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外,艾瑞莎骄傲的冷眼扫视着面前这堵充满汗臭味的人墙,听着守卫士兵传递的指令,大大方方的从这些充满汗臭味的男人让出的一条道上走过去,在路过一对长相俊美的双胞胎的时候,鼻子不自觉的嗅了嗅,闻到空气里别样的气味的时候,转头打量着那对兄弟。
双胞胎其中的伊什尼忽然没来由地感受到一种,像是做错坏事的小孩被人戳穿后的惊悚感,悄悄提了提手里的裤腰。察觉到异样的耶尔森等熙瑟城主进了帐篷后,狠狠冲上去踹了小儿子一脚,不争气地看着已经拔刀的长子,在黑眼前被大胡子拽到帐篷旁边,光明正大的听墙角。
艾瑞莎掀起门帘走进来,故意将手放在鼻子上,做作的吸气,然后坐在帕布洛坐过的椅子上,像多年的死党一样,朝普拉图姆建议:“你的人真的需要好好洗漱一下,里面外面都是成堆的汗臭味,有的人身上还有生理运动的气味混合在一起。亲爱的,这很容易生病的。”
沙盘师感觉自己找到了比帕布洛更没下限的人了,有一种不适的反胃感。
帕布洛本来也挺奇怪的,艾瑞莎这个疯女人怎么敢独自一人前来,并且没有带武器,甚至看上去还是刚洗漱完穿着睡衣胡乱搭了一件外套就过来了,像是约会情人一样。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帕布洛都打起了冷颤。
不行,敌人的风骚充满了阴谋诡计,那就恶心她!
“汗臭味?看看我,艾瑞莎城主,你现在坐的位置我刚刚还坐过,上面的余热应该还没有完全散掉。”帕布洛不甘示弱地掀了掀衣服,将汗味散出去,就连沙盘师都在心里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你这只肮脏的老鼠,还没有吃够苦头?”艾瑞莎并不打算搭理他。
“没关系,那都是让我成长的经验,你不也没占到多大的好处吗?你看,我据理力争还帮女巫集会分了一批物资,人家对我的态度比对你的人好多了。”帕布洛耸耸肩,一点不杵地看着艾瑞莎伶俐的眼睛。
经过元帅的一番洗礼,帕布洛也算是明白为什么艾瑞莎会不乐意将斥候小队带回来的物资分给女巫集会的人了,她想削弱女巫集会,方便更好地要挟他们。
“那你可要谢谢元帅了,否则我可不会让你痛快地拿着一半的物资走人。你看,我故意放给你的那些逃亡者,他们的胃口都挺不错的吧?”艾瑞莎娇羞一笑。
“够了!我的人让你进来,不是为了听闹剧的。”在帕布洛打算上前动手侮辱艾瑞莎前,普拉图姆及时制止了他们,总得避免在元帅的帐篷里留下自己人的血。
“那么,亲爱的,你们之前都在谈论什么呢?巫师们联合设置的屏障虽然很强大,但我还是能轻而易举地突破进来。啊,如果不是外面的那群汉子,我早就能进来了吧?”艾瑞莎扯了扯领口,露出里面花白的肌肤。
帕布洛瞠目结舌,这个疯女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独自一人前来,现在又搞这些东西,居心叵测,居心叵测啊!他必须要制止妖怪做法:“还能谈论什么?当然是跟着你的那些女人啦!这一路上你都不带消停的吧!”
沙盘师也觉得解气,妖魔鬼怪快退散,他一个人可打不过这个女妖怪,她已经是大法师了。
“老鼠,我让你的手下活着,可不是为了让你的在我亲爱的面前造谣的。”艾瑞莎没来由地忽然柔软了起来,帕布洛的攻击没有奏效,她已经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地伏在沙盘上,吊顶的荧石散发出来的光泽照在她身上,瞬间让帐篷里的光芒都向黄色蔓延。
“如果你有重要的事情要说的话,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就好了。我一个鳏夫,你一个蕾丝边,就算有不雅的传闻从帐篷里传出去,能信的人也不会很多。最多是被当成绯闻里的笑话,笑两下就没味道了。”普拉图姆戳破了艾瑞莎的目的。
“谢天谢地,虽然我也幻想着你有可能吃这一套,可我又觉得你要是吃这套的话,我也会忍不住在跨坐在你的双腿上的时候,把你抹了脖子。”艾瑞莎松了口气,将衣领拉好,端坐在椅子上,“不过既然说道跟随我的女人,那我们不妨直接说到我手上那张亮眼的王牌,怎么样?”
“破魔者的血脉?”帕布洛立即明白了过来,“你想将那些烫手的怀孕山芋分给我们一点?那可不行,我们没有你这么雷厉风行的狠劲,你分给我们,稍微带点曙光的生活都会让她们下定决心将自己送进黄泉。”
“烫手的怀孕山芋,这是个恰到好处的比喻。我可以将我的方法分享给你,要听么?”艾瑞莎看向帕布洛,眼神平静如水。
“洗耳恭听咯。”帕布洛咬牙顶了回去。
“那你可要遭受得住才行啊。首先,你得清楚地知道,被我送去给破魔者‘享用’的女人大部分是熙瑟的罪臣之家的女子。为了避免她们缺乏劳作精神,所以我使了一些小手段,在恰当的时候施舍个她们一点点曾经的贵族权力回去。”艾瑞莎戏谑地看着帕布洛,开始埋下陷阱。
帕布洛已经熟悉这个眼神了,他知道疯女人又要设置陷阱了,但无所谓,反正现在的谈话没有任何的筹码,何况他现在有了后盾,非常坚实的靠山:“嘿,所谓的贵族的权力,不过就是给她们安排了一位女仆而已。我的人都看到了,这不过是上位者的把戏而已,给她们一个专属的可以出气的老太太,逃亡的路上你还能找到不值一枚铜币的肮脏老太太?”
普拉图姆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他静静地听着这场言语对决,自己的计谋师需要成长。
“你那老鼠的眼光永远那么短浅,曾经荣光之上的人陷入泥潭里,我的随意施舍只会增长她们的不屑和妄想。所以我就想,如果让这些趾高气扬,认为我现在无法抛弃她们,并且有机会让她们撑到亚瑟反咬我一口的家伙,绝对是在等待伺机报复,并信以为真地认为她们虚妄的信念能够恢复家族往日的荣光。老鼠,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艾瑞莎将问题抛了回去。
“这个简单,那就让她们陷入泥地里,永远都抬不起骄傲的头颅······”帕布洛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可对上艾瑞莎狡黠的眼眸,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果然,“老鼠,那只是在摧毁他们的自信,并不够。想要撕裂信念,就得让她们活在恐惧和谎言里,却又不得不悄悄失去自己的信念,并且感恩活着的每一天。我给了那些罪臣女眷们极致的恶,强制让她们出卖自己的肉体,糟蹋她们的精神,但我会设置一些惩戒条件,被惩罚的人会成为其他人的女佣。
“但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