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陈年往事

卢思贤被猜透了心思也不觉得尴尬,他十分自得回道:“自然是六皇子才有此番能力担任新皇,在几个皇子之中,唯有殿下龙凤之姿,有治理江山的本领。”

宋熙钦脸色虽然阴沉,但到底是吃拍马屁这一套的,因此倒也没将心中的怒火撒到卢思贤身上。

他只是狠狠地拍着桌面,沉闷的重响落在卢思贤耳里,让他情不自禁的眼皮一跳。

他头皮有些发麻,但一点也不敢表现出异样,但对结果却多了几分猜测。

果然,宋熙钦咬牙切齿道:“本有官员眼光独到要立我为新君,可太皇太后却将此事一力压下,显然心中并不属意我!”

太皇太后的决定叫卢思贤有几分看不透,如今大皇子退位,便只有四皇子与六皇子有继承大统的可能,可四皇子早就不知踪迹,听殿下的意思,这里面大皇子与殿下都出了不少力,说不得四皇子早已不存在人世了。

如今唯有殿下还在上京,太皇太后将此事压下,难道还有别的更适合的人?宋熙钦皱眉,眼中多了几分担忧与后悔:“你说,是不是父皇那事儿被发现了?”

弑君可是重罪,若是被发现,宋熙钦就算是皇子,也绝不会被轻饶。

但他转念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若是被发现了,太皇太后早就派人来抓自己了。如今皇宫一片祥和,丝毫没有异样,显然只是一个宫女被抓了而已。”

他自我安慰,又把自己鼓动的心跳安抚平静。

卢思贤在一旁尽量缩减自己的存在感,怕被恼羞成怒的宋熙钦迁怒。

但好在宋熙钦就算气急,仍旧保存有理智。

他起身在书房走了几圈,双手负于身后想了好半晌,才找到办法。

宋熙钦:“不行,我得给岳父大人多写几封信,让他在百官之中多运作一番,好多拉拢几个大臣为我所用。”

卢思贤却是阻止了他:“殿下不必如此着急,如今贸然拉拢只会适得其反。”

宋熙钦看向他,眼中明显多了几分烦闷:“那你说如今我该如何做?”

卢思贤:“等!”

“等?”宋熙钦蹙眉。

卢思贤点头:“对,为今之计,只有等!殿下你想,皇位高悬,大庆百姓只会人心惶惶,时间一长必定江山不稳,这段时间,各个大臣必定精疲力尽,等到所有人都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之时,想要稳住动荡的局势,唯有来求殿下登基。”

“到时候便是百官求着殿下登基,一切自有殿下定夺。”

宋熙钦眼神一亮,显然也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

但他又有些犹豫,只要没有登基,那一切便会有变数,他怕自己无法承担这个结果。

卢思贤又道:“殿下无需担忧,这个时机应该过不了多久便会到来,南国虎视眈眈,已经在大庆南方攻占了不少土地,他们趁着大庆疲软只会更加放肆,若不想灭国,他们必定会拥护殿下为帝。”

宋熙钦眼神闪烁,显然也知道南方的战事。

他唇角动了动,到底还有几分良心:“依你看,本王可要修书一封,让舅舅收兵?若再打下去,我就算登基,这大庆也没多少土地了。”

卢思贤眉峰一动,连连摇头:“不可!殿下必须按捺住,草民也知道殿下心怀百姓,可如今正是关键时刻,若是被有心人发现殿下与南国有所瓜葛,只会将一切的怒火与矛头直指殿下。”

宋熙钦无利不起早,听完卢思贤的话也歇了心思。

他本就是想做一个样子,代表自己心系大庆土地,树立一个对百姓爱护的形象,以此来让百姓爱戴。

但这做法会影响自己的利益,他便也懒得多言。

他们这边商讨的时候,秦昭正带着余老回府。

赶到昌国公府上,她为余老安排了屋子住下,还叮嘱他这段日子尽量别出门。

余老一脸嫌弃的表情:“你怎么来上京后这么啰嗦?我都没怕什么,你这会武功的倒是没那么利落了。”

秦昭有些无奈,但也知道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自在,心中也算松了口气。

她贸然将人请来上京,对方不辞辛劳,将生死置之度外同他进宫救人,她若是不将对方照顾好,心中也有愧。

将人安排好后,秦昭吩咐了下人来照顾他,随后便往秦斐的书房走。

彼时秦斐正在院子里耍大刀,看到她来,从下人手里拿了巾子擦汗,笑道:“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秦昭眉目拧住,一直没有舒展,听完秦斐的调侃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往日那般爽朗。

秦斐看出她不对劲,带着她往书房走,顺带还让跟着的小厮退下。

等到了书房,四周没有外人时,秦斐这才追问道:“今日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秦昭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不知道怎么开口,她盯着秦斐,犹豫了好半晌,都没能问出来。

好在秦斐如今比以往多了几分耐心,她不开口,他便安静等着。

过了快一炷香时间,秦昭终于组织好了语言,但一开口对秦斐来说便是重磅炸弹。

她问:“父亲的续弦李氏,与岭南的巫蛊之术是不是有瓜葛?”

巫蛊之术在先帝在位时一度成了不能提的禁忌,自从岭南那批迷惑人心的术士被强硬铲除之后,秦斐已经有大半的人生没听说过这几个字眼了。

他蹙眉问道:“这事谁跟你说的?”

“祖父不必顾左而言其他。”秦昭抿唇,眼中是抹不开的倔强与固执,她显然在等待结果。

“无论是与不是,这件事对我来说都无比重要,还请祖父告知。”

秦斐眼里多了几分犹豫与心疼,缓缓道:“这都是陈年往事了,你何必追究这些?”

秦昭摇头,不想听这些糊弄的言语。

她定定的看着秦斐,已经从秦斐的情绪中找到答案。

她喃喃:“那她便是了。”

秦斐欲言又止:“就算是,那又如何?”

秦昭的眼神很亮,没有回答秦斐的话,反而问道:“我母亲死前的症状,祖父能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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