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青年脑子不太灵光。
来回跳了几次都被黄九砍下去,他反而是越挫越勇。
看得我都忍不住笑了。
不过想想也不能怪他傻,毕竟这个地势,他想要干扰我们,就只能强行突上来。
但没有御空的本事,即便是探幽境,跳起八九米高跟普通人跳两三米高一样,都需要使出全力。
来回折腾,道气消耗极大。
而我这边,已经只剩下最后一条被截断的枝脉。
数秒后,四条枝脉全部被吞噬。
我擒回五条枝脉,用驭龙符控制住,不让它们回去。
枝脉被收回,晃动的山体也归于平静。
无龙可截,古族老者本事再大,也一样无用武之地。
只要二叔拖住他,不让他换地方,结局基本上就定了。
黄九见我抽出手,忙道:“你给我闪开!”
见他火急火燎,我以为后面有大石落下,急忙跳到一旁。
我一跳开,他手起妖刀落,把插在我后面的几根巨木斩断。
木头后面,早已拦满了石头。
失去阻拦,石头瞬间朝着山坡倾泻而下。
石头滚到高坡边缘的时候,青年刚好又不死心的跳了起来。
结果迎接他的就是无数的大石头。
但探幽境就是探幽境,即便蹦跶了那么久,他依旧彪悍,人在虚空,拳头疯狂打出,击碎落石。
动作十分的威风,非常的潇洒。
只不过在落石里,混着几块是黄九踢出去的,上面带着举霞的力量。
探幽境和举霞境跨了一个大境界,差距不小,奈何青年道气消耗过多,碰到黄九踢出去的落石,速度就慢了下来,一不留神被其中一块砸中心口,喷出一大口血水,掉了下去。
而此时,高坡上还有不少滚得不利索的石头,全被黄九一股脑的踢了下去。
听着坡下石头落地的砰砰声,我头皮发麻。
最后一块石头滚下,黄九才跟着跳了下去,我移动驭龙符,紧随其后。
下面是一块小平地,落石大多堆积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坟”包。
石头缝隙里,一条血淋淋的大腿耷在外面。
黄九捡了一根小木棍,在那条腿上戳了戳。
受到外部刺激,那条腿抽搐了一下。
“我勒个乖乖,还活着。”黄九扔了棍子,开心得嘴巴都合不拢。
我心感震撼。
那么多石头砸下来,小的不说,有好几块大的,都得上吨重了。
正常人的话,要用铲子来收尸了。
我和黄九上手,把石头搬开,底下的青年浑身是血,但还是囫囵个。
气息虚弱,却不至死。
“牛!”我脚踩驭龙符,对着青年竖起大拇指。
黄九把人提了起来,甩了他两个大耳巴子,青年的头只是跟着左右摇摆,已经是深度昏迷了。
“弄死?”黄九问。
我道:“拖下去交给二叔处理。”
涉及古族,我不敢轻易决断。
何况二叔说了不杀那个至尊境。
我们要是杀了他的徒弟,等于是在脑袋上方挂上一把剑。
数分钟后,山下传来二叔喊我的声音,我这才散了脚下的驭龙符,抬着青年下山。
到巨石下面,二叔手里也提着那个老者。
此刻老者的脸肿得像猪头,色彩缤纷,也是被打到昏死。
二叔身上,新添了七八道伤,不过都已经在愈合结痂。
“哦呦,被打成这幅鬼样子,他急需还我漂漂拳恢复一下。”黄九看了一眼,裂开了大嘴巴子。
我也不知道黄九说的是啥,忽略后问二叔道:“他们要怎么处理?”
二叔道:“带回老宅,弄个杆子挂着。”
有古族的身份加持,两人只要有一口气,就还是老虎,可以威慑狼群。
回到老宅,黄九真的找了两根木杆栽到了土里,想把两人挂起来。
我无语的道:“你要真这样做,以后出门都得看黄历了。”
士可杀不可辱,何况这背后还有古族的脸面,真把他们挂起来,不如杀了。
黄九听我说完,嘴筒子都耷拉了下来,兴怏怏拿着绳子,把两人绑在了柱子上。
我用锁龙术锁了他们的丹田,喂了一些水,不一会人就醒了。
老者脸肿得厉害,说不出话。
青年对着我们怒目圆瞪,但看清楚情况后,他反而平静下来,冷笑了两声道:“当真是无知者无畏,从这一刻起,你们已经被判死刑。”
我喝着鸡汤,不屑的道:“古族有很多,我认识的就有墨家,公输家,不知道你们算老几?又是什么家?”
青年对自己的身世背景颇为自信,也颇为敬仰,自豪的道:“古族,许家!”
嗯?
我放下碗,有些激动的问:“你们许家有没有一个叫许婉容的人?”
听到许婉容这三个字,青年冷傲的表情顿时变成了愤怒,用力挣扎了几下,咬牙切齿的道:“那个叛徒……”
就在他要说后续的时候,旁边的老者含糊不清的吼了一声。
青年见状,急忙把嘴闭上。
不过他已经透露了很有用的信息了。
许婉容是古族的人,还是一个叛徒。
一个被家族视为叛徒的人,那一定是损害过家族的利益。
想到家里的老婆婆,我心绪百转。
许婉容,似乎是真的想要告诉我什么。
我压住内心的好奇,没有再继续询问关于许婉容的事。
而是看着青年,故意不屑的道:“许家,没听过。”
黄九叹了一声道:“看来玄世界是真的没落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自称古族,以后我们也弄个族,就叫太古族。”
青年一听,眼里都要喷出火来。
他背靠家族成长,家族的荣誉感很强,容不得有人侮辱。
愤怒中,青年吼道:“我们的先祖是徐福,当年为了躲避始皇帝的追杀,才迫不得已改姓。”
原来如此。
徐福后人,他们想找回龙棺,寻求长生之法,勾结三阴教都情有可原了。
我拍了拍青年的肩膀道:“徐福的后人,那是有资格称之为古族了。”
青年满是血污的脸上,这才露出几分得意。傲慢的道:“既然知道,还不快放了我!”
“放,马上就放。”我说着给黄九使了个眼色,两人合力,把捆他师父的木桩搬到棚子侧面,让他们相互看不到。
没有了他师父这个把门将军,我估计还能从他嘴里问出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