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容易申请。”薛扬摇头：“配料就那么一些，加多一点，弄少一点，差别很难辨认出来。这一类型的专利极少弄成功的。”
程焕然想了想，道：“反正跟李师傅说一声，倘若他真要卖，就卖给点心店。”
“估摸到时得撕破脸皮。”薛扬猜测：“他的那个儿子无赖得很，儿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潇潇跟他们交过手，吓得她一直躲着他们。”
康安确实担心着，低声：“他们最近一直在逼李师傅，让他卖掉配方，一口气赚够直接养老。”
“李师傅呢？”程焕崇好奇问：“他不同意吧？他多半不会同意。”
康安点点头：“他暂时没同意。不过，他家人见他在网络上那么受欢迎，早就心猿意马了。”
薛欣忍不住问：“大嫂，那你还要给李师傅投资流量不？”
“投啊。”康安轻笑：“他是点心店的一份子，也是股东。我投他，一是为了点心店的生意能更好；二是希望李师傅的手艺被更多的人喜欢，知晓世间还有这样的美味点心。”
薛扬想了想，提醒：“大嫂，引流就行了，没必要砸太多广告钱。我看李师傅现在已经自带流量，往网红大咖的方向发展了。”
“对，省着点。”薛欣嘀咕：“省得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程焕崇白了她一眼，道：“大嫂才是徒弟。李师傅他的手艺那么精湛，名号也打响了，现在不管去了哪儿都是香饽饽。他呀，不缺什么流不流量了。”
“按原计划走吧。”康安微笑：“既然打定主意推李师傅，就得继续推。谢谢大家的好意。我只是想把兴趣发展成事业，不一定非得弄成大事业。能有一家小店开着，我颇满足。至于李师傅最终想怎么办，我都会尊重他老人家的意愿。”
众人听她这么说，也都歇了劝她的心思。
康安起身道：“我先上去看小喆。”
程焕然目送她上楼，昂头靠在沙发上。
“反正闲着也闲着，你们都来猜一猜李师傅接下来会怎么选吧。”
薛扬举手：“我先来！他一定会卖掉配方！”
“只卖一部分。”程焕崇猜。
陈新之点点头：“附议。”
薛欣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他多半会卖掉，然后跟大嫂闹掰，最终点心店开不下去，散伙收场。”
陈新之轻笑：“也附议。”
程焕然撇撇嘴，没再说什么。
薛扬知晓他在烦恼什么，低声：“大嫂她凡事不会过于看重，你大可不必担心。”
“她看重的不是事业。”程焕然解释：“可我看重她的兴趣爱好。她最喜欢最擅长的事情已经干不了了，好不容易有了新的兴趣，我自然是要支持到底的。”
众人听明白了。
薛扬笑开了，提议：“那你就让人留意李师傅的儿子和儿媳妇，找机会秘密买下配方，哄大嫂开心嘛！”
“对。”薛欣点点头：“正所谓千金难买心头爱。只要大嫂喜欢，大哥掏点钱应该也不会太心疼。”
程焕然看向三弟，问：“你呢？你觉得呢？”
“支持呀！”程焕崇耸耸肩：“虽然觉得暂时没必要，但既然大哥担心大嫂会失去点心店，那就去吧。”
程焕然挑眉问：“没必要？此话怎讲？”
程焕崇反问：“刚才你们没听到吗？大嫂自己说了，配方她都是知道的，只是火候和手感仍需要时间去把控。既然大嫂喜欢，又那么有天赋，迟早也能把控好。何必急于一时，对吧？”
众人若有所思，暗自权衡着。
林清之微微一笑，温声：“安安不太看重生意，在意却不担心李师傅的最终决定。让她自行决定吧，也许她心中早就有主意了。”
程焕然没再说什么，颇失望道：“一开始我对李师傅的孙子抱了希望，谁知他最终也奈何不了他的父母。一家子都是一丘之貉！”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薛扬摇头：“这是人性之一。庞大财富面前，不是谁都能扛得住诱惑的。一亿多这个数字不小。对好多普通人来说，一辈子赚个一百万都可能赚不到。他们一家子靠着李师傅养，老人家却一年多一岁，他们心里头就越发没底。”
这时，王潇潇慢悠悠走过来，手里捏着手机。
“老公，小双的老师问说咱们的孩子要不要参加研学活动？”
“啥？”薛扬目瞪口呆问：“研学活动？那是什么？研究什么？小学生的学习能有啥研究的？几岁孩子能研究个毛啊！”
王潇潇哭笑不得，示意屏幕上的大段文字。
“看来看去，就是一伙儿孩子出去玩增多见闻——好像就这样吧。”
“秋游就说秋游嘛！”薛扬好笑调侃：“说什么研学！搞得好像大专家似的！一个个都只是小屁孩！跟他们说研学，他们压根还不懂啥意思！”
“只是噱头大，看着吸引眼球嘛。”程焕然轻笑：“直接说秋游，家长们会以为档次不够。”
众人都笑了。
王潇潇忍不住调侃：“说秋游的话，一次顶多一千。现在说是研学，地点远了一丢丢，定价是两千五。老师说，如果寒假去滑雪的话，可能要五千甚至一万。果然，档次还是上去了呀！”
薛扬嘀咕抱怨：“怎么我们小时候没这样的玩意呀？”
“学校是没有。”程焕然忍不住瞪他，“但你少玩啊？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每到寒暑假就带我们出去玩，基本都是快开学才回来。”
薛扬憋笑：“没现在这么贵吧？动辄上万上万的！”
“那肯定没有。”程焕然摇头：“不得不说现在养娃的成本真的高了许多！”
王潇潇苦笑：“时间成本也高。”
“不错，确实都高了。”程焕然摇头：“我们养小喆一个就够忙的。”
薛扬瞪眼：“大哥，你才一个。而我……四个啊！我比你惨！”
“以后你们比我们幸福。”程焕然调侃：“到时一家一户轮值给你们养老。”
薛扬呵呵，呵呵笑着。
“算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我还是暂时别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