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真是把妈妈担心死了。”
沈母松开手,低头抹了抹眼泪。
“没伤着吧?”
他笑着摇了摇头,“没伤着。”
“我让阿姨做了你喜欢吃的,今天高兴,大家都留下来一起热闹热闹。”
沈母脸上露出笑容,把人往餐厅那边招呼。
叶子本是提着行李箱的,一手一个,被沈母往餐厅推的时候,阿龙上前,从她手里接过了箱子。
“都……都给我吧。”
阿龙跟她对视上,脸颊‘唰’的一下红了,说话也有些结巴。
她觉得这小子有点莫名其妙,每回见了她都脸红。
明明长着个大个子,将近一米九,脸一红,模样儿娇得跟个小姑娘似的。
看着阿龙把行李箱接过去,大步往二楼走,她挠挠头,跟着简瑶和知画往餐厅方向去了。
大家都围坐在餐桌前,桌上全是美味佳肴。
沈奕大难不死,沈家老两口特别高兴,沈父还把自己的藏酒带了过来。
他给傅盛年倒上酒,转头问沈奕,“儿子,要不要喝两杯?”
沈奕想了想,点头,“喝就喝吧。”
回家了,他也高兴。
二老忙着招呼人,脸上笑意满满,他们全程没有理过童知画,她被冷落在一边,低着头默默吃饭。
男人们聊起来,再加上喝点酒,话就多了。
童知画最先吃完,她起身上楼,直接回了房间。
简瑶看出她情绪不太好,很快跟了上去。
房门开着,童知画坐在沙发那,低着头,一只手轻轻抚在平坦的小腹上。
“知画。”
简瑶叫了她一声,抬脚走进去。
她冲简瑶笑了笑,“表嫂。”
“你没事吧?”
“没事。”
“沈奕的爸妈对你好像……”态度冷淡。
后面的话,简瑶没继续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她轻轻在童知画肩头拍了拍,“沈奕找回来了,开心点。”
童知画保持着脸上的笑容,“表嫂……”
她想提有关叶子的事,话到嘴边还是作罢了。
简瑶对她很好,她再怎么喜欢叶子,也不能把叶子从简瑶身边挖走。
“怎么了?”
“没什么。”
“对了,我给你带了些书,我去拿。”
简瑶边说边往外面走,再回来时,手里抱着一摞关于育婴的书籍。
“这些你们现在用得上,你表哥买了好多,我想着给你送过来一些,省了你们再去买。”
童知画连忙起身,把她手里的书接过来。
她忽然有些愧疚,简瑶对她这么好,什么事都想着她,她居然还想让叶子来她身边,她可真混蛋。
“谢谢。”
简瑶笑起来,“跟我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
这话听得童知画心里特别暖。
她把书放下,一把抱住简瑶。
“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
简瑶脸上笑开了,她拍着童知画的后背,没用多大的力气,但是打到了童知画背上肿起的地方。
“嘶。”
听到童知画发出极轻的一声,她赶紧把人松开,紧张道:“怎么了?”
“背后有伤。”
“我看看。”
简瑶两步绕到她身后,将她的上衣撩起来,看到她背上有大块青紫,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怎么搞的?”
“回来前一天晚上,被海盗报复了。”
“又是海盗,这些海盗太猖狂了。”
童知画抿着唇,见简瑶非常生气,赶紧安抚:“事情已经解决了,表哥把他们的船炸了,很多人都被抓了,以后他们都不能再作恶。”
“那报复你的海盗呢?”
“已经被乱枪打死了。”
简瑶长舒一口气,拉着童知画在沙发上坐下,“你现在是孕妇了,一定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你放心。”
……
餐厅里,沈父已经喝得有点多了,酒劲上头,一时有些口无遮拦。
他看着沈奕,眼里笑意很深,“儿子,以后别往海上跑了,多不安全啊!”
沈奕心里还记着这个爸当初干的混事,并不是特别想理他。
他手臂抬起,搂住沈奕的肩膀,“奕儿,有些话我觉得是时候该跟你说了。”
“什么话?”
“你出事以后,我跟你妈去庙里拜佛,听那里一个扫地的大爷说有个大仙,算命特别准,我们隔天就去找那位大仙了。”
沈奕眉头微皱,感觉沈父接下来肯定没好话。
结果不出他所料。
沈父说:“你和童知画的生辰八字那位大仙看过以后直摇头,你们不应该在一起,童知画的八字很克你,跟她结了婚,你是要有血光之灾的,轻则家业动荡,重则性命难保。”
本来这话应该私下里谈,沈父已经醉了,满心都是自己儿子的未来,完全没意识到傅盛年的脸色有多难看。
“要不是我跟你妈烧香拜佛,天天祈祷你平安回来,你怕是回不来了。”
傅盛年听不下去了,手掌用力拍在桌上,“荒唐。”
沈父醉眼迷离地看了看他,“盛年,你别生气,我没有说知画哪里不好,但有些事啊,真的是不得不信,特别邪门。”
“如果不是知画坚持找下去,你现在还见不到沈奕。”
沈父咧了下嘴角,笑声中带着一丝轻蔑,“童知画是你表妹,你会护她我不意外,但这次的事,都是因为童知画,若不是她非要出海,奕儿会出事吗?她就是克我儿子,我对她就是喜欢不起来,病秧子一个,给人添麻烦倒是很有本事,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傅盛年太阳穴突突地跳,火气有些压不住。
他刚要掀了面前的桌子,沈奕抢先一步,猛地起身,一脚把餐桌踹翻在地。
沈母被这阵势吓了一跳,连忙往后躲。
桌子一倒,餐盘碗筷哗啦啦落了一地。
巨大的响动过后,餐厅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沈奕手中这会还握着一个酒杯,他把杯子用力砸在地上,摔出‘啪’的一声响。
“知画是我妻子,领了证的合法妻子,谁敢在我面前说她一个不好,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沈父。
两人都是暴脾气,这会谁都不肯示弱。
“掀桌子摔东西,声音喊的大就是你有理吗?”
沈父起身,撸着袖子,一副要教训他的架势。
沈母连忙上前拦。
“行了,别吵,儿子刚回来,别惹他不高兴。”
沈父喝酒上脸,现在满脸通红,嘴角的横肉因愤怒一抽一抽的。
他指着沈奕气急败坏,“臭小子你又开始犯浑了,不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