒得人发烫了，沈宜年开始热锅烧油，现场就做起了炸带鱼和溜肥肠。
炸带鱼的时候，沈宜年顺手朝着教室窗户的方向扇了扇风。很快，那股子香炸了的气息，顿时就飘进了每一个正在读书的口鼻里。
这究竟是什么？！
天爷哎这也太香了吧！
学堂里的读书声很快就变成了一片咕噜噜的，此起彼伏肚子叫。
眼见着底下一群皮猴子心思都已经飞到窗户外了，稷山简直是又气又笑，同时也有点饿了…
还别说，这味道比那开封酒楼做的都香！
沈宜年这小子，一天天又折腾出什么新花样？
嘴上很是不满，但是身体很是实诚，稷山下了课后便跟着学子们，好奇的来到了沈宜年的摊子上。
五文一小碗的炸带鱼，看着就金灿灿的十分香！
海边之人除了稷山谁没吃过带鱼，但是炸带鱼这种做法还很稀有，于是家里有点钱的，再一次被掏空了荷包。一个个都吃的喷香。
“咦，这个溜肥肠是什么？”
沈宜年当然不会回避，毕竟有些人就是不喜欢吃内脏，于是干脆提前写清楚，这个溜肥肠是猪下水。
一听到这里，一众学子们都是摇着头满眼嫌弃，就连稷山都是皱着眉头：
“闻着虽然不错，但是也太有辱斯文了。”
猪下水原材料便宜，于是沈宜年就卖两文钱一盘，再加一文钱还送白米饭和常温酸梅汤，看样子就量大，管饱。
于是，之前一直都都觉得贵的李铁生率先掏了这三文钱。
再然后，大家就只看着他吃猪下水，吃得不亦乐乎：
“沈兄你真是太厉害了，这猪下水怎么做的！溜肥肠真是太好吃了！
过去有化腐朽为神奇，今日有化下水为肥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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袜子这个东西不像卫生纸这种消耗品，对于古人来说，一两双应该可以穿很久不用再买，所以沈宜年决定卖贵一些。
正当大家都好奇的上手摸摸这袜子时，王二小他爹王富贵也正好进了书院，瞧见这一双双袜子上手摸了摸，顿时就更加两眼放光：
“这东西不错！给我来两双…”
整座书院都是人家建的，王富贵在书院里自然是横着走，要进书院要买袜子，谁也拦不住。
就这样，在王富贵和王二小两人带头的购买和试穿下，袜子这个东西，很快就售卖一空。
五六个没有脚臭的学子拿到袜子后，很快就脱下了那个松松垮垮的袜套，换上新袜子后，就连走路都觉得虎虎生风。
大热天不打滑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穿着新袜子的孩子们都高兴的多走了两圈炫耀，而沈宜年此时数钱数的也很开心。
很好很好，炸带鱼和袜子，一天下来就纯赚了五两银子！
“沈小友，不知你这袜子还有没有多的？愿不愿意来我这里做个掌柜，专门卖你这卫生纸和袜子？”
书院不是谈生意的地方，于是两人下午就换了个茶楼详谈。
王富贵见到沈宜年还穿打补丁的粗麻布衣，当然是立刻就上了些金贵的茶水点心。
然而这十二岁的小少年却丝毫没有贪图眼前这些好点心，反而是眸色清正，一本正经的跟他谈着生意。
这少年老成的模样，简直也不由的让王富贵正视起了这个小娃子。
都是一样大的年纪，看看沈宜年，再看看他家傻儿子！
真是人比人得扔！
“也不瞒掌柜的，您也可以去李家村打听打听，这海外的陶公子脾气怪，因为救命之恩只跟我一人做生意。所以我有海外的货源，但是却少有售卖的途径。
而您作为船行的东家，想来船只也是行遍大江南北，不如我提供货物，您帮我经销如何？”
“经销？”
王富贵本来是想让沈宜年做他家掌柜的学徒，帮他卖货，没想到却被沈宜年带着节奏走了。
沈宜年解释了一番何为经销：
“就是我提供货物，但这货物并不是王家船行的，而是打着我沈家牌子的，就比如这袜子，我们家今后都会绣上沈氏字样，然后再交给
您。
至于您要卖到哪里卖多少价钱，
我就不会再多过问了。”
这样一来，
这货物就全都是沈家的品牌和名声，只是经过了王家船行的手售卖。
王富贵一听这话，顿时就觉得沈宜年年纪小，但不可小觑，顿时也正经起来：
