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想要把跟醉鬼一样的时峥拽起来,可却怎么也拽不动,
正欲气恼骂人时,萧子衿却听面前的青年低低道:“我对不起他。”
“谁?”猝不及防听时峥来这么一嘴,萧子衿拽他的手顿在原地。
时峥继而又一字一顿叹着气道:“遇之啊,我对不起他。”
眼前这个从小到大一直光鲜亮丽人前潇洒厉害的青年在这一刻忽然有了种萧子衿形容不上来的颓然,
很奇怪,
萧子衿不知道时峥为什么要这么说。
要说时遇之过去怎么样,那是他生母卑贱,跟时峥哪儿来的半点关系?
若是说对不起,
那就跟说不上,
萧子衿甚至觉得时峥这一辈子就算对不起任何人也对得起时遇之。
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本应该在双方母亲的渊源下继承上一辈的针锋相对,可并没有......
“子衿如今还是个小娃娃,居然字写的这般好,不愧是我儿子。”
“这字写的真好,不错不错......”
幼时的萧子衿在时峥这个大哥哥锲而不舍、手把手的教导下,写出了一手好字,成功获得了一向不拘言笑的萧家主的夸奖。
那时被夸的飘飘然的萧子衿被时峥抱在腿上猛夸一通,骄傲的下巴差点没飘天上去。
“小子衿真棒,太棒了吧!”
“怎么会有这么棒的小娃娃?”小时候的时峥可会说萧子衿爱听的话,夸的对方想强装淡定的小脸绷不住一点。
“当然有。”萧子衿傲娇道。
时峥抱着他高高举起,笑道:“太厉害啦!”
“哼,”萧子衿声音稚嫩,但是也知道有来有回,对方帮自己在客人面前挣了回脸,他也得做点什么回报一下,因此昂首道:“往后你要学什么,我教你。”
“哈哈哈哈,你能教我什么?”小娃娃天真自信的话把那时的时峥逗的忍俊不禁,他道:“我会的可比你多多了,不用你教的。”
这话倒让萧子衿有了些许不服气,他哼道:“我不信你什么都能做到,总有你做不到的。”
小娃娃总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所以那时萧子衿幼稚的话时峥本来没放在心上。
然而再过了几年,
直到萧子衿长大了些、已经可以在时家来回自由穿梭做客的时候,时峥这个无所不会的大哥哥真的有事求到了他这个小孩儿身上。
那时这位个子高高、耍的一手好剑的少年是怎么说的?
“我有个庶弟,不是一个娘生的,岁数差了点,他们母子不得我爹娘喜欢,因此住在偏院。”
“我爹看重家世,族人欺软怕硬,而他生母卑贱,所以日子过的艰难,我不便前去帮助,只能靠你时不时过去帮一帮。”
“送些钱银衣服还有吃食,”时峥语重心长嘱咐道,“碰见有人欺负他,你可一定要阻拦下来。”
“若非我爹不念旧情,他也不会过的如此不成人样......”
曾经的时峥是那样说的,
可此刻的时峥又换了种说法,只听其哑声道:“若非有我,遇之过去也不会遭遇诸多坎坷。”
这说的是什么话?
冥冥之中,萧子衿总觉得这人应当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可究竟是什么,时峥不肯说,他也无从得知。
“走了,回去哥给你们发红包,记得给哥拜年啊。”
“切,谁稀罕......”
......
萧玉书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牛逼过,
太牛逼了!
翻来覆去这么长时间,
他硬是在时望轩磨死人的凶狠动作下咬着唇挺了过来,
没晕,
还清醒,
那踏马可是原书里睡遍天下无敌手的男主!
萧玉书被搞完居然还有意识、还有知觉,
不知道这往后能不能在桑禹面前吹一吹,
嗯......
算了吧,
好像还是有点摧残他男人的尊严。
“嘶——,”萧玉书想翻个身,但是一动就牵扯到了难以言喻的地方,不仅疼,还有东西......
他沉默了下,然后默默躺了回去并深呼吸。
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没事,
没——事——儿,
不就是那个这个然后再那个再这个嘛,
多大点事儿......妈的他还是死了算了!
屁股痛腰疼腿疼连嘴都疼,手腕子上还有被绑过的勒痕,
不用照镜子,
萧玉书都清楚此刻自己什么倒霉模样,
丢死人了,
不活了!
防胡先防那么久,最后还是栽了,
现在满身疲惫的萧玉书脆弱的如同番茄的审核,再也经不起一点刺激,
因此他在冷静片刻后,缓缓拎起身旁的衣服一把盖住了脸,还不忘盖住某个关键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