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后第一天上班。白雁顶着一对大熊猫眼。
护士长考虑到她的手伤刚好。碰到太多的消毒水对伤口不宜。沒安排她进手术室。让她负责整理几天的手术档案。
早晨第二台手术是冷锋的。进手术室前。他特地进档案室看白雁。还让她把手张开來。让他看了看。
“昨晚沒睡好。”他对手伤很满意。看到那一双熊猫眼。他挑了下眉。
白雁脸一红。“昨晚外面有点吵。我睡觉浅。”康领导喝过酒。睡得太香。兴奋地打起呼噜伴奏。害得她这一夜差不多沒合眼。早晨起來。拉着个脸。任罪魁祸首怎么哄。都沒搭理他。
冷锋深究地看着她。“最近和明天有联系吗。”
白雁摇头。
“我们昨天通过电话。他已经到了俄罗斯。接下來是封闭式训练和军事演习。和外界断绝一切联系。等他回国。才能给我们打电话。他让我替他问你好。让你对自己别太苛刻。”
白雁捏着手中的笔。猜测冷锋一定和明天说了自己与康领导的事。明天懂她吗。她咬了咬唇。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淡淡地笑笑。
“中午一块去餐厅吃饭。别太晚。不然又吃不到我爱吃的什锦炒饭。”冷锋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出去。
“嗯。”白雁在后面答应得很大声。
冷锋涩然一笑。
白雁以为自那晚和冷锋认真聊过后。冷锋就会对自己慢慢冷淡的。心中稍微有点失落。不为别的。只为她和冷锋之间有一个共同的朋友------明天。冷锋身上某些地方和明天的习惯很像。让她感觉很亲切。在白雁的心中。也早把冷锋当成是和柳晶一般重要的朋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早想过。如果冷锋疏远她。她能理解。
现在。冷锋还在。让白雁感到特别的开心。
午休前一刻钟。白雁开始收拾档案。准备早点去餐厅等冷锋。柳晶从外面鬼鬼祟祟地进來了。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
“听说。昨晚康领导又去你那了。”柳晶笑得非常的暧昧。
“消息挺灵通的吗。”白雁斜睨着她。“小简秘书给你通风报信的。”
柳晶闹了个大红脸。扭扭捏捏的挪到白雁面前。“别顾左右而言他。快老实回答我的问題。”
这个消息。确实是简单告诉她的。时间在一大早。语气是非常的兴奋。
“柳晶。你知道吗。我们领导昨晚去白护士那儿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第一时间更新你说那还不是干柴遇烈火。哈哈。只要他们复婚。那么我们的春天也就会不远了。是不是。”
柳晶站在镜子前。对着镜子里蓬着头的人咧咧嘴。扯出一个沒有笑意的笑。“是你的春天要來到了。我的春天还遥遥无期。”口气很奇妙地带了点酸味。她知道简单做梦都想着女友回头。
简单一愣。在电话那端傻呵呵地笑。
“你一大早。就为告诉我这事。”
“不是的。我现在不那么忙了。后面几个晚上都有时间。如果你不上夜班。我们一起。。。。。。”
“我沒空。”柳晶寒毛突地根根竖着。她突地打断了简单的邀请。然后就急匆匆挂了电话。还沒转身。手机震动了下。有短信进來。
“柳晶。如果你不想提那晚的事。那么我就再也不提。你想知道康助是怎么追白护士的吗。如果想知道。我们一起去吃火锅。如何。”
柳晶扮了个鬼脸。吐吐舌。回了条短信。只有一个字“好”。奇特地。心里面突然就窗外缓缓升起的冬阳。暖暖的。
“嗯。是去了。”白雁把档案归位。关上玻璃门。老老实实地点头。
柳晶打量着白雁。“那。。。。。。沒发生什么事吧。”
“该发生的都发生啦。”白雁严肃认真地回答。
“我的神。你们。。。。。。也酒后乱性。。那个康领导。说真的。我挺瞧不起他。脸皮老厚老厚。都说离婚了。要给对方自由、尊重。他这算什么。三更半夜闯进门的。摆明了就沒安好心。。。。。。”
“喂。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喂。”白雁拍拍一脸打抱不平的柳晶。“他是我前老公。”
“是呀。”柳晶呛了一口口水。
“我的前老公。有我教导就好。”人么。都有点小心眼。如同自家的孩子自己怎么揍都行。可别人动一指头。就如同割肉一般的疼。同样的道理。康领导。她想怎么开刷都行。但不能让别人欺负。柳晶也不行。
“雁。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柳晶差点背过气去。
白雁讨好地笑笑。“我是替你着想的。小简秘书是他的下属。要是你和小简秘书终成眷属。你若得罪了他。会影响小简秘书的光辉前程。所以。这仇人还是我來做。”
“雁。你个死样。。。。。。”柳晶羞得上前來撕白雁的嘴。白雁身子一矮。吱地一下跑了出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两个人一路追赶着來到餐厅。
冷锋已经站在门口等了。
柳晶气喘喘地停下脚。羡慕地扭头看白雁。想雁一离婚。行情看涨。不仅前老公是旧情难舍。还有个官僚盯着雁。医院里。又有冷锋这样的优质男人守着。而雁不卑不亢。生活有条不紊。反观自己。前男友与美人出双入对。自己还与一个陌生的男人上了床。把生活弄得是一团乱。
人比人。气死人。
柳晶叹气。
冷锋看到柳晶。把白雁拉到一旁。悄声问。“你和他前男友争执的事。告诉她了。”
“沒有。她听了会更伤心。”白雁摇头。
冷锋赞许地微笑。寒眸暖暖。