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太子的这句话,我可不敢当。”萧蔷也不恼,打量着秦牧寒好看的面容,一脸关心的道,“要真的说起来胆大,谁比得上寒太子你?”
八十万军队!
足以撼动整个秦国,改朝换代,也不过是挥手之间的事情。
秦牧寒眼中丝毫不掩饰怀疑,盯着萧蔷,“本宫还真是意外,丞相竟然这些事情都告诉大小姐你。”
是想要拉拢他手里的兵权?还是为了让萧蔷更方便在他这里行事?
不论是这两点当中的哪一点,对秦牧寒来说都不是好事。
秦牧寒不得不承认,萧蔷这个女人,早日除掉才能免掉很多的问题,也不会把他根本没事的消息从铜墙铁壁的太子府传出去。
萧蔷眼眸看到秦牧寒闪过的一丝杀意,垂着的手握紧,“寒太子这是在怀疑我会做手脚?”
“你不应该做么?”
“我为什么要做?”
“大小姐萧不是以为,你知道了我并未受伤的事情还能活下去?”秦牧寒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萧蔷清楚,从秦牧寒这样过来,她就没得选择。
要么暴露她的能力,成为秦牧寒必须保护的存在,要么今夜之后,她萧蔷好不容易重活一次的生命就此终结。
“寒太子要是真打算杀我,不会等到现在动手。”萧蔷开了口,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秦牧寒。
近距离观察,她都能看到秦牧寒没有毛细孔的脸。
按理说,秦牧寒这么多年一直在边疆打仗,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好的皮肤,萧蔷不得不承认,有些人是被命运偏爱的。
秦牧寒就是这种人。
“大小姐,你说丞相会不会为了你,拿出粮草来?”说到底,秦牧寒现在缺粮草缺的丧心病狂。
萧蔷却明白,丞相不可能为了她拿出来粮草。
这是……和天子作对的选择。
她那个父亲,不会为了她这么选择,要是萧雨荷,还可能会有五成希望,在她这里一成希望都没有。
秦牧寒看她的模样,心里已经了然。
修长有力的大手抬起,直接厄住了萧蔷的喉咙,冷冷的说道,“既然换不到粮草,大小姐觉得暴毙而亡怎么样?”
萧蔷的心咯噔一下,涨红的脸看着秦牧寒,有几分僵硬的开了口,“寒太子这是等不下去了?”
“呵。”
秦牧寒的手收紧。
这个女人,很勇敢,但是勇敢的过于傻气,明知道命都掌握在他的手里,还敢这样挑衅他。
他不喜欢这种蠢女人。
萧蔷努力牵起来一丝笑容,盯着秦牧寒,“寒太子就算是除掉了又如何,他们难道就不会给你其他人?”
现在秦牧寒手里还有五十万军队,三皇子都可以把自己不要的前未婚妻丢给他,她死了之后呢?
皇帝会那么好心的找一个好姑娘来巩固寒太子?
秦牧寒也明白她的意思,但他根本不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羞辱他几次又如何?只要拿得到粮草,维持得住那些将士的命,以后他会百倍的还回去。
张狂,自信,愤怒……
许多情绪融合在一起,使得秦牧寒的眉心蹙起,修长的手指更用力了一分,“大小姐这般清楚局势,不如说说自己怎么活下去?”
“寒太子会让我活么?”萧蔷的脸已经憋得泛了红,笑的分外狰狞的看着秦牧寒,却不见丝毫的慌张。
这。
让秦牧寒萧名的觉得她是在策划什么,眉心蹙的更深了,“自从大小姐进了我太子府,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早死。
晚死。
她都逃不过死在这里。
萧蔷尽力的呼吸,让自己的肺好受一点,可看秦牧寒的目光依旧清明,“太子这话说的真让人生寒。”
秦牧寒没开口。
“不过,我若是告诉太子,我和你一样都是弃子,不知太子可不可以看在我和丞相府断绝关系的份上放我一条生命?”
“死人最安全。”
死人么?
萧蔷看着秦牧寒,张口继续道,“那我要是有办法让寒太子拿到一批粮草呢?可够换活命的机会?”
她不想死……
而能救她的办法,只有她的自己……
萧蔷心里有底,她能用自己知道的办法给他粮草,自然也就直接的开口,“寒太子是在权衡么?”
猛然,萧蔷的呼吸通畅。
不知怎么厄住她脖颈的秦牧寒,又不知怎么松开手的,只是她反应过来秦牧寒已经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萧蔷发现,秦牧寒的能力很强。
甚至……足有媲美那些专门为战争养出来的人……
这么一想,萧蔷的手更是收紧,在这种人的手底下不保证利用价值不被认可,那就只能死。
秦牧寒看她的模样,紧蹙的眉舒展开一些。
“大小姐能从哪里弄来粮食?你嫁妆里的庄子么?”像是萧蔷这种女子的出身,出嫁怎么也会有五六个庄子,三四个铺子做嫁妆。
不过。
庄子能有多少粮食?
萧蔷却笑了,看着秦牧寒开口,“叫一个你的人进来,毕竟既然要知道我怎么拿到粮食,你先要给我我需要的。”
“好。”秦牧寒一点也不担心他自己的人。
不需开口在外面的暗卫就进了房间中,在门口等着萧蔷下命令。
萧蔷也不含蓄,直接的吩咐了红薯,米,这两种植物的种子,一种种子只要十个左右,拿到之后送来这里。
期间秦牧寒就站在那里,也不问她为什么这样,更不问她是不是要欺骗她。
但是散发出来的杀意有如实质。
萧蔷拿到红薯跟米的种子,娴熟的跟秦牧寒说了适合种在什么地方,以及边疆要怎么种。
“你手中的兵将不少,只要将这些播种下去,用兵养兵,不出三年,你完全不需要为了粮食和其他的军需担忧,而你现在缺的给我一个月,我会解决这个问题。”萧蔷的声音不大,黑白分明的眼睛倒影着秦牧寒的模样。
而她的意识楞了一下,完全想不到自己怎么会知道那些。
这种感觉很奇怪。
她真是觉得这一切并不是她做的,可她又明确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