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被称为东西,可终末之门一点儿也不生气,一方面,它不需要生气这种情绪,另一方面,它已经接受了自己是东西这一事实。
智力并非万能的,虽然它能解决99.9%的问题,但遇到和感情有关的问题之时,它就不知所措了。
理论上,终末之门应该是万能的,然而它没有感情,所以它算不得“人”,只能是“东西”,最多是比较牛哔,不,应该是站在牛哔领域顶点的“东西”!可东西就是东西,从逻辑上就无法否认这一点。
东西确实是东西,终末之门也没有为此生气,只是它对阿埃斯尔的“阳谋说”有些疑问:“你说的那么玄乎,好像你真跟太一、大衍舞心意相通一样,你觉得太一和大衍舞会怎么想,如果因为你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他们又知道了你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他们会不会改变计划?”
阿埃斯尔:(′`)你在说绕口令吗?用绕口令来显示你的智力很牛哔?
即使心里腹诽不已,阿埃斯尔还是给终末之门做了说明:“所谓阳谋,就是我们明知道对方会做什么,仍要坚持自己的路线,绝对不动摇!”
终末之门对阿埃斯尔的反复推演,试图从中发现感情的作用,但最后什么都没想明白——因为感情根本不遵循逻辑,具体描述的话,那就是:纯逻辑的领域可以全面数字化,而感情则是有序数字里的一堆乱码!
只要终末之门不具备感情,它就无法了解感情,哪怕从侧面去擦个边,稍稍涉猎一下都不行。
实际上,终末之门在和阿埃斯尔正式结成同盟之后,就一直在想办法从阿埃斯尔那里“偷师”,希望能学到感情这种逻辑中的乱码。
不是终末之门好学,而是终末之门认为自己从几十个轮回大世之前就失败、失败,不停的失败,原因就是自己缺少感情,所以才会控制不住大衍舞、无维和太一三人。
“哪怕偶尔控制住了,也不能让他们按照我的想法走,他们总会自行其是,把我的安排当耳旁风!”终末之门不止一次对自己失败复盘——作为至高智慧,它不可能总是明知道语文题,而不去更正的。
在终末之门百般推演之后,它得出了显而易见的结论:自己没有感情,理解不了太一!
没错,最初的问题只出在太一身上,因为大衍舞和无维以前也和终末之门一样,属于没有感情的“东西”,她们会不断“出错”,导致终末之门的计划失败,都是受到了的太一传染——至少终末之门是这么判定的。
针对这种问题,终末之门没有尝试抹除太一的感情,主要是抹除不掉,毕竟太一需要进入天下界,而至尊一旦进入天下界,自然不可避免会沾上感情,再说了,太一本就连通着诸界感情的化粪池——太一精神海,所以,即使不让他进入天下界,他仍然会具备感情。
这么一来,终末之门拿太一根本没办法。
终末之门管不住太一,就想管住大衍舞和无维,当然了,它试了十几次之后,还是以失败告终,于是它准备换个方向试试。
“既然打不过,我就加入!”别看终末之门只会遵循逻辑,但其实它一点儿都不死板,下限非常的灵活,基本上怎么最方便,最有效,最省事儿,它便怎么来。
不过,终末之门到底没能从太一身上学到感情,它最多可以模拟,却体现不出感情的精髓。
归根结底,感情是不确定的,就算拥有感情的人,也常常为感情的变化而困惑。
直到终末之门开始和阿埃斯尔合作。
过去的终末之门,只能远远观望太一,倒不是不敢和太一接触,而是它害怕和太一接触会引起反效果,让大衍舞、无维警惕。
终末之门:(?ˉ3ˉ?)太一确实很蠢,可大衍舞、无维精明绝顶啊!我冒然和太一接触,引发大衍舞和无维的怀疑怎么办?
太一:(?ˉ?ˉ?)我怎么总感觉要打喷嚏,莫非有人在背后嘀咕我?
等到身边有了阿埃斯尔,终末之门立刻就抛弃了太一!
首先,对于终末之门来说,阿埃斯尔的合作态度远胜大衍舞、无维、太一,即使他们双方还存在一些矛盾,各自有着小算盘,但大方向上他们是一致的,也愿意为了这个大方向努力。
其次,阿埃斯尔的感情比较稳定——不是交往中的那种稳定,而是阿埃斯尔的情绪总是保持在一个稳定值上,不会一惊一乍,也不会突然变化,终末之门想要研究感情,以阿埃斯尔这种人入手更为合适一些。
至于太一,他的感情不光混乱,同时起伏剧烈,波动得像精神病一样……
太一:(o′罒`o)这能怪我吗?其实我的本质就是咸鱼,可受到太一精神海的影响,我时常一些……也是很正常,很合理的吧?
反正太一不是一个适合初学者研究的对象,阿埃斯尔比较好。
于是,终末之门一边跟阿埃斯尔合作,一边在不易察觉的对话中,从阿埃斯尔那里学习感情。
比如这一次,阿埃斯尔跟太一、大衍舞(其实是南子)进行谋略方面的博弈,双方思想激烈碰撞,充分考验了人性,也充分展示了人性,而人性又是感情的集中表达,所以终末之门才会不断试探,想从中得到一些什么。
终末之门用绕口令一般的问题,对阿埃斯尔发出质疑,阿埃斯尔则用哲学般的答案回应终末之门。
“我对感情的学习好像又退步了……”终末之门无法理解,只能暂时放弃了试探。
“不过……”当终末之门门框疼的时候——它没有脑袋,门框就相当于脑袋了,阿埃斯尔突然再次开口道,“我认为,三个类蓝星世界就是他们给我的‘优待’极限了!如果我对这个类蓝星世界的改造还不成功,恐怕接下来很难找到新的类蓝星世界了。”
“啊?”终末之门又不懂了,“太一他们既然想让你上钩,怎么也该多做一些准备吧?才拿三个类蓝星世界让你练手,会不会太小气了点儿?”
“这是一种态度,换到我身上,我最多给我的对手两个世界练手!”阿埃斯尔却另有看法,“也许在你看来,我们互相都知道了对方的计划,就该给对方足够的优待,要不然凭什么让对方上钩,没错吧?”
终末之门表达了赞同的意思。
“如果单讲逻辑,不讲人性的话,你是对的,可加上人性的话,我的判断才更准确。”阿埃斯尔一副“不要你觉得,要我觉得”的模样,“你放心,这是肯定是最后一个类蓝星世界了!”
终末之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д?)我一点儿也没法放心好吗!就你前两次试手的过程和结果而言,我不觉得你这次就能成功!但要是真如你所说,这是最后一个类蓝星世界了,你再失败的话……岂不是你的计划,还有太一、大衍舞的计划全都进行不下去了?
“你们这帮有感情的,不是东西的家伙,有没有想过,计划进行不下去该怎么办?”终末之门非常想问阿埃斯尔一个不友好的问题,可它最终什么都没说。
哪怕现在终末之门正和阿埃斯尔一起着手对付太一、大衍舞,它也不想太多参与道阿埃斯尔反过来埋伏太一、大衍舞的计划当中。
“别的先不管,单是阿埃斯尔在这个时间战胜太一、大衍舞,同时吞掉幽幽子或阎摩爱,就不符合我的利益!”无论如何,终末之门还是要站在自己的利益一边。
“你在担心什么?”阿埃斯尔见终末之门半天不说话,便主动询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可能还会失败?”
终末之门没有吭声,大有“你能不能成功,心里没点儿哔数吗”的意思。
“放心吧!”对于终末之门的不信任态度,阿埃斯尔却不同,他信心十足的说道,“这次我必定会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