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儿见了家主,记得要喊二叔知道吗?”阮玉荣教珍珠,“之前培训你的礼仪都记得吗?”
“记得!”珍珠答应得很利索。
“对了,家主看起来会比较严肃,但不是对你一个人,他对所有人都那样,所以你不要害怕,不出错就可以了,知道吗?”
“珍珠都知道。”珍珠点头。
一行人被前面的管家领进了会客厅。
会客厅里只有一些佣人站立,家主还没过来,他们都只能在这里毕恭毕敬的等候。
阮玉荣和几位族老都不太舒服。
先前阮呈羲被老爷子“附体”的时候,他们经常都可以随意出入的,根本没想着规矩这么严。
等了好一阵子,门外才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隐约还听得到笑声。
珍珠怔了怔,她怎么好像听到了小泥巴的声音?
正想着,门开了。
珍珠立刻打起精神,仔细辨认。
为首的是一位留着短发的年轻阿姨,珍珠知道,这就是三姑姑阮凯琳。
跟在她身边的男人应该是四叔阮煜东,而后面的五叔就是阮昕洲。
想到这里珍珠又有点骄傲。
小泥巴在综艺上把阮昕洲占为己有,没想到下了综艺对方却成了自己的五叔。
她一个笑容还没露出来,就看到了最后的阮云霄。
但没等珍珠一声准备好的二叔叫出口,她就同时看到了被阮云霄抱在怀里的小凌宝。
或许是太过震惊,珍珠甚至都没叫出声来,只是脸色瞬间变得极差。
“霄爷好。”她引以为豪的爸爸,此刻正带着讨好的笑,对着阮云霄弯腰。
除了长辈和主家的亲人,谁见了阮云霄都得叫一声霄爷。
“云霄,你这是……”族老们看到阮云霄怀里的小凌宝。
这、这不是上次来给阮呈羲“驱邪”的那个凌家小孩子吗?怎么被家主抱在怀里?
“我有十五分钟给你们。”阮云霄没有回答族老的话,只说道。
族老们想继续说的话霎时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阮玉荣急忙道:“我们来,是因为我找回了我的亲生女儿珍珠,想要请家主替她把名字写上族谱。”
阮家小姐,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身份,哪怕只是旁支的。
“不行。”阮云霄几乎不假思索,便一口回绝。
“为什么?”阮玉荣很吃惊,他连忙拿出了亲子鉴定,“霄爷,我们已经做了鉴定,确定她就是我的女儿,而且这孩子是很懂事的,她……”
“她母亲是谁?”一旁的阮煜东突然打断了阮玉荣。
阮玉荣一愣,留看到阮煜东从一旁华叔的手里拿过了一沓资料打开。
他顺着资料念道:“王珍珠,出生于xx年x月x日,是帝都王家小姐王雯沁的女儿,她出生仅仅三年多,王家就破败,家里的人死的死病的病,伤的伤坐牢的坐牢……这么不吉利的孩子,我们阮家不会要。”
阮玉荣目瞪口呆。
他没想到的是,主家竟然已经在这么短时间内拿到了珍珠的详细资料。
“需要我把更详细的资料说一说吗?”阮煜东问,“比如王珍珠的妈妈肺癌晚期,目前已经快要不行了,她外婆前几天刚刚去世,之前还死了一个小姨……”
他在凌家的时候虽然被小凌宝的一众舅舅压着打,但出来却也是阮家独当一面的人物。
别的不说,他很得阮云霄信任,并能长期担任他的嘴替。
他问这话,就是阮云霄的意思。
“可是,珍珠她最近参加了一起综艺,表现很出色……”阮玉荣也拿出了一份资料,“很多人都很喜欢她……”
“你那些水军的评论也好意思拿出来给人看?”阮凯琳冷笑一声,,“要不要我们把他们背后的id拿给你?我倒是看了那个综艺,你这个孩子,谁挨谁倒霉,看起来就不太吉利。”
刚刚阮凯琳也已经了解了这位王珍珠的背景,并且知道以前小凌宝是王家养着的。
虽然凌宝被问到王家对她好不好,没有不说不好,但大家还瞬间读懂了她的意思。
更何况,几乎不说话的姬泽胥这次替小凌宝开口了。
“不好,他们对她很差,全部都欺负她。”
这样的人,他们会让她进阮家来给他们家的新宝贝添堵?
做梦去吧。
阮玉荣脸色如死灰。
“你爱怎么养着你的私生女,主家也不会管,但想要写进族谱,不可能。”阮凯琳又道,“对了,我们主家家规森严,不太欢迎这种来路不明并且不吉利的孩子,以后就别带进来了。”
不好听的话,她就一次性给说完了。
“好了,还有什么事吗?”阮煜东问。
“没……有了。”阮玉荣想过可能不会太顺利,毕竟私生女确实不太好入族谱,但他也没想到,竟然会直接被堵住了所有的路。
他牵着珍珠的手,不知不觉有些松了。
“我们就不打搅主家了,就先告辞了。”几位族老是被请来给阮玉荣扎场子的。
阮玉荣当然只给他们吹了珍珠的好,还给了他们一些好处。
但他们现在听到珍珠是这样的出身,立刻恨不得马上撇清了。
眼看着几人已经走出了会客室。
阮云霄这才低头问小凌宝:“饿了吗?”
“没有。”小凌宝摇头。
“那为什么爸爸听到凌宝的肚子在叫了?”阮云霄完全换了一副口气,竟然还打趣凌宝,“想吃什么就告诉爸爸,爸爸带你去吃。”
声音传了出去。
几个成年人都没注意听,只有珍珠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顿时从浑噩与恐惧中清醒了过来,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她根本就是个小泥巴!是我妈妈妹妹生的贱种!是个没有爸爸的私生女!”她甩开阮玉荣的手就冲了回去。
凭什么!
凭什么她不能进阮家的族谱,小泥巴却可以叫阮家的家主爸爸!
她以为她以后可以压过她一头了,没想到小泥巴竟然已经拿到了王炸!
阮玉荣吓得急忙回去捂住了珍珠的嘴。
“对、对不起,霄爷,是我的问题……”不管有理没理,在家主面前这样大呼小叫口出狂言,都是嫌自己活腻了。
“放开她。”阮云霄的脸色,冷得室内都结了一层冰。
阮玉荣不敢放,却也不敢不放。
等他松开口,珍珠脸上都被他的手捂出了指印。
阮云霄的身子微微前倾,目光阴翳:“你刚刚那些话,都是谁教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