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前面就是汪家大院,是否开始抄家,请您示下。”
汪家大院本来就不远,前方军兵已经包围了整个汪家,庞仁也来到了马车边来请示。
北静王和贾钰下车来,走到汪家大院门口,高墙大院大门宏伟,上面高悬一块匾额“汪宅”。这套院子一看就有些年代了,看来汪家早把老巢放在这偏僻岛屿上了。
“开始行动。”北静王对着庞仁下令道。
庞仁点头得令,然后传令下去,抄家这种活儿扬州知府衙门的差官们都是很有经验的,立即非常有效率的引领官兵行动起来。
汪直说话算话,被兵丁押解着绑着参与指挥抄家工作,现身说法、亲身讲解各处要害。
这帮扬州知府衙门的差官在汪直的帮助下,不到一刻钟就做出了抄家方案,非常详尽。
该怎么包围,从哪些门入内,家丁男仆怎么安排、女仆怎么安排,老爷、夫人、少爷、小姐、丫鬟等等各色人等应当如何安排。
怎么抄家、怎么登记、怎么搜索财产,如何登记造册,等等。
王爷、知府和参加的大人们该得多少,参与抄家军官该多少、军兵该多少也都是有着定例,
行动之前这些都考虑清楚了,行动效率非常高超,这就是远道跑去扬州请来知府大人的价值。
专业抄家团队有了,名义上更是杜绝了被人诟病、弹劾的风险,扬州地面的事情、扬州知府和知府衙门出头办理,天经地义。
汪家大院里面忙活的热火朝天,女子尖叫声、男子告饶声,踹门、砸锁、翻箱倒柜,喝嘛声、鞭打声、斩肉声,络绎不绝。
北静王就在大门外跟汪应唠嗑,贾钰就在一旁看着。现在院子里太乱套了,等都整理差不多了,再进去不迟。
“我说汪老爷,你们家在这三沙岛上多少年了?”北静王好奇的问道。
“听我爷爷说起过,我们汪家在这三沙岛也有三四百年了,过了十几代人了。”
汪应此时也没什么骨气了,问啥就说啥,等死罢了,行尸走肉一般。
北静王一听就惊起了,说道:“这么多年了?你爹活着的时候,没有你这么嚣张吧?”
“我爷爷活着的时候,都叫他是汪大善人,老头子太能装,结果这岛上谁都敢找他讨要东西
虽然每年施舍出去那点儿东西,远远不及从其他地方赚回来的,但是也没有白给他们的道理,我爹就不愿意每年贴补个这些穷棒子那么多银子和粮食,绰号铁公鸡。
哼,在我眼里这些穷棒子也能算是人?不过是贱人罢了,我从来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过。”
北静王很无聊,就逗他说:“汪老爷,看的出来阁下是一丁点儿书都不喜欢读哇。”
“我爹活着的时候逼着我读书,真没少读。不过这书读多了真没啥用,能当饭吃?有那功夫多琢磨琢磨怎么赚钱才是正道。”
“哎,难怪你栽了,你可知为何‘兔子不吃窝边草’?”
“因为会暴露老巢?”
“对啊,你看你挺明白的啊,那你怎么还能在这三沙岛上胡作非为呢?你爹怎么教你的?你傻不傻?”
这话一说汪应顿时更郁闷了,就不说话。
“我跟你说哈,汪老爷,你在自己家边上弄这么多事情出来,人家告你,你不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吗?
你想想哈,比如,咱们在扬州大街上碰到了,你在那里调戏民女,抓你一审问,就是个不守规矩的外地客商,由于你也没做什么其它的事儿,还调戏未遂,也就罚你一笔银子就完事了。
你看,你在家边上折腾,弄来百来个家丁,结果成了意图谋害王爷罪名。
你看看话本子、戏本子上倒霉的官二代、富二代都是在自己家边上祸害,结果连累全家的。哪有异地惹事连累全家的?
你这样的货色是怎么继承家业的?你爹就你一个儿子吗?”
“我倒是还有两个哥哥,不过都做生意的时候客死他乡了。”汪应回答道。
“你这话也对,异地惹事儿很容易作死,本地惹事要么没事、要么全家一起整整齐齐,天下间果然没有那么完美的。”
北静王跟汪应在这里有的没的胡扯,却也明白了一些道理出来,突然有人来报信。
“王爷,庞大人请您过去看看。”一名差役来到北静王面前作揖说道。
“重要的事情?”
“回王爷,庞大人说事情非常重要请您一定去看。”差役正色说道。
“宝兄弟,咱们就去看看吧。”北静王对贾钰说道,扭头又跟旁边的护卫下令,“把这汪家叔侄押着,跟咱们一起去。”
走进府里,经过前院来到后院一所书房当中,庞仁正在屋中等待。
“王爷恕罪,这书房里发现了密道,事关重大,卑职一边守在这里一边斗胆请王爷过来。”庞仁指着墙上的窟窿和挪开的书架说道。
见北静王点头,庞仁接着说道:“这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地下仓库,里面全是堆积如山的银子,一眼看不到头,也不知道有多少,卑职不敢远离此地,更怕自己镇不住场子,所以赶忙请王爷过来坐镇。”
“头前带路。”北静王也不啰嗦,直接下令进去地库。
庞仁从旁边的衙役手里接过火把,打头带路,走进了黑洞洞的通道之中。向下走了大约三丈深,里面的巷道变得平坦,很快就来到了一处非常开阔的空间当中。
虽然这里有着很多的火把、油灯、蜡烛照亮,四周却是漆黑空洞,根本看不出到底有大的空间。
然而此时众人已经没有心情去关心到底这个地穴有多大了,眼前银山连片、金山耸立,这景象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
好半晌北静王才缓了过来,看看旁边的贾钰,竟然跟个没事人一样。
“宝兄弟,不愧是你,面对金山银山竟然丝毫无震惊神色,佩服佩服!”
贾钰高深莫测的一笑,没有说话,心里想着,这都看第二遍了,还有啥惊讶的。
这时正带着军兵守在这里的商铜城看到北静王,也赶紧过来。
“商叔叔,这场面能镇住不?”北静王问道。
商铜城一脸苦笑,说道:“王爷,跟您实话实说,当场发疯几个,哗变啥的都不意外,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银子、金子?
这该有多少银子、金子?这汪家也太有钱了!”
商铜城从苦笑到震撼,又到了羡慕嫉妒恨。
“四亿五亿两吧。”贾钰用神识扫视了一番,估算了大致的金银数量。
“商叔叔放心,宝兄弟在这呢,啥事都不会有,赶紧清点数量登记造册吧。”
北靖王此时明白贾钰要怎么帮他完成皇命了,说道:“宝兄弟,你说这两淮盐商巨富是不是都有这么多银子的?”
贾钰说道:“这汪家在八大盐商中还排不上前列,王爷放心,十年二十年的军费肯定是足够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