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强本是S市城北的一个街头混混,在狄安为首的犯罪集团倒塌后,其重要成员或抓或逃。
而冯强以前的大哥,就是被刘峰打倒的第一个对手桑多的手下的一个小头目。
桑多和几个手下的几个头目被抓后,剩下的喽啰们也跟着树倒猢狲散。
这些人都整天游手好闲惯了,以前得来的钱也都是左手进右手出,没过多久兜里的钱都花的精光。
没过多久,就过着了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他们本身也没有什么学历和专业,唯一的专业就是勒索和收保护费。
冯强和和之前一块混过的哥们一商量,决定还是得和以前一样,不过在大哥被抓后,深知做事不能太招摇。
违禁品这些也弄不来,而且风险太大,绑架勒索和收保护费也容易被警察盯上,最后几人商量后,决定做地下赌场。
风险小,利润也可观,只要维护好那些赌客,哪怕赌场被举报,也可以再别的地方开起来。
几人在冯强的带领下,在郊区租了一间房子,刚开始的赌客还是周边普通的老百姓和一些小混混。
因为冯强几人都是打手出身,也没人敢在这里闹事和出老千,慢慢的生意越做越大,隐然成了市南区中等规模的地下赌场。
凡是赚钱的生意,就会有竞争,因为和周边的地下赌场互相抢生意,两帮人也发生过几次摩擦,最终愈演愈烈。
一个星期前的雨夜,两帮人各聚集了几十个马仔,在位于双方地盘中间一个废弃仓库内谈判。
空荡的仓房里放了一张圆桌,桌上摆满了酒菜,桌前只坐了两个人,坐在冯强对面的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
那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左边的额头斜划过两眼之间的鼻梁,再到右脸的嘴角处。
让本就凶神恶煞的脸,显得更是狰狞可怕,这人也是和狠角色,所有在当地混的见了他都要喊一声“刀疤哥”。
冯强和刀疤的面前都倒着慢慢地一杯酒,按道上的规矩说,这酒有个说法叫做和气酒。
在谈判时,桌上的菜可以吃,烟可以抽,唯独这酒不能喝。
主要是在提醒双方,不管在两边是在威逼恐吓,还是指爹骂娘,叫骂的再凶都不能动用武力,意思是和气生财。
只有在事情谈拢的情况下,两方的主事人把这和气喝了,这事就算是解决了。
如果没有谈拢,双方还有异议,这和气酒就不能喝,双方再另越时间地点谈判,当然,也不能一直谈判下去,最多不能超过三次。
假如有一人将这杯里的酒倒在地上,还有杯子被摔,那么双方的仇怨就再解不开了,直至有一方妥协认输,或是对方老大消失。
桌前,冯强和刀疤各坐一方,身后的一众马仔都张大眼睛瞪着对方的人,生怕在气势上被对面的给比下去。
双方谈判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个结果,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冯强喘着粗气咧嘴看着对面的刀疤,鼻孔撑的能塞进大拇指。
此时刀疤也瞪着冯强,脸上的疤痕红的似乎要渗出血来一样。
两人身后的马仔们也都跃跃欲试,虽然都知道今天就算谈不拢都不能坏了规矩动手,但也得把气势展现出来,让对方知道自己也是不好惹的。
正当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的时候,仓库带着滑轮的大铁门突然被人一把拉开,一个全身被雨水打湿漉漉男人站在了门口。
琢前的两个大佬和身后的马仔都向那人看去,都以为是对方找来的人,所以都没有人阻拦。
雨水顺着贴着脸颊的头发滴落在地上,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这人身材消瘦,嘴角上扬,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
走到桌前停了下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竟然自顾自的端起桌上的和气酒全都倒进了嘴里。
所有的人都被这个男人的举动惊呆了,你看我我看你,都想这算什么?又该怎么算?
冯强和刀疤哥一脸茫然的看看这个男人,又看看对方,同时说出:“你的人?!”
