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斌看着我真挚的眼神,他的脸上充满了欣喜,他伸出手拍拍我的脸。
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一脚油门,一声不吭的带着我们回城郊的自建楼。
到了地方,我快速的下车,我不再让别人催促我,也不再扭捏,更没有抗拒即将发生的一切。
我主动的去迎接即将发生的一切。
回到客厅,所有人都站成一排,每个人都十分有纪律的面对着潘斌。
而潘斌也打开了茶几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大堆锁,各式各样的锁,都有。
潘斌指着我,跟我说道:“兄弟,我知道你今天受委屈了,你心里憋着一股邪火,我也很想让你跟着我干。
我跟你有缘分,但是,我有些丑话,还是要跟你说在前面,你要明白一件事,一旦你入了这行,你这一辈子都要背上贼这个标签。
一旦,你留下案底,你这一辈子,走到全国任何一个角落,你都有案底,所有的警察,都知道你是个贼。
就像今天我们一样,我们什么都没干,那个杨警官只是看了我们一眼,就知道我们是贼了,如果,你被抓一次,你这辈子都会跟我们一样。
你知道这样的后果吗?”
我没有回答潘斌,而是十分坚定的说道:“那就一辈子都不抓。”
听到我的话,潘斌是有些意外的,他欣赏的点了点头。
随后看了看桌子上的锁,问我:“你知道咱们做贼,最大的障碍是什么吗?”
我立即说道:“过我们心里这一关。”
我说完,潘斌就眉头大皱,他带着一股怒火的问我:“谁告诉你的?”
我不由得看向了肥猪,他有些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释什么。
但是潘斌上去就是一巴掌抽到他的脑袋上了。
“你他妈就这么带他上道的?搞那么文艺,考大学啊?”潘斌气愤的叫骂着。
肥猪低下头,嘴里嘟嘟囔囔的,显得很委屈。
潘斌掐着腰,嫌弃的瞪了肥猪一眼。
随后坐下来,指着桌子上的锁,严肃的说道:“兄弟,我告诉你,咱们做贼的,最大的障碍,是锁,做贼第一步,就是要学开锁。”
说完,他就张开嘴,从嘴里面拿出来一根细长的小铁条,随后拿起来一把五环锁。
他严肃的说道:“锁,咱们这道分两种,一种就是机械锁,一种就是电子锁,电子锁现在城里用的比较少,只有保险柜上咱们碰的到,这个你先不学。
你先学这种机械锁,任何机械锁,原则上,咱们都可以打开。”
他说着就拿着铁丝,拧成一个回形针的形状,然后插进了锁眼里。
随后跟我说:“无论什么样式型号的锁,只要是由锁身与锁心两大部分构造的锁,其锁心都必须是圆形物体。
这一原理不管是再过几十年、几百年,也不会有人能改变。
开这种锁,你只要记住一件事就可以了,那就是,一根铁丝,就能打开它们。”
说着,潘斌就鼓捣两下手里的铁丝,然后,铁锁就自动打开了。
这一幕,很神奇,让我的内心,一下子,就来了强烈的兴趣。
潘斌看到我的眼神之后,就把锁重新锁上,跟我说:“感觉,跟着感觉走,用感觉来感知锁的内部构造。
如果你有天赋,你就应该能从铁丝上感觉到锁内部的结构,感觉对了,轻易就能打开了。”
他把锁丢给我,我赶紧拿起来,从他手里接过来那根铁丝。
我的呼吸很急促,我很紧张,我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我看着锁眼,立即将铁丝插入锁眼里,我没有急着去鼓捣开锁,而是感觉,去感觉这把锁的内部构造。
我露出开心的笑容来,真的非常神奇,我用手里的铁丝,可以感受到锁眼里面看不见的构造。
锁的槽口,深度,构造,非常直观的通过一根细细的铁丝,从我的手上,在我的大脑里形成了一个非常直观的构造。
我用铁丝在锁眼里面慢慢的搅动,我触碰到了很多圆形的钢珠,我感受着每个钢珠的位置,感受着拨动它们跳动的快感,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如同昨夜我与王曼丽在黑暗之中看不见彼此,却对彼此的身体进行了一次心灵上的解锁般的兴奋。
我找准了里面所有钢珠的位置,我轻轻的将里面的五颗钢珠一个个的挑起来,认真的感受着它们的滑动感觉。
我将钢珠赶到相应的位置上的时候,我突然就感受到锁头有松动的迹象,我懂了,我立即就明白了。
不用潘斌告诉我这把锁是怎么工作的,我已经用我的手去感受到了,这些钢珠就是通过错位来与锁芯形成一个闭环的卡槽,只要将这些钢珠挑开回到它本来的位置。
这把锁就开了。
“咔嚓!”
锁头自动弹开了。
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肥猪惊诧的说道:“我草,你他妈的这就打开了?”
所有人都惊诧的看着我,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不可思议。
肥猪更是冲过来,把我手里的锁拿走,然后夺走我手里的铁丝,开始自己试探。
可是,他试了很久,也没有把锁给打开。
肥猪很恼火,骂道:“草他妈的,每次都找不准,干。”
竹竿接过来,试了试,也没有成功,他看着我羡慕的说道:“这就是感觉,铁丝开锁很简单,但是,找不准感觉,你就是打不开,你小子,他妈天生做贼的料。”
对于他们的话,我内心产生了强烈的欢喜。
我看向潘斌,他的脸上,也充满了一种强烈的笑容。
笑着说道:“我他妈就没看错人,你他妈就是当贼的料,老子我学开锁,学了三年,才打开第一把锁。
你小子,三秒钟就学会了,在这一行,你就是个天才,你注定了要在贼这条道路上讨生活的人。”
我听后,内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鼓舞,我不知道我这个天赋是不是对我人生有益的,但是我知道,我终于在某一方面是被人叫做天才的,而不是天生的窝囊废。
可是,正当我欢欣鼓舞的时候,一块砖头从天而降,将房子的玻璃给砸的哗啦啦一声响。
所有人都吓的蹲在地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骇的表情,而这时,门外传来了极为嚣张的叫嚣声。
“潘三,我朱老八想跟你谈谈,马上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