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sorry,今天暂时只能更新一章了,我讨厌今年的四月。】
顺着白发女巫手指的方向,斯塔尔看见希维尔的脖子上的血管都突了起来,双眼开始充血。
白发女巫急切地绕过来,一边查看希维尔的眼白和脉搏,一边念诵着她知道的几个驱逐负面状态的咒语和治愈咒,但似乎并不起效。
伊芙琳看着贫瘠白石塔里只存在地域差异的布局,起身走到希维尔面前,右手食指和中指点在他的额头上:“希维尔,【沉睡吧】。”
随着她使用神文,右手掌心里的裂痕差点冲破了她附着在伤口上的伪装。
“怎么回事?”斯塔尔再次问道。
伊芙琳用唇语告诉他:“混淆之花。”
“希维尔?这是他的名字?怎么会有人用古符咒【希望】来做自己的名字?”白发女巫诧异地问道。
“很奇怪吗?用古符咒做名字的人多了去了。”明白过来的斯塔尔开始打马虎眼。
“不一样的,有的古符咒不能用来做名字。”白发女巫脸色苍白了起来,“用【希望】做名字的话,他应该活不到现在。有些古符文的诞生是源于【人】与【事迹】的信念共鸣,他必须承担这个名字所带来的对等的代价。”
“怎么可能?”斯塔尔下意识地抱紧了希维尔,希望对等的代价是什么?是绝望!
“为他取名字的人,从一开始就决定好要顶替对等的代价了。为此,她已经付出了沉重的生命代价。”伊芙琳回想着被魔兽屠戮的村庄,如果不是希维尔被圣光庇护,那样的代价只会更早。
说完,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女巫不要再探讨下去。同时她也注意到了斯塔尔受情绪的影响,而下意识对希维尔的保护动作。
伊芙琳能接受真性情的情感,但绝不是在这种时候。斯塔尔的小动作已经出卖了他,而她却苦于大神官设下的封印,不能进一步探索他的记忆。
但所有的问题回到皇城之后,都能迎刃而解,就算所有人都掩盖了不得了的秘密,但只要是秘密,就会有残留在外面的尾巴。
就像噬金者那样,只要带着希维尔回到亚瑟皇城,稍微露点尾巴出来,就能在平静的水面里激起惊涛骇浪。或许最先坐不住的,会是指引大神官?
斯塔尔自然是注意到伊芙琳的视线了,脸色微红地松开手,自白地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喜欢女孩子。”
听到这里的白发女巫在心里紧了紧,一把年纪了,如果能得到一瓶高阶的养颜药剂或者稀缺的增寿药剂,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她突然祈祷这位圣座大人能有别样的品味。
伊芙琳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紧缩眉头看了白发女巫一眼,然后对斯塔尔说道:“刚好,你能如愿背着他了,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等一下。”斯塔尔打断了所有人,转而直视白发女巫,“为什么你会知道古符文?虽然很不礼貌,但按照你说的,在你的导师意外离世后你就被派遣到这偏远的山村了,那个时候,你一直都是术士。你没机会接触到关于古符文的知识才对。”
斯塔尔有疑惑,可偏偏最懂这些事情的伊芙琳从始至终都没有给他任何提示,即便白发女巫是圣坛的一员,可按阶级,她接触不到这个层面的东西。
“古符文的知识来源于她的导师,在圣坛,只有晋升为巫师的时候,才能为自己招揽徒弟。”伊芙琳拉起白发女巫的双手,右手有意无意地抚摸着白发女巫左手食指上那枚色泽褪得几乎和手背颜色差不多的素铜戒。
斯塔尔没明白伊芙琳的意思,但他听到了伊芙琳的解释:“不是所有人在觉醒魔法后,都能找到认同自己信仰的神明,他们会转而对古历史发掘,找到契合自己信仰的文化、意志。比如某个英雄人物,又比如一些伟大事件所诞生的古符文,契合他们的信仰,就能代替神明感召启发的试炼,从而获得晋升。当然,也有志同道合的人会聚集在一起,慢慢演变成集会。团体的探讨能获得更多的晋升。”
“大多数信仰古符文或者英雄事迹的术士,穷尽一生都只能停留在巫师的位阶。但我们最终都能在这个过程了重新认识自己,所以不会有太多的遗憾。”白发女巫握紧了伊芙琳的手,补充后,从中挣脱了出来,“或许你们会需要一些药剂?比如,树精的心脉?”
“不用了,他有很多。”斯塔尔拒绝,然后自然而然地将希维尔背起,走到门口,等伊芙琳。他总觉得在这里待得越久,心里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步入了什么圈套,或者谎言。
总之,从白发女巫提起古符文的时候,斯塔尔就已经感觉到不舒服了。
“感谢你的照料,我想我们用不到你的驴子。你不和我们一起离开么?圣坛之所会召集福泽城白石塔的术士和巫师。”伊芙琳问道。
白发女巫犹豫着揉了揉围兜,思考了一下,说:“我其实是准备离开的,战争来袭是个机会。毕竟我在圣坛之所里被记录的还是一名术士,年迈的术士。响应圣坛之所的召集,我有概率会死在前往福泽城的路上。所以这是一个机会,我会在附近的山里找个隐蔽的山洞,带着我的犟脾气驴子,等待战争结束。”
“那会是一段辛苦的时光。”伊芙琳身为圣座,默许了圣坛巫师的决定。
她可以像对待迈卡那样,将束缚在白发女巫身上的誓约锁链切断,但她没有选择这么做。年迈的术士好不容易熬到晋升为巫师,誓约锁链对巫师的牵制力更强一些,这个时候切断,无异于要了白发女巫的命。
“但我会非常满意地度过每一天。”
白发女巫站在白石塔塔顶,眺望着传送而来的圣座牵引着风的祝福,带着两名青年逐渐远去,最后融入在黑夜里,消失不见。
一只白色的异鸟落在她的肩头,浑身的羽毛散发出波光粼粼的微弱光泽。
“【希望】的古符文索要的代价还是这么大啊······我承认我是自私的,但那个时候真的像是神的馈赠。我此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在我爱的人死于魔兽暴乱前,为他诞下一个孩子。年轻时的执拗性格让我远离了圣坛,以为守在边境的地方度过余生,慢慢消磨我的遗憾就好了。可能在下雪的夜晚打开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笃定了自己要变得自私。”
白发女巫忽然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却泪眼婆娑,看着寂静的夜晚都是一片模糊的。
“啾。”白鸟似乎是在回应她。
“啊,我也没想到会被她发现。但它就是跟着我一起来了。”白发女巫摸了摸左手上的铜戒,摘下来,看着戒圈内壁用花体字雕刻的“永远爱你”,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白鸟说道:“指引大神官,谢谢您让我再见到那个孩子。只是我也没有想到,遗憾会诞生新的遗憾,即便我的灵魂跨越了时间,可属于【希望】的代价,也跟随了过来。您能原谅我吗?”
“啾。”白鸟依旧只发出一声鸣叫,就回答了白发女巫。
“可我已经不能原谅自己了,诸神庇佑,总会有办法让我偿还我的罪行的,哪怕是用我的灵魂来抵罪,我也愿意。愿诸神永远庇护他,指引大神官,再次诚恳地感谢您。”白发女巫说完,闭上双眼。
白鸟从她的肩膀上飞起,鸣叫一声后飞向夜空消失不见,唤来一道温柔的清风,吹进溪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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