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列姑射芭苓的理由充分,并且她和太一的关系匪浅,甚至有不少感情纠葛,但太一还是没法直接给她授权。
“无论名义上多么高大上,你所做的事都无法逃脱明抢暗偷范畴……”太一看到列姑射芭苓严重不满,嘴撅得老高,只好耐心解释。
“山海界这一摊子事儿,正是建立规矩、划分层次的关键时刻。”太一略带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确实可以用特权,也能够不讲原则为你们谋私,但在小范围内还行,你所做的,却将波及中土加上整个十方大疆南部,祸害……不,是‘造福’亿万族群、部落,影响实在太大。”
“我倒是不在乎名声,可弥生、南子、零子她们三个对山海界的变革事业付出了极大的心血。”太一像个脚踏多条船的渣男,又像个不知在女朋友n面前隐藏女朋友n+1的蠢货。
幸亏列姑射芭苓是个极其偏执的人,感情只是她的调剂,心中最强烈的念头是对知识的渴望,还有对诸天万界的好奇。
“那你说怎么办?”列姑射芭苓对人情世故方面同样不擅长,虽然她觉得弥生几个人那点儿事业,与她的伟大理想没法比,可太一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我的要求在这里摆着,你不满足我就不走!”
“没说不帮你想办法……”太一看到会场施工人又多又杂,已经有胆大的精灵往这边凑,立刻发挥出250%的智力水准,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确切的说,这是个无赖的办法——由于秩序尚未完全建立,太一利用中间的漏洞,逼各个族群、部落不得不交出独有的知识。
“不如你兼任个顾问吧。”太一印象里,顾问就是啥都能管,啥都敢管,却光喜欢“顾”,不管解决问题的专家中专家。
“就说新建的神皇朝需要修订山海界的界志,方便统一管理所有领土。”太一想起大夏古代时,没到改朝换代的初期,总会收集全天下的文献资料,编出这个大典、那个全书,以彰显本朝的实力,顺道贬低一下前朝。
“山海界从没有过统一的朝廷,中土五帝和十方天君都是粗犷式的治理,只管上层神族,不管下层民生,所以各个族群、部落一直自治。”太一以史为鉴,说得头头是道。
“行了,我懂了!”列姑射芭苓读过的书比太一能想象出的都多,只是没往这方面考虑,太一做出了明确的提点,她马上得出了其中关键。
“编书这种事……”列姑射芭苓的理论和研究非常多,却从没想过要编书——这与山海界一贯的传承方式有关。
山海界的知识,主要靠记忆觉醒来传承,族群、部落保留的文献资料,主要是给等级不足,无法觉醒记忆的精灵使用,可实际上,无法觉醒记忆的精灵根本没心思去阅览文献资料。
即便是以知识丰富、传承完善著称的仙族,他们也最多只会留下一些零散的心得、经历、体验,同样缺乏系统的、指向性的整合信息。
“没准编一部山海界古今志,就可以获得天地认可!”学霸就是思路广,变化快,列姑射芭苓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又风风火火跑走,去实现她的另类晋升了。
“说是实现,不如说她在尝试不同的道路。”对于列姑射芭苓的不断探索,列姑射衣非常欣赏,“在没有你之前,山海界的晋升只有一条路。除了提升实力,融合法则,借助天地中星辰、自然的力量,没有其它办法;”列姑射衣给太一解释着列姑射芭苓的深一层意图。
“有了你之后,我们在提升实力方面更加便捷,可借助天地各种力量方面仍然只能守旧,比如说我,在山海界找不到本命星,就要去和外界的星辰共鸣。”
“但芭苓却觉得:这种晋升方式太死板,也太模式化,有‘偷懒’的嫌疑!”列姑射衣对有这样一个心性坚毅、志向宏大的姐妹很自豪,“她的‘晋升就是获得天地认可’理论因此而生。”
“只不过这个理论缺少事实印证,根本没法传播,于是她就拿自己当实验品!”太一目瞪口呆,他一直以为列姑射芭苓追求晋升是源自追求实力,没想到对方更纯粹——阶位不重要,实力也不重要,证明自己的知识正确性最重要!
“那也是因为有你。”列姑射衣白了太一一眼,“我们又不是傻子,不会拿生命开玩笑的。”
说完之后,列姑射衣便留在太一身边,陪着他监督工程,由此可见,之前的采风也是列姑射芭苓硬拉着列姑射衣去的……
最先修建的会场在中土东方,也就是“太一-紫衣”会场,现阶段,弥生和南子还不敢和源紫衣硬碰硬,瑶池元君和丹山羽嘉则是另有打算,没必要在小事上和源紫衣计较。
事实上,中土东方也是太一势力根基最雄厚的区域,弥生三人的第一个特区便设立在此,紧靠着青丘山脉,算是在源紫衣的视线之内。
有着源紫衣遥望,太一的近距离监督,这座会场建得更快,不到两天,就已经成了型。
“不愧是紫衣,托妮那个开口艺术,闭口经典的家伙也在全力奉承!”太一感慨着。
整座会场从高处俯瞰,就是一只优雅与高贵并存,威武与华丽相伴的巨大九尾狐狸——狐狸头部高高昂起,像是骄傲的审视着每一个入场的人,九条尾巴包裹着四面八方和中心场地九个区域,可以缓缓移动,也可以来回转动,体现了只有超凡才能做到特色。
“简单直白,却很有韵味儿的一个会场。”列姑射衣同样感慨——虽然数斯托妮设计得过于露骨,显得媚俗,但她也想要!
“这是第一批,之后还会有的。”太一赶紧安抚列姑射衣,“山海界这么大,中土五方和十方大疆南部这六大廷中,不可能每廷只建一座会场。”
“那我预定第二批第一座!”列姑射衣秉承山海精灵的直接,“还有,第二场演唱会是五天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