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阿母?”
在钰儿第无数次呼叫慕卿卿无果后,她果断的放弃了。
墨凛和墨焱对视一眼。
阿母从早上到中午,一直都处于呆滞状态。
无论和她说什么,她都是一副走神的样子。
这是几个小崽子第一次阿母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
墨凛看着心里凉凉的。
难道阿母和阿父的感情就这么深吗?
就一天没回来,阿母就成了这样。
慕卿卿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
昨夜墨枭从窗户跳下去后,慕卿卿震惊的差点也跟着跳下去。
直到墨枭说让她放心,她才忍住跳下去的冲动。
虽然最后她还是忍不住跑下楼,可是已不见墨枭的身影。
她抱臂蹲在地上蹲了很久,蹲到手脚冰凉,蹲到她没听到部落里传来的半点动静,她才麻木起身上楼。
她回到自己房间,窗户还大敞着,好似墨枭压根就没有来过一样。
她关上窗户,突然看见窗檐上有丝丝液体。
她用手一摸,神情一怔。
鲜血。
难道墨枭他,受伤了?
慕卿卿的眼睫蓦地一颤,胸腔里涌上五味杂陈。
她不为自己对墨枭说的话感到后悔,只觉得有一丝歉意。
慕卿卿父母双亡,感情淡薄,安全感缺失严重,所以才从未谈过恋爱。
因为她知道自己在缺爱的基础上,很难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她不敢交往,也是怕自己受伤。
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保护自己。
慕卿卿原以为自己一辈子就这样了。
没想到居然来到了兽人大陆。
慕卿卿不得不承认,和墨枭在洞穴生活的那段时间,是她睡得最安稳的。
她的每一个基因都在叫嚣着,墨枭不会伤害她。
给她带来了无尽的安全感。
慕卿卿不是没有把墨枭纳入自己未来的生活里。
那样绝色的兽人,她怎么可能不喜欢?
只是墨枭自由不受约束,让慕卿卿动摇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意墨枭,所以会关注他,担心他,以至于自己想掌控他。
墨枭不是一个能掌控的,就像慕卿卿和他说了几次,让他不要出去,他还是会出去一样。
慕卿卿不知道他的动向,会感到不安,脑子里会幻想出无数种可能。
她变得胆怯,不敢再朝墨枭靠近了。
慕卿卿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族长派兽人过来找慕卿卿。
慕卿卿昨夜没休息好,神情疲倦的走向族长的屋子。
族长此时正和虎澜他们商量着事,看见慕卿卿,几人眼睛一亮。
慕卿卿给的武器,弓弩,弓箭,斧头,长猎刀什么的。
他们已经上手熟练,效果威力惊人。
所以他们对这次阻挡大溪的报复充满了信心,甚至还有些期待。
叫慕卿卿过来,不过是让她查看一下训练成果,以及大溪部落攻来时抵挡的方式。
依河部落地势平坦,不过在进入依河部落前的那条路,两边附近都是高高的山坡。
部落和兽人之间的斗争和野兽的打斗无异,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很少将周围的环境考虑进去。
除非是悬崖和溪流那样不可忽视的地理环境。
慕卿卿指了指兽皮上两边的山坡,“这里刚好是交锋的位置,提前让兽人埋伏在这里,谈话无果,让兽人将大石块直接推下去,还有弓箭手,也可以埋伏在这里。”
虎澜眼睛一亮,他们没想过还能这样。
这个想法倒是和族长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们部落已经很久没有和其他部落引起纷争了。
平静安宁的这段日子里,族长幻想过无数次部落被围攻时的场景,想解决脱险的办法,以至于培养了他深度思考的能力。
慕卿卿来自大部落,见识的一定比他多,光靠武力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需要用脑子。
所以慕卿卿提出的正是他所想实践的。
墨枭又是一天没回,而慕卿卿已经开始回归到自己的正常生活。
只是她会时不时的发呆看向门口。
她就知道,那条骚蛇只是一时的兴趣,他本来就是孩子心性,新鲜感过了,蛇就跑了。
纵使慕卿卿一开始就知道这些,难免还是会怅然失落。
墨凛和墨焱对视一眼,然后趁慕卿卿不注意跑了出去。
慕卿卿将家里上上下下的卫
生都打扫了一遍,闲下来发现钰儿正将她中午煎的饼小心翼翼放进盘子里。
“钰儿,你在干什么?”
钰儿油乎乎的手往脸上蹭了蹭,疑惑道。
“阿父没有回来,我把饼留给他。”
慕卿卿发怔,过去拿起饼咬了几口。
淡淡道。
“不用跟他留,他不会回来了。”
钰儿见阿母把饼吃了,刚从眼睛里挤出的一泡泪立马就憋了回去。
茫然道:“阿父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
慕卿卿看着钰儿,龇牙。
“阿父不要钰儿了。”
钰儿吸吸鼻头。
“阿父一直都不打算要钰儿,阿父,阿父只要阿母。”
慕卿卿嚼着饼,“谁和你说的?”
钰儿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慕卿卿,低头扣扣小胖手。
“阿父自己说的,他,他说他只喜欢阿母,只想和阿母在一起,他还说……”
瞧见阿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慕卿卿一把捂住小胖娃的嘴。
“阿玲?”
慕卿卿起身擦擦手。
阿玲站在慕卿卿的屋子前神情恍惚,听见叫声,她不禁捏紧了手里的包裹。
“发生什么了?”
阿玲摇摇头,嘶哑着喉咙道。
“我就是想问问你。”
慕卿卿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阿玲把手里的东西递上前。
“这里面是兽元,可以在万兽城交易。”
慕卿卿还没见过兽元,好奇的拿起来观看。
沉甸甸的,像玉石做的,白色微透,挺好看的。
她将东西放下。
阿玲以为她不收,恳求道。
“卿卿,还需要什么,我回去想想办法。”
慕卿卿摇摇头,无奈的叹口气。
“不用,我昨天已经和他们说了,东西也已经给他们了,阿玲,再耐心等等好吗?”
阿玲怔怔点头,不好意思的苦笑。
“抱歉,我太急了,忘记他们来往还需要时间。”
这一刻慕卿卿突然很能感同身受。
豹胜是她的伴侣,发生这么严重的事,自然急切。
就像她,昨夜在窗台上看见了血液,一颗心也是高高提起。
在意一个人的时候,果然没有那么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