“哼，你想的挺好，可是若我不帮你卖，你这货哪里能卖得出去？”
“货好自然还是能卖得出去的，只不过是要多费几年时间折腾罢了。
王东家，想来您的船行走南闯北积累了这么大的家业，也不仅仅只想做船行生意吧？
只不过，现在世面这货物卖来卖去都是那些东西，不出奇怎么制胜？”
这话一下就说到了王富贵的心里。
确实，他有这条门路，有了船行就可以开镖局，还可以将东西卖到两广和江南打开销路。
但儋州之地，无论是丝绸瓷器，他都并不占优势，几年下来开铺子赚的还没有赔的多。
没想到沈宜年这一番话，还真说到了他的心上。
王富贵不由的正视起了这个十二岁的小少年，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和一十二岁的孩子做一笔这么大的生意。
“行，就按你说的，我帮你卖，大家互利互惠。”
沈宜年很快就和王富贵签好了契书，用儋州独家经销权，换取了更高一些的价格。
当然，独家经销权也是有条件的，比如他自己要卖货的话并不受限制。
签署了这个契书后，沈宜年倒是松了口气，毕竟每天卖货需要花心思和时间。现在他有了经销商帮他卖，就能节省不少时间，之后只需要好好读书换淘宝红包，专心提货就行了。
很好很好，照这个速度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们沈家的品牌能卖到全国各地！
沈宜年很快就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娘和小妹。
周氏和小小今天出海一天，除了标记了几座荒岛，还是没有找到自家老爹，正有些唉声叹气，就听到了沈宜年的这个好消息。
“真是没想到，儿子你居然还和船航大东家签了协议。”
什么什么今宵，周氏不懂，但是一听到都签契书了，那肯定能赚不少银子。
小小听完也很是高兴，于是多吃了几碗饭来庆祝。
有了经销商帮忙售卖，沈宜年不需要继续天天去书院卖货，于是第二天他带着书和渔网，跟小小出海一起找爹。
“哟，沈家的，你们又出海啊？”
“周婉，也不是我说你，这大海茫茫，你这男人怕是早葬身鱼肚子里了，干嘛要花这么多钱租船啊。浪费钱！”
李家村地方也不大，闲话一天就能从村头传到村尾，这时候大家也都知道了沈宜年一家还没有放弃去找沈文苏。
有的人是摇头叹气，觉得这么多银子真是白花钱，有的人是觉得沈文苏铁定已经死了，找来找去白白买个伤心。
“说这么多干嘛？他们想找就找呗，反正又不是花的
你们的钱。”
小周氏倒是在一旁嗑着瓜子，很幸灾乐祸。
也不知道姐姐这一家脑壳里是进了什么水，人都掉海里了还花钱找人，活该沈文苏一家是个穷鬼！
“姐姐啊，也不是我说你，你真是太不会过日子了。怕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周婉现在根本不理小周氏，小小倒是对着自己这个奇葩小姨呲牙咧嘴：
“我扫帚呢？我扫帚呢！”
沈宜年一把拉住想要干架的妹妹，赶紧走：
“走了走了，咱不和智商盆地的人说话，浪费时间。”
“哥哥，啥叫智商盆地呀？”
“就是脑袋有坑。”
“噗哈哈哈。”
俩小孩的对话从远处传来，一众人都快都笑得前倒后合，唯独小周氏气得红了脸，跺了跺骂了两句！
人都死了还花钱，沈家一家子才是脑袋有坑！
这几天，沈宜年一边读书，一边出海找爹。
爹没找到，倒是攒了不少红包，顺便还收获不少海鱼，每天变着花样的清蒸红烧水煮，只把小小愁的，看到鱼就打嗝。
几天之后，沈宜年都快把这附近的海岛礁石画成地图了，可是却依旧没有老爹的踪影。
不行！
照他们这种能被椰子砸到、还能被鱼带跑的全家非酋体质，沈宜年都怀疑他们能在海上找一辈子老爹…
沈宜年想了想，决定先从虎鲸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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