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打听,一出好戏

可惜了,她不是男人,她是个女人。

“不胜酒力。”沈枝鸢顺着说道。

她抬手将那酒婉拒,对着思月点了点脑袋。

“赵公子,这酒不醉人,是果酒。”

思月又对沈枝鸢说道,她提的声音非常的小,轻易让人听不见。

不醉人?

沈枝鸢瞧了一眼凤柠,便见凤柠对她点了点头。

这酒确实是不醉人,有着一股果味的清香。

司谕笑着抿了一口,沈枝鸢见此,也将酒杯接过,随后喝下。

不得不说,还怪好喝的,沈枝鸢又倒了一杯。

楼下的歌舞再次响起,那舞台中央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晃动着腰肢,她并没有穿鞋,脚上的铃铛“叮叮”作响。

这女子的眼神勾人,似乎是注意到了楼上窗格的视线,抬眸朝三人这儿望来。

“那姑娘叫什么名字?”沈枝鸢无意中问了句,便见思月有些委屈的咂咂嘴。

“她叫玲珑。”思月说道。

司谕顺势问:“你会跳舞吗?”

“大人,思月在青玉楼不学舞,学戏。”

“你会什么戏?”司谕看了她一眼,随后又淡淡的问道。

“大人们可曾听说过《盼金枝》?”

盼金枝是在明安特别有名的戏,沈枝鸢想了想,点了点脑袋。

但除却了她,另外二人都未曾听过,她便解释道:“大概就是富家小姐为爱抛弃一切,嫁给一名穷书生,未孝敬爹娘,晚来后悔的一个故事。”

司谕勾唇笑了笑,随后倒是漫不经心的附和了一句:“这类故事倒是挺多。”

“不过都是某一类穷书生写的罢了。”

未得志,不上进,便整天幻想一些有的没的东西……

“你们今天可有戏?”沈枝鸢淡淡的问了句,见思月摇了摇脑袋,才作罢。

思月又说:“前几天南宫家的大少爷还说公子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今日一见也并非如此。”

司谕被勾起一些趣味,问:“他是如何说我的?”

“也没怎么说。”思月倒了一壶酒,将这酒又放置在了沈枝鸢的面前。

她自然而然的便将这话题聊了起来,随后又不经意的问了句。

“大人们,思月近日还听南宫少爷说了件事,说我们这明安城来了位比大人们还要高贵的官……”

她说完这句话,下意识的便瞟了瞟面前三人的面色。

“这事让思月好奇了许久

……”

“在思月眼中,大人们的身份已经异常高贵,那得是什么官才能比三位大人更贵重……?”

她又说了句,像是个邻家女孩,眸子中透着一股子的懵懂无知。

三人内心清楚,沈枝鸢抢先一步,学着司谕的漫不经心说道:“谁知道呢。”

她又将这话给跳了过去。

正当思月还想再说些什么,门便被人从外面敲响,三人同时朝那望去,便见那在楼下跳舞的女子已经被老鸨带了上来。

她的衣服没换,穿着西域风的衣裳,那雪白的腰肢露了出来。

“我瞧刚刚那位小公子一直在楼上盯着玲珑,便想着让她上门来给小公子再舞一曲。”

那老鸨脸上是殷勤的笑容。

二人朝沈枝鸢望去,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天知道,她当时盯着的时候就是在想这脚底板会不会变得黢黑!

没想到……被这人理解错了。

老鸨见沈枝鸢笑了笑,以为是这位小公子内向,不好意思,便说道:“思月,你出来,让玲珑在这儿就好了。”

思月委屈的撇了撇嘴,随后跟着老鸨走了出去。屋子内就剩下了她们四人。

玲珑很上道,思月一走,便立马站在了思月的位置上,将酒给沈枝鸢满上,随后朝她喂去。

她眼睛的形状漂亮,此刻化了妆,便更像一只狐狸的眼睛。

“公子怎么不喝。”玲珑的声音有些娇,身材也是极好,靠的沈枝鸢近极了。

沈枝鸢熏着一旁女子的浓烈的香气有些脸微红。

这是干嘛啊……

“我…我不喝了。”沈枝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像个内敛的小公子。

司谕勾唇轻笑,倒像是在看戏的样子,也不劝阻。

而那玲珑一眼就瞧出面前的公子尚未经历情事,看得出来,是个雏。

“公子是不喜玲珑吗……”那玲珑靠着沈枝鸢,嘴角弯起,又有丝委屈。

“我不懂爱。”沈枝鸢随意的胡诌了一句。

此话一出,那三人全部愣住,只有司谕笑出了声。

那玲珑见此,只好不再继续缠着沈枝鸢,但那酒却还是被她灌入了沈枝鸢的口中。

她是真的拒绝不了……别人用委屈的眼神看她……

只微微的抿了一小口,她就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略微有些晕的脑袋。

凤柠朝司谕示意了一下,便从屋内走了出去,大概是去青玉

楼外面勘察了。

“公子可是醉了。”那玲珑见此,忙上前来想要搀扶。

见此,沈枝鸢忙摆了摆手。

“没。”她说这话时手按了按太阳穴,看的司谕忍不住发笑。

玲珑站在原地继续给司谕倒酒,过了好一会,凤柠才从外面回来。

她面色带着笑意,却示意了一番坐在那儿喝酒的司谕,桌子下,凤柠一笔一划的将几个字写在了司谕的手背上——

“南宫彦,在楼下。”

写到这儿,司谕忙站起身来往楼下看去,便只见那厅内的暗处,一位穿着浅棕色衣裳的男子坐在那儿喝酒。他只带了那位老者,除此之外,身旁再没有他人。

有些奇怪。

司谕收回了眸子,假装漫不经心的又坐到了位置上。

二人对视,随后凤柠又再次站起身来,借口有事。沈枝鸢抬起有些昏涨的脑袋看了她一眼,又吃起了面前的菜。

“玲珑,刚刚听思月说这明安来了个贵人可是真的?”沈枝鸢强撑着脑袋,问了句。

纵使知道是南宫彦对思月所说,但沈枝鸢却故意撇去了这三个字。

“公子,奴家在这儿你还想着思月。”她故意娇嗔着说了一句,“应该是真的,南宫大少说的那应当不会有错。”

“哦,这南宫大少这般厉害?司兄,你怎的也不带我一同去拜访?”

沈枝鸢的话听着像是责怪的意味,司谕却又不紧不慢的接了句:“当日去接夫人,属实不太方便。”

玲珑愣了愣,想起最近楼里姐妹所传的事情,听说这位大人去接夫人之时生了好大的一通气,那些个女子以及一位奴仆被拉在街上游行,拉了好几趟,被众人议论纷纷。

想到这儿,玲珑的眼睛便又忽的弯起来,规规矩矩的将酒倒满。

面前的少年坐姿从容,此时正抬起酒杯朝沈枝鸢敬了杯酒。

瞧着面前小姑娘对他“和善”的笑意,不知怎的,心情便也好了起来。

可忽的,楼下便传来了一阵酒杯破碎的声音,紧接着凤柠的声音便从下方传来。

“不好意思啊,把你衣服弄脏了,我给你擦擦。”

说着,便是要打算主动上手,随便从袖子内拿了块手帕,胡乱的往那衣服上擦了一通。

那人没说话,只是皱了皱眉,随后阴恻恻的瞧了一眼凤柠。

“找死。”

南宫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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