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请将军引路,依时启程。”
甄宓又向楚苏施了谢礼,侧身等候在旁,等人带路。
“翼德,你领甄小姐先上马车,就坐我那一辆,待甄小姐上车后,关了车窗、车帘,谁敢肆意靠近,允你先斩后奏。”
楚苏别过脸,忍着不看甄宓,留着回去慢慢端详,来个君王体验卡,三日不上朝。
“得令!先生放心,甄小姐要少一根毫毛,俺提头来见。”
这么漂亮的嫂嫂,张飞知道不能落在袁氏的手里,带是肯定要带回去的。
只是不知便宜了谁。
大哥刘备?先生楚苏?
张飞懒得多想,反正都是嫂嫂,让他俩争着去吧。
张飞快步走出门外,特意将楚苏的马车牵来,等甄宓坐稳后,直接把人领到大军中间去,重兵把守。
甄宓一走,楚苏和甄贾齐齐地松了一口气。
甄贾擦了擦额头流出的冷汗,强挤出一丝讨好的假笑,说道:
“将军,小女已交到您手中,送往袁府完婚,甄家虽是小家小户,亦备了些许嫁妆,请袁将军笑纳。”
甄贾从怀里掏出一份清单,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
“良田三十万亩,庄园七千座,粮铺五百间,粮草一百万石,黄金十万斤,战马三千匹,千年山参一百根,药材万担,奴仆五千人。”
“不知袁将军对于嫁妆,可还满意?有无其他要求?但凡我甄家做得到,自会双手奉上。”
说实话,自从甄逸死后,甄贾当家主,当腻了,也想去当当县令之类的。
若能封赐一个太守,别说嫁妆,整个甄家送给袁绍,甄贾都不带眨眼的。
楚苏闻言,顿时大惊,甄家这么壕的么?
这份嫁妆的价值,要是给刘备,莫说养兵五万,二十万都能吃一个月了。
一叠叠的田契、庄契,一份份甄家粮铺的印信,取粮取物的字据,在甄贾说完之后,被呈了上来。
楚苏笑了。
孙乾费了老大劲儿,都没从甄家手里买到十万石粮草。
楚苏一露面,顺道骗个婚,得了美人,还暴富了一把。
美滋滋。
这种买卖,只要甄家还有女儿,楚苏巴不得天天踏破门槛,前来提亲。
不过,内心狂喜的楚苏深谙心理学,和商贾打交道,必须讨价还价,双方才会觉得是共赢。
楚苏变脸似的,脸色瞬间阴沉,黑如抹布,说道:
“满意?就这点,你也配称之为嫁妆?甄家主,劝你拿出诚意,做个人吧。”
“袁氏四世三公,袁将军文功武略,现特意与你甄家结亲,身为一介巨贾,你拿这些,打发谁呢。”
楚苏看甄贾被吓得满头大汗,赶紧煽风点火,继续压榨甄贾,接着说道:
“告诉你!袁氏什么没有?袁将军什么没见过?你的粮草、田地庄园,在将军眼中,不过是九牛一毛,好好想想袁将军为何选你甄家结亲?哼!想当妾,也得有家底掂量掂量。”
的确。
现在的袁氏,以士林为基,在大汉就是庞然大物。
不说袁氏四世三公,光袁氏的门生,就遍布大汉各地。
汉室之乱,看似天子刘宏瞎搞,兼之宦官和外戚争权夺利,其实是以袁氏为首的世家豪强不作为,只顾着壮大己身,不理汉室的死活。
“将军所言极是,甄某惶恐,甄家之财,皆是俗物,不入袁将军的慧眼。将军是知底细的,还请将军直言相告,我甄家绝不敢藏私,自当鼎力而行,助将军一臂之力。”
甄贾内心又虚又慌,还以为楚苏早就洞明一切。
楚苏本来想开口索要多些钱粮,最好是一波掏空甄家,可想想留着甄家,以后靠着甄宓,或有大用。
于是,让甄贾自己报价得了,再宰一刀就收手。
“甄家主,我不懂经商,只知待人以诚,听说...”
楚苏一句话未说完,却是击溃了甄贾的心里防线。
甄贾大惊,浑身冒了冷汗,刷地一声,就跪了下去,如笠斗倒豆子似的,和盘托出,说道:
“将军明鉴!实非我甄家有意隐瞒袁将军。先前张角作乱,来此借粮,甄某劝过他的,可惜不听劝,非要逆天而行。”
“我甄家当商贾,已有二十代,皆是良家,清白经营,绝无勾结反贼之意。甄家所收留蓄养的人,全是悔过改善之辈,已非黄巾余孽,都是普通百姓,上天有好生之德,请将军怜之。”
甄贾的脑海里,将甄家的龌龊事过了一遍,发现除了压压粮价,就只有接触过黄巾了。
尤其是黄巾贼首张角,更是来过中山郡无极县,找过甄家甄贾。
这也是情理之内嘛,商贾之人,地位低微,向来是黑白两道通吃,被人吃。
甄贾颤颤巍巍,手发着抖,又从怀里掏出一件贴身之物,递给了楚苏。
看其外形,似书绢,又似牛皮卷,其内写着像蝌蚪般大的字迹。
“此乃何物?”
楚苏讶然问道,就甄贾重视的程度,远超钱粮,该不会是重宝吧?
想不到小小的甄家,也有宝物。
“禀将军,此乃张角留在甄家之物,说是以《太平要术》为抵押,不过是拓本,张角说真迹,他也没,在南华老仙那,说得神神叨叨的。”
“还说,背后乃是太平道最高机密,即黄巾藏粮图册,想以此物借我百万石粮草,我给你打个骨折,以十分之一,十万石换来了。真的,只是做生意,绝没附贼。”
《太平要术》?
黄巾藏粮手册?
呵,张角都死了,这两样东西,顶多算藏宝图、道术修炼指南,鸡肋般的存在。
了胜于无。
万一哪天真缺粮了,挖黄巾的藏粮,好过学曹操,去掘人家的祖坟,干尽缺德事儿。
“甄家主,你这事,将军早就知晓。袁氏名声如鹊,爱惜羽毛,将军念你有心归附,此番迎娶是一回事,还存了指点之意。”
“家主,你行商走南闯北,可知平原郡?袁将军与平原相刘备乃是旧识故交,表面上装得不和,甚至大打出手,实则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