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伏羲的非铁杆,却只能跟着对方一条道跑到黑的神将们,絜钩等人没有太多选择,不选伏羲…难道去选被他们打成接近植物人,但因为木系法则关系,永远不可能是植物人的青帝?
想想也没有那种可能,除非…除非青帝已经挂了,山海界天地规则重新找出一位新青帝,这位新青帝能看在他们这些人有“辅助他上位”的资历,放他们一马。
至于直接去投奔九尾和西王母,想都不用想。
两位终阶之中,西王母是出了名的脾气古怪,多年来不接纳任何神族,另一位嘛,既然能和西王母走得那么近,肯定是人以类聚。
再说了,九尾有自己的尾狐族可用,不是单体神,怎么会愿意要他们这些背叛过主君的人。
等到最高的神皇一级,据说神皇常年不在山海界,和那位超阶在其他世界晃悠,他们也接触不上。
他们的现状,就跟蓝星现世很多历史上真实存在的故事一样,一群不甘心屈服于已有制度的人,跟着别人闹叛乱,结果叛乱之后才明白:无论叛乱成与不成,他们一切都不会发生改变,无非是继续受气还是换一个人让他们手气罢了!
絜钩等人无疑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可不管是过去的青帝,还是如今的伏羲,他们都不需要手下有理想有抱负——老实听话遵守本分就完了,别没事儿学人夏姬八讲理想。
非常后悔,但无路可退,这就是中土东方一众神臣、神将的心声。
“兄长大人。”正在絜钩等人努力思考,想着如何能打动伏羲,让他把蚩尤放进来,结成一体,共抗…黑锅的时候,青帝的次子大庭走进了临时议事大殿。
“什么事。”相比那个毫无血缘亲近感的父亲,伏羲对自己的几个弟弟妹妹倒是不错,他们兄弟姐妹间也极为融洽,属于标准的兄友弟恭。
这一次伏羲刚一透露叛乱的意图,大庭等弟弟妹妹便暗中劝说伏羲,发现无法说服伏羲之后,毅然决然的站在伏羲一边,哪怕他们想的比絜钩那些人深远,也预料到了下场会很糟,但仍然没有犹豫。
“见过大庭太子殿下。”絜钩等人对着大庭行礼。
山海界中土这边默认的规矩,神帝的儿子都是太子,女儿都是帝姬,然后靠神名加以区分。
相比起现在变得有些陌生的伏羲,神臣、神将们更加愿意和一如既往对兄长谦恭,对下属关爱的大庭打交道。
“兄长大人,我想代表您出使青丘山脉!”大庭对着神臣、神将们微微颔首示意,接着转头对伏羲请命。
议事大殿里陷入一片寂静。
神臣、神将们既吃惊于大庭的请求,又在脑海里快速思考起大庭这么做会不会对岌岌可危的局势有所改善。
伏羲则是单纯的在等待。
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虽然实力一般,却脑子好使,精于策略,是一个标准文臣谋士,说话绝不会没头没尾,肯定会讲出正当的理由。
“也许我们这边有各式各样能支撑我们所作所为的说法,可对于神皇冕下和神后、摄政王来说,终究是一场不宣而战的叛乱。”大庭语气平缓,不顾周围人的急躁,淡定说出大家心知肚明但不敢说的话。
“你的意思是,该去告诉他们一声?”伏羲有些自嘲的问道,他不是对大庭发脾气,只是在对自己采用的方式感到不自在。
“实际上是这样,当然表面上不能对那些大人物这么说。”大庭和伏羲相处的很随意,所以他们才会关系非常好。
“我去出使,一嘛,肯定是表达歉意,让大人物明白我们的苦衷,另外也可以靠我的口才展示我们的正义性;”
“二嘛,我想去探探那边的虚实。”
大庭自信且从容的说道:“自从玉山山脉以维度的模式降临青丘山脉,我们这边就一直人心惶惶,这样下去,只会未战先溃。”
“我去走一遭,把实际情况带回来,好歹让我们心里有个数,也方便制定下一步计划。”
大庭的话得到了议事大殿内全部人员的赞同,包括伏羲在内。
即便伏羲不怕神臣、神将们倒戈,也厌烦他们没完没了的猜忌。
成天安抚这些人,他哪还有时间继续寻找升天灵的路。
与此同时,山海界中土南方,临近东方边界的区域,蚩尤正带着如今归属到他麾下的神臣、在等待。
他们身处于禺稾山脉,此处是中土南方倒数第二靠近东方的一条山脉,山中有大量魔兽,多数为蛇类,继续往东,就是南禺山脉,那里是中土南方终阶镇守精灵——凤皇的居所,也是她的神境(维度),给蚩尤他们再加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贸然闯入。
“凤皇冕下可有回应?”身高近5米,身体周围有烈焰缠绕,虬髯长发尽是黑色火焰的蚩尤,不怒自威的问着出使南禺山脉,为他劝说凤皇出山的神农。
论身份,神农才是赤帝的嫡长子,不过他生性敦厚宽和,与蚩尤是两个极端,在中土南方人缘非常好,和狡胜登是不错的朋友,跟凤皇也有一定交情。
“兄长大人,凤皇冕下原本就极少接见外人,我们又是大军压境…”神农和蚩尤的关系比较奇怪——他不喜欢蚩尤,却一向服从蚩尤的命令,甚至不在乎命令是否合理。
“你和她不是熟人吗?”蚩尤习惯于直来直往,认为熟人就可以好办事。
“凤凰冕下最厌恶战争,对于我们这些人与前神帝那些人的纠纷,她只会视而不见,绝不会参与半分。”神农把话挑明了,随即老老实实站在一边。
他不善打仗,只善外交,接下来的事和他关系不大。
“没有终阶坐镇,我们胜算不高。”赤帝的另一个儿子炎居对蚩尤拱手道。
说是不高,但炎居真实的意思是——无限约等于零!
“没错,不过不用慌,我还有其它的办法。”蚩尤确实很莽撞,可他不缺精明,对叛乱一事有责清醒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