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秋华今年大概五十多岁,比阎埠贵年长几岁,阎埠贵称呼她一声老嫂子并不为过。
只是阎埠贵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于秋华再次拦下了。
于秋华捂着肚子说道:“三大爷,你看时间都这么晚了,我们都还没有吃饭,现在就算是去市场上买粮食,也晚了,你能不能帮我们家家做一顿饭啊。”
此话一出,阎埠贵的脸色陡然变了。
为了帮助何家,他跟阎家的几个孩子,刚才差点累死,现在于秋华竟然还想着吃他家的粮食。
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要知道阎埠贵是那种大粪车路过,都要闻一闻的,出门不捡钱就算是丢了钱的主儿,怎么可能白白的请别人吃饭。
阎埠贵面对满脸期待的于秋华,尴尬的笑笑:“何家大娘,不好意思,我家刚好也没粮食了,你们就先忍一个晚上,等明天一大早,记得去粮站买粮食就行了。”
“吆喝,看你说的是什么话,像是一个管事大爷吗?”于秋华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她指着阎埠贵的鼻子说道:“我们从宁州城来,远道是客,你身为四合院的管事大爷,就是主人,理所应该给我们提供帮助。”
“刚才你当着那么多住户的面,要求大家伙团结邻居,你自己反倒做不到,这真是可笑了。”
被于秋华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阎埠贵也有些生气了,冷声说道:“何家大娘,现在各家各户的日子都不好过,粮票的数量也是有限的,你就这么厚脸皮,到别人家里吃饭,你好意思吗?”
“当然好意思了!”于秋华瞪大眼,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在宁州城的时候,经常不做饭,专门到邻居家吃饭,他们从来不说什么。”
看着于秋华,阎埠贵彻底的无语了。
这哪里是贾张氏,分明是加强版的贾张氏。
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
阎埠贵给阎解成他们使了个眼色,推开门冲了出去。
等于秋华反应过来,阎埠贵一家人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哎呀,你们怎么不看着他们一点,就让他们就这么跑了呢!”
要是再以往,于秋华肯定会冲到阎埠贵家里,非赖在那里不走了。
但是问题的关键是,她并不知道阎埠贵的家在哪里。
现在外面黑乎乎的一片,住户们都熄了灯睡觉,就算是想到别人家里吃一口,都办不到。
实在没有办法,于秋华摆摆手说道:“好了,大家都睡觉吧,明天咱们再想办法搞粮食。”
就这样,何家来到京城的第一个晚上,是在饥饿中度过的。
与此同时,阎埠贵回到家之后,想起今天的事情,越想越生气。
自家帮何家打扫了卫生,累得跟三孙子似的,竟然还被何秋华骂了一顿,这叫做什么事儿啊!
同时,阎埠贵也深刻的认识到,何家来到四合院,肯定会让这个平静的小院子,再次陷入波澜之中。
“老头子,睡吧,有什么事情一大爷会解决的,等一大爷回来就好了。”
“好好好,睡觉,睡觉。”阎埠贵打了个哈欠,躺到了床上。
夜静悄悄。
一道黑影从何家的屋内溜出来,在四合院转了一圈,每到一家的门口,黑影的鼻子抽抽两下。
最终黑影停在了贾家门口。
黑影从兜里摸出一根铁丝,想去撬开贾家的门,谁承想,轻轻一推,门竟然被推开了。
“嗨,竟然不锁门,这家人还真是够心大的,要是不偷你,那就对不起我何文涛的手艺了。”
没错,这黑影人正是何家的大儿子何文涛。
何家人没吃到晚饭,到了半夜,于秋华和何文远,何文涛都被饿醒了。
看着黑漆漆的外面,于秋华气得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没想到京城里的人如此淡漠,要是在何家大院里,知道咱们没有吃饭,很多人会给咱们送饭的。”
“是啊,京城的人也太坏了,要是不好好惩罚他们一顿,难解我心头之恨!”
