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巨鹫的呼哨。”
万兽城用来传话的是一般的普鹫。
鹰灰的族人给鹰灰传递消息便是找的普鹫。
巨鹫在万兽城非常受欢迎。
整个万兽城也就那么三两只,难驯服,日行速度可达千里。
这白婉儿一出手就是王炸啊。
白婉儿看见慕卿卿赞叹的目光,眼里隐隐浮现一丝难为情。
踌躇两秒,她解释道。
“这是我去万兽城的时候,无意中帮助了一名兽人,他给我的回礼。”
慕卿卿一脸我懂的表情。
“我先回去一趟,等我准备好了交换的东西再来找你。”
白婉儿点点头,说了声好。
枪的来历解决了,慕卿卿心情很好。
她哼着歌回到家,家里几个小崽子正在嬉闹,还有部落里其他的小崽子。
他们一个个毛茸茸的,憨态可掬。
看见慕卿卿后,他们僵在原地,有点瑟缩。
墨焱和狼岐紧张的走过来。
慕卿卿看见面前陌生的小男孩,眼睛一亮。
“狼岐,你可以幻化人形了?”
兽人幻化人形一般都在两三岁左右,五六岁许多小崽子状态不稳,也会继续保持兽形。
而像狼岐,无父无母流浪的,保持兽形是最安全的。
小男孩害羞的摸摸后脑勺,“狼奕叔说我再不幻化人形,以后习惯了就更不想改变了。”
慕卿卿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进了厨房给他们拿零食。
小崽子从小就听自己的阿母说慕卿卿有多么恶毒,本来还有些害怕,不过美味的食物刺激着他们的味蕾。
最后一个个禁不住上前叼着肉干和慕卿卿道谢。
慕卿卿勾着唇,一个个的撸了过去。
小崽子在楼下玩,慕卿卿独自上了楼。
她的房间放置了香薰,微风吹的香薰让整个屋子都飘着一股香味。
慕卿卿站在窗前,几乎能将整个部落都收入眼底。
她看见部落中央有不少族人,唱歌跳舞,看见鹰灰住的位置那边有不少单身的兽人雌性。
转头,她又看见后山的黄土几乎被掏空。
就在这时,慕卿卿的目光突然落在了部落中央的一名兽人身上。
兽人脸上戴上了一个类似面具般的东西,尽管他的穿着也和普通的兽人无异,不过他体型的修长和匀称让整个人在部落中央非常显眼明亮。
引得不少雌性瞩目。
慕卿卿看见兽人独自坐着,手里把玩着什么东西。
有年轻雌性被同伴拥簇着羞赧的站到了兽人面前,红着脸低头说了什么。
然后兽人抬起头,不到几秒,雌性突然猛地推了兽人一把,捂着脸跑开。
慕卿卿鼻腔发出一声轻笑。
看来不管在哪里,狗血爱情故事都能牢牢地吸住人的眼球。
就在慕卿卿准备关窗时,一双狭长的黑眸带着几分冷酷的税气,穿过几十间草垛屋,直直的射向慕卿卿。
他微微勾唇,慕卿卿背脊僵硬。
时间静止。
“阿母?阿母?你在想什么?”
钰儿鼓着腮帮子摇晃着慕卿卿的手臂,见慕卿卿终于回过神。
她奶声奶气道。
“我都喊你半天啦!”
慕卿卿拉扯嘴角回应钰儿。
“怎么了?”
钰儿指了指一边脏兮兮的三四岁的小雌性。
小声道:“阿母,芯儿的阿母死了,阿父不要她了,她的婶婶对她一点也不好,打她,骂她,吃不饱,都很可怜的……”
慕卿卿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小可爱。
“所以呢?”
钰儿见她看出来了,不好意思的埋进她怀里。
“可不可以让她在这里住几天?她的曾阿母马上就要来了,会把她带走……”
说着,钰儿失落道。
“以后和我玩的小伙伴又少了一个。”
慕卿卿扬扬眉,“我还以为你会让我把她留在家里呢。”
钰儿支起身体奇怪的看着她。
“阿母又不是兽神,和芯儿一样可怜的小崽子那么多,阿母不可能都把他们接过来吧?”
慕卿卿意外的看了眼钰儿。
这小崽子倒是通透啊。
还好不是很聪明,这家里她能糊弄过去的恐怕只有钰儿了。
紧接着,钰儿兴奋道。
“阿母,到时候你从身体里把帐篷拿出来,然后
我和芯儿睡在帐篷里!我还要娃娃。”
慕卿卿哆嗦的问。
“从身体里拿帐篷?”
钰儿疑惑的望着她。
“唔,变出来?”
她伸出手臂,捏紧小拳头,然后松开。
嘴里伴奏。
“当当当当!”
慕卿卿:“……”
慕卿卿面无表情道:“钰儿什么时候看见的?”
钰儿摸着自己的小胖脸琢磨。
“唔,阿母,阿母给奶糖的时候。”
说着,她捂着自己圆润的小胖脸。
“我悄悄翻过阿母的兜,可是里面 没有奶糖,然后,然后我就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阿母……”
慕卿卿:“……”
喔嚯,不愧是墨枭的小崽子,这一个个厉害的咧。
慕卿卿转身,看见墨焱咯咯乐的开心,再一抬眼,不远处的墨凛冲她微微勾唇。
慕卿卿恶狠狠龇牙,这一个个蛇崽子,她要把他们都煮了!
慕卿卿原本打算当天就带着交易货品去找白婉儿的。
但是二楼窗前看见的兽人让她失了神,一下就到了晚上。
晚上,慕卿卿给两人钰儿和她的小同伴洗的干干净净的放进了帐篷。
两人在帐篷里打滚乐的不行,玩闹了好一阵,在慕卿卿关门的时候,都已累睡着。
慕卿卿躺在两米多的大床上脑海里还在回想下午看见的兽人。
慕卿卿敢保证自己没有见过那张脸。
可是那双眸子……
野兽在即将吞噬自己看中的猎物时,总是充满了耐心,甚至是饱含爱意。
那双眸子便是。
压迫感的侵略,无止尽的追随,和潜藏眼底的温柔。
慕卿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感觉到风吹到自己的脸上,她才发现窗户居然忘了关。
慕卿卿像个提线木偶似的,站在了窗前。
她刚伸手碰到窗户,身体猛地的一颤。
她想起。
太阳落山的时候,墨凛就进来给她关了窗。
夜间温差大,她总是忘记关窗,墨凛像个老父亲似的操心着她的身体,所以只要墨凛在家,全家的窗户都是他在关。
所以,墨凛不可能会忘记。
一股寒意从她的脚底爬到背脊。
慕卿卿机械又僵硬的关上了窗。
她还没转身,鼻尖就嗅到前几天那股熟悉的冷香。
她闭了闭眼,背脊抵上了一个宽厚坚硬的胸膛。
“墨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