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语重心长

“你是说柳婵、柳娟吗?”

李丙忙不迭的点头,“我好像隐约听到它们二人喊掌柜你爹爹?”

“是,我将她们二人收为了干女儿。他们女流之辈,行动缓慢。我就让随行的师纂保护着她们来长安,算算时间,应该这两天也能赶到了。”

李丙笑嘻嘻的说,“其实我就是那种胸无大志的人,就想着能娶一门媳妇。掌柜的,你说,那两个美人儿……”

魏掌柜狠狠的一巴掌排在他的后脑勺上,“我警告你,这种事情想都不要想。东家让她二人认我为干爹,是有一些筹划打算的。她们都是苦命人,但是你李丙配不上她们!”

李丙嘟囔一句,“配不上就配不上呗,你打我做什么?”

他们路过一些坊市,李丙问,“掌柜的,你说这长安就是和我们以前河间不一样,也和房陵不同。这里的酒肆,用的不是案牍和跪团,看那些样子,好像是胡床。”

魏成说,“长安虽然地处关中,但是却是中原和西域交流的必经之地。一些胡人的物事家具,流传到这里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又说,“说到这里,我们要去坊市之中订购一批桌椅胡床到四海居来。”

李丙说,“我们盘下来的酒肆之中就还有,为必要专门再花钱买新的吧?又不是不能用。”

“钱要用在刀刃上,四海居新店开业,怎么能用感谢旧的东西?这事情不容商议。”

“只是,我们的钱财,现在多还不在长安,我们来的时候也并没有带很多的钱来。那两箱四万多钱,现在应该还在后面师纂的队伍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魏掌柜笑道,“我们带的钱财,虽然不不多不足以付款,但是许多生意,可以先付定金,再逐步把欠款拨完。”

过了会语重心长的跟李丙说,“小丙,你在我身边最长,也足够机灵。现在你要多多关注许多生意上的事情,我现在已经五十有二,过了知天命之年,几年之后我就会推下去,这四海居,还没有能够撑得起场面的人,你要多学多看,懂得机灵办事,以后我才安心把生意上的事情交代给你!”

李丙一听顿时喜上心来,忙搀住魏成扶着他说,“掌柜的说什么感伤话?你现在还很壮实,精神头足,至少还能干上二三十年!”

“哈哈哈,我哪里活得那么大岁数?我现在这个年岁已经满足了!只是可怜膝下无子,不然这辈子值了……”

李丙说,“掌柜的,我以前听说戏的,姜太公八十多岁了,还能生儿子,你现在一点都不老,还能生……”

魏成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勺上,“你小子,把心思多用在这个新的四海居上,比什么都好。”怅惘两句,又说,“算算你的年纪,现在也到了娶亲的时候了,我到时候给你物色着,等这边的生意上了正轨,就想办法帮你娶一个媳妇,让你也成家立业!”

李丙嘿嘿一笑,“那我就先谢谢掌柜的了!”

长安四海居的生意在几个人的合理操持之下,很快的就张罗了起来。几天后师纂到来,几万钱也一起运到了四海居中。

师纂特地前来向魏成辞别,“我的两个任务,一是让一些手下先把掌柜送来长安,二是把这些钱财安全的送到掌柜手中,现在两件事情都已经办妥了,我也要尽快回去复命了。”

魏成忙说,“一路辛苦师将军了,还请让我为将军款待一番再行离开。”

师纂说,“不必如此,我只是为主家办事,分内之事,谈不上什么辛苦。”

魏掌柜说,“现在天色已完,将军来长安也并无相熟之地,还不如就在这里休息,晚上我为将军置办一桌酒菜,和诸位一起好好歇息歇息,明天才好启程。”

师纂看的确天色将晚,魏掌柜说的也是实情,就抱拳说道,“那就麻烦魏掌柜的了!”

魏成忙过来亲切的握住他的手说,“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客气。李丙,你快去准备,让蔡余多准备一些好酒好菜,款待师将军。”

师纂看他总是将军将军的说,实在不好意思,“掌柜,我不过是大头兵一个,远算不上将军,还是不要如此称呼了。掌柜的还是直呼我名字就好。”

晚上,师纂和一行护送的人在新的长安四海居酒肆的二楼雅间,蔡余和厨房的一行人等,准备了好几桌酒菜。

魏成把主位虚留出来,然后自己坐在次桌的位子上款待师纂一行人。

他对旁边的师纂说道,“师纂刚刚和我们东家认识不久,应该还没尝过我们四海居的酒菜。这次来了,刚好品尝一番,也就知道为什么我要死心塌地的跟着东家做事了。”

师纂看着满桌的佳肴,只是并不见寻常的几种菜肴,开口问,“这些菜肴十分新奇,倒是我以前不曾见过的。我听说魏掌柜是从河间郡来的,那边的饮食和中原看来多有不同?”

魏掌柜哈哈笑道,“其实这些在北方河间也没有,的确是一些新式菜肴。”

师纂说,“我虽然不善庖厨,但是也知道常见的烹饪手法多是烤、蒸、炸、煮、炖,只是桌上的这些,的确不曾见过。”

“尝一尝,尝一尝就知道味道如何!”魏掌柜忙招呼诸位动筷子,“等我稍后一些时候,再和你详细讲解。”

师纂尝试一下,顿时惊讶,唇齿留香,味道复杂又浓烈,和自己以前常吃的那些东西,完全不是一个路数。“怪不得主家要让你把这四海居开到这繁华的数朝古都,如果只是在新城郡开,的确暴殄天物。只有这里,才最适合开这种珍味馆。甚至去了许都、洛阳,都能占据一席之地。”

魏掌柜得到了这样的称赞,笑道,“的确,不过我来此地,也是东家要求的,也有别的计较。这些菜肴,本质上,都是东家教授给我们的,我们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创造出这些菜肴。和通常的烹饪方式不同,桌上的这些菜肴,是用炒的烹饪方式来做的……”

“炒?闻所未闻!”

“东家的手段,不是我们能窥见一二的,只是随手造了两口大铁锅,就能创造出一种新的烹饪方式,我相信不久以后,等我们四海居开了更多的分店,这种烹饪方式也会逐步的扩大到其他地区。”韩启没在旁边,但是魏成拍起来马屁依旧没停。“我听说,东家为士载在孟太守那求得了一个军司马的职位,以后可以独立领兵八百?”

师纂点头说,“是有这么回事。”

“我虽然和邓艾不熟,但是听说你和他相熟,算是他手下心腹。他为军司马,你应该是为曲侯,可领兵四百?说来惭愧,想我二三十岁的时候,也只不过是流民一个,随波逐流,一直到了三十好几,才在河间郡勉强活下来,有了一点点的产业。不像是你们,现在年纪轻轻,就可以率兵上阵,建功立业。相信不久之后,你们就能成为一方统帅,而我已经半截身子入了土……”

师纂忙安慰道,“人生际遇各不相同,魏掌柜虽然年愈半百,但是现在有了四海居安身立命,有这些珍馐佳肴作为招牌,用不了几年时间,各个州郡可能都有四海居的分号了。掌柜的作为创始人,相信也能名扬天下,后世不忘。我这次过来,东家万分叮嘱我,一定要保你安全,可见对你也十分关心重视。运来的五万钱,不是小数,这投入成本也足见重视。”

“所以,我更不能忘记东家的恩重如山。师纂此番回去,也要为东家积极练兵,有朝一日,希望能够在战场中听到你获胜的消息。”魏掌柜以老人家的身份再三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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