接着两人又同时摇了摇头。
“你TM是谁!?哪来的?!”刀疤见冯强不承认这人是他的手下,一把拍在桌上站了起来。
“我叫阿飞,我只是路过这里,闻到了酒味过来喝一口,你们接着聊不用管我。”
这个身材消瘦的男人抬起左手,将湿漉漉的长发抹在头顶上,露出消瘦的脸来,正是在BH市被神秘物体附在身上的阿飞。
阿飞一脸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坐在桌上拿起上面的酒瓶直接打开,仰头把里面的酒全都倒进了嘴里。
正要开口训斥的冯强,身后的一个马仔及时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低头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强哥,这人和电视上通缉的BH市的杀人犯有点像啊。”
殊不知正是这个马仔的举动,这才救了冯强的一条命。
冯强仔细在阿飞的脸上仔细看了几遍后,在认出他后,心里一阵震惊。
S市和BH市之间还隔着一座城市,虽然冯强平时不怎么看新闻,但关于BH市的几起惨案电视中一直报道,他多少也知道些。
虽然警方一直没有公布案发现场的视频及照片,冯强也听同时道上的其他人讲过案发现场的惨状。
他当然有些不信,觉得凶手是用了某种手段,才能将那么多人杀死。
这种看着都经不起自己一拳的身材,又怎么可能徒手扯下别人的四肢。
心想一定是刀疤故意找来对付自己,他才假装不认识这人,到时可以把责任全都推到这个阿飞的身上。
就算是他找来的,自己身后有这么多人,也用不着怕这个身材消瘦的阿飞。
“找死!”而刀疤心想既然今天不能动手,你又不认这人,那就先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阿飞。
性情暴躁的刀疤连想都没想,抡起硕大的拳头就朝着阿飞的头猛打过去。
只见阿飞左手接住刀疤的拳头,五指用力,伴着骨头断裂的声音,瞬间将他的拳头捏的粉碎。
手上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张嘴大叫起来,而拿在阿飞手里的瓶子,瓶口朝里瞬间插进了他的嘴里。
惨叫声戛然而止,沾满鲜血的瓶口从刀疤的脑后穿出了一个血洞。
从刀疤挥拳到被杀,全程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仓库里的一百多人,都惊在了那里。
这一切实在发生的太多了,快到有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直到几秒钟后,刀疤站立在原地的尸体向后倒在地上发出声响,人们才开始慌乱起来。
阿飞身影一闪,已经到了仓库的出口处,将仓库的铁门关上,露出兴奋又诡异的微笑。
跑在前面马仔看到仓库门被关,更是惊慌。
可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毕竟对方只有一个人,也不知道谁先大喝了一声,十几个马仔一块朝着阿飞冲了过去。
阿飞的身影快速的在人群里穿梭,随之而来的是那十几人痛苦的惨叫声。
二十秒后,阿飞就像是刚从血池里出来一样现在原地,血水顺着他的衣服滴在地上。
此时的阿飞,仿佛从地狱里走出的恶魔一样,生命在他眼里,和蚂蚁一样卑贱。
而那些马仔,全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没有一个还是活的。
这些马仔在平日里狠起来也是拿刀伤人的,但眼前这种血腥残忍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两腿都忍不住抖了起来,更有胆小的瘫坐在地上,裤裆都已经湿了一片。
“是你们过来,还是我过去呢?”
阿飞慢慢松开手里那只血肉模糊的断臂,眼睛直直的看着剩下的人。
听这话的意思,他是不打算让仓库里的这些人活着出去。
“等一下!”
正当阿飞有些不耐烦,想要动手的时候,冯强突然喊了一声。
“嗯?”阿飞竟然真的停了下来,饶有兴致的看着现在前面的这个光头。
其实刀疤死的时候,冯强心里都已经打了退堂鼓,更何况根本不清楚阿飞的底细,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同伙所以根本不想招惹阿飞。
再看到阿飞独自面对二十几个马仔,杀人就像切瓜一样简单,就知道自己很难活着走出这个仓库。
挡在自己前面的根本都不是人!而是一头要命的怪物。
可眼下这生死攸关的时候,也不能坐以待毙,强装镇定,决定赌上一把,赌资就是自己的命。
而开大开小,全凭阿飞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