听到何文涛的话,于秋华眼睛一亮,于是就想着让何文涛去偷一点吃的。
当然了,对于于秋华来说,偷不叫偷,叫做拿,叫做别人送。
以前在何家大院那些住户们送给他们何家东西,都是通过何文涛来执行的。
何文涛本来只是个小瓜皮,整天在街头游荡,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被王卫东送到笆篱子里之后,他竟然因祸得福了。
何文涛认识了一位技术高超的扒手,外号神偷之王。
神偷之王是个老头子,身体也不好,自认为这辈子不可能离开笆篱子了,于是为了让自己的手艺不失传,就开始在笆篱子里寻找传人。
何文涛由于胆子大,为人机灵,很快就被他看中了。
一番沟通后,何文涛知道了老头的身份,自然是毫不犹豫的拜了老头为师傅。
当然了,何文涛就是个样子货,本身能力不行,虽然老头悉心教导,他还是只学到了一些皮毛。
不过,就是这些皮毛,却足以让他纵横何家大院,趁着大家不在家,东家偷一个馒头,西家偷一碗面。
虽然大家伙都清楚是何文涛所为,但是想着何家的日子可怜,并且每次丢的东西都不值钱,所以大家伙也都不由报案。
“娘,你放心,我一定要让京城里的这些坏人,见识见识我何文涛的厉害!”
何文涛对于于秋华的请求,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他换上衣服,瞒着何文慧悄悄进到了大院里,展开了行动。
画面回到贾家门口。
何文涛推开门,身手利索的进到了贾家屋里,鼻子再次抽了抽,很快确定了香气的来源。
蹑手蹑脚的进到厨房里,打开手电筒。
当看到一块卤好的肥肉正摆在橱柜里时,何文涛差点兴奋坏了。
“京城人果然有钱,竟然能够吃得起肉。”
“现在算是便宜我了!”
何文涛把肉揣进衣兜里,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贾家。
翌日。
金色阳光洒落在四合院上,给这座古老的建筑,增添了几分生机勃勃。
起得早的住户们,一大早就到中院的水龙头前打水漱口,中院内成了四合院最繁忙的地方。
贾家屋内,秦淮茹被喧嚣声惊醒,本来还有些生气,但是睁开眼看到外面已经天色大亮,她连忙从床上跳了起来,三两下就穿好了衣服。
“糟了,糟了,睡过头了,今天得去派出所里看望棒梗,可不能迟到了。”
由于秦淮茹跟易中海的交易被许大茂打断。
现在傻柱还在精神病院里待着,棒梗也在派出所里没有被放出来。
棒梗平日里在四合院里,经常能趁着邻居上班,家里没有人的空挡,到别人家顺东西。
不缺吃不缺穿,可谓是养尊处优。
但是笆篱子里可没有机会顺东西。
没几天就饿得皮包骨头的。
前几天,棒梗托小片警稍信,表示里面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他有些撑不住,想吃点好吃的。
什么好吃?当然是肥膘啊。
贾家的日子过得很困难,但是秦淮茹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些钱,准备到菜市场买一些肉。
谁承想,最近京城里面的物资供应更加紧张了,即使秦淮茹是一大早赶去的,也没有买到肉。
没有办法,她只能花高价在鸽市上买了二斤肥膘,昨晚上连夜煮好,准备今天送给棒梗。
听到秦淮茹的声音,贾张氏也醒了过来。
不过,她看向秦淮茹的眼神有些不善。
昨天晚上,肥膘煮好之后,贾张氏声称恐怕肥膘没有煮熟,希望秦淮茹能让她尝尝是不是熟了。
秦淮茹自认清楚她的心思,当时就拒绝了她。
贾张氏已经足足半年没有吃过肉了,眼看到了嘴边的肉,却吃不到,自然是气得半死。
“这个小贱人真是可恶,明明知道老婆子我喜欢吃肉,偏偏不分给我,就是不想让老婆子我过好日子,等有机会我肯定得好好收拾她!”
