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界虽然四季分明,严格的固守在天地的四方,从不逾矩,但其它气象却很符合常规,比如山巅上的风就会呼啸凛冽,级数远远超过地面。
只是再狂的风,在凤皇这个终阶、黄凰和青鸾两个高阶精灵面前,都跟微风拂面一般,连他们的衣角也无法掀起。
凤皇一抖披风(此披风为大夏古时的披风,是一种对襟、直领、大袖敞口、衣身两侧开衩的外套,属于大夏上古三代时期常见的最外层服饰),转身面向黄凰,郑重的开口说道:“我答应了神农,只要中土大势不出变动,我就不会离开南禺山脉。”
“但现在我有非常不好的预感,所以…”凤皇犹豫了一小会儿,才终于下定决心:“需要你和青鸾作为我的耳目,去看看、听听这场战争到底走向何方!”
“尽管你们都是高阶中的佼佼者,可这次的战争过于浩大,其残酷程度将不受限制,就算是高阶,恐怕也难逃寂灭,我很不放心…”凤皇面容不变,语气却不像她的表情那样坚强。
“冕下,我们愿意为您赴汤蹈火!”黄凰在思考,青鸾已经站了出来,大声宣告着誓言。
随后,青鸾看到黄凰没有接话,还不高兴的推了一下黄凰的肩膀,觉得对方太谨小慎微,缺乏凤皇身前左右使者的豪气。
可惜,凤皇根本不搭理愣头青青鸾,目光始终停在黄凰身上——凤皇相信黄凰的判断。
“冕下,我们可以前去一试!”黄凰权衡利弊之后,接下了凤皇交代的任务。
“看来你已经想好其中的关窍了?”凤皇知道黄凰从不说虚言,对方说能“试试”,那就是安全性大于危险性,至少性命方面无忧。
刚刚黄凰的迟疑,也并非是不想服从命令,而是作为智慧型幕僚,她必须对凤皇的命令进行通盘考量,以计算出完成命令的可能性是多大。
如果得不偿失,黄凰就会先做劝谏,看凤皇是否坚持,要是凤皇的决议已定,黄凰才会义无反顾的去执行。
凤皇先问黄凰,也是有让对方帮她参谋的意思。
“我认为那位神皇冕下不会坐视中土高阶寂灭太多,像我们这样的第三方势力,就算不小心被卷进去,也不会受到太大牵连。”黄凰对凤皇说出了她思考的结果。
“你倒是挺看好他的…”说心里话,凤皇很不喜欢太一,不是因为太一的放任自由不管事,也不是因为弥生和南子的工业化,完全是因为凤皇摸不透太一的实力。
对于久居上位,一直是山海界最顶级生灵的凤皇来说,世间的万物都该是在她之下,突然间冒出来一个“未知生物”,基本上可以确认比她强,强的还不是一点半点儿!
即便凤皇号称心性最平和的终阶精灵,照样不可能坦然接受,由此种种,让她对太一生出一种不自觉的抵触情绪。
“天地规则好不容易才‘选’的一位神皇,怎么能不看好。”黄凰对凤皇偶尔的孩子气感到好笑,“据我的传承记忆所记载,已经有很多个天地大世的轮回中,都没出现过神皇了,他可是中土崛起的关键!”
“嗤!”端庄秀丽又气势凌厉的脸庞上,娇艳欲滴的红唇中,重重喷出一个非常不协调的字句,让凤皇一下跌落了神坛,变得极具感性气息。
黄凰还能说什么,她无奈的一扶额头,对凤皇做着告别:“我和青鸾这就前往蚩尤的大营,相信他会很乐意接纳我们。”
“青鸾,出山后你们二人以黄凰为主,她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凤皇在太一的问题上,无法和黄凰达成共识,便迁怒于青鸾,“她的话等同于我的话!如若你敢不听,就算是陷入危机,甚至有可能寂灭,我也不会管你!”
“这…遵命。”青鸾最怕凤皇发火,哪怕心中再不甘,此时也只能唯唯诺诺着答应。
随后,黄凰和青鸾化作青黄两道流光,从凤皇台上飞走,直奔蚩尤在槀东峰的大营而去。
“唉——”黄凰和青鸾离开后,凤皇双手握着台上的栏杆,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山海界即将迎来大变,我该如何选择?”
第二天,蚩尤在大军开拔之前,对着一众神臣、介绍了帝俊一行人和黄凰、青鸾两个。
“这些是从十方大疆来为我们助阵的仙族,他们将负责抵挡九尾…冕下和西王母…冕下。”
蚩尤一开口,下方立刻一片哗然,碍于蚩尤常年累积下的凶威,没人敢当场发问,可各种各样的质疑情绪表露得很明显。
“我们邀请仙族来助阵,是得到凤皇冕下认可的,这两位就是凤皇冕下身边的左右使者——黄凰和青鸾,大家同在中土南方多年,应该都认识吧?”神农指着黄凰和青鸾说道。
“确实是黄凰和青鸾。”本体的外形和仙族的颙相似,却巨大许多的、神名同样是颙的炽热之神颙见过黄凰和青鸾,他的话让周围的南方神族安静了下来。
不过令神颙最好奇的还是仙君十二使者之一的仙颙,“你明明有着神体,为何是仙族?”
“这不是神体,而是修炼有成的仙体。”仙颙对神颙同样有着亲近感,他行走十方大疆多年,从未见过和自己类似的存在之灵。
“我是单体神,原本不可能有同族,如今见了你,总算知道自己并不孤单!”神颙和仙颙极为投缘的聊了起来。
“我们其实有很大的不同,不能算同族…”仙颙学过很多东西,对神族有一定的了解。
“既然大家没问题了,我们尽早出发,根据东方发回来的情报,迫于青丘山脉大军的压力,伏羲正逐渐压不住局势,急需我们去助长声威。”蚩尤大手一挥,众神族和仙族便纷纷结队向传送门走去。
与此同时,东方的青丘山脉以西,伏羲的临时大营所在地,出使青丘山脉的大庭回来了。
“兄长大人,局势对我们很微妙,恐怕所剩时间不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