贾张氏正坐在床上喋喋不休的发泄着心中的怒气。
突然厨房内传来了秦淮茹惊恐的叫声。
“肉,肉,肉”
听到“肉”字,贾张氏也慌了神,顾不得咒骂秦淮茹,穿上鞋子往厨房里奔去。
进到厨房里,她看到秦淮茹好端端的站在那里,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
“叫什么叫,我还以为出大事了了呢!秦淮茹,你好歹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孩子都有三个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遇到了事情,就一惊一乍的。”
“肉肉肉”秦淮茹指着灶台,脸上写满了惊恐。
此时,贾张氏也觉得不对劲起来,秦淮茹虽然是个小贱人,但是脑子并没有问题。
她顺着秦淮茹手指的方向看去,皱了皱眉头说道:“秦淮茹,什么都没有啊,你叫什么叫!”
“昨天晚上,我把装肉的搪瓷盆子放在那里了。”秦淮茹眼睛红润,嘴角一撇差点哭了出来。
为了买到那点肉,她可是付出了太多太多,本来想着今天给棒梗送去,能让棒梗高兴的。
为此她还得罪了贾张氏,谁承想,肉竟然不见了.
“天啊,肉真的不见了。”
贾张氏这才醒悟过来,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贾张氏做梦也没有想到,在四合院里竟然还有人敢到贾家偷东西的,而且偷走的还是珍贵无比的卤肉。
“天杀的小偷啊,竟然把我家的肉偷走了。”
“大家伙快来看看啊,咱们四合院里出小偷了!”
很快,贾张氏撕心裂肺的声音,就响彻了整个四合院。
此时住户们已经起床了,正在家里做饭,听到叫喊声,当时就愣住了。
啥?有人去偷了贾家?
开什么玩笑。
他不知道贾家是什么人家吗?
住户们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
盗圣的家被人偷了,太有意思了。
于是。
住户们也顾不得做饭了,纷纷放下碗筷,饭勺,快步走出屋子,汇聚到了贾家门口。
见人越来越多,贾张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跳脚骂。
“哎吆,哪个黑心的贼啊,竟然把我家的肉偷走了。”
“那可是足足十斤肉啊,我们花了几十块钱买来的。”
“现在全都被偷走了,这可怎么办啊。”
www.youxs.org?秦淮茹下意识的想纠正贾张氏的说法。
贾张氏注意到她的神情,斜了她一眼。
秦淮茹立刻明白了过来,连忙拍着大腿哭诉道:“各位父老乡亲,大哥大姐,小弟小妹,你们都知道我家棒梗现在被关在笆篱子里,那里面的日子很苦,我想着买点肉给棒梗补补身体,谁呈现一眨眼肉就没见了,这可让我怎么办啊!”
四合院里的住户虽不喜欢秦淮茹,更是讨厌棒梗,但是贾家被偷的事情,还是触动了他们。
“啧啧,十斤肉啊,一点都没留下,这小偷还真是够可恶的。”
“唉,秦淮茹也真够可怜的,丢了十斤肉,那不就跟丢了小命一样。”
“我看这件事,不单单是十斤肉的事情。那个小偷今天能偷贾家,明天就能偷咱们家。”
“是啊,咱家虽然没有肉,但是要是煤球之类的被偷走,那是件麻烦事。”
破家值万贯,大家伙都害怕自己也被小偷偷了。
很快就有人把这件事报告给了阎埠贵。
阎埠贵昨天在何家劳累了大半夜,现在还躺在床上睡大觉。
听说贾家被偷后,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连脸都顾不得洗,穿上棉鞋就跑到了贾家。
“大家伙让让,现在让我进去看看。”
阎埠贵分开人群,走到贾张氏和秦淮茹跟前。
以前易中海在的时候,阎埠贵被易中海压得死死的,压根就没有翻身的机会。
现在能站到众人跟前,他觉得很光荣。
阎埠贵决定找出偷肉贼,让大家伙看看他的能力。
“贾张氏,你告诉我,你家的肉是什么时间丢的?”
贾张氏翻了个白眼:“三大爷,听听你问的是什么话,我要是知道什么时间丢的,我还能让小偷跑了?”
阎埠贵也意识到自己问的话好像有问题,连忙改口。
“我的意思是,你们是什么时间睡觉的。”
贾张氏板起脸:“我家有没有手表,不知道时间。”
“唉,老嫂子,我这是在帮你家破案,你就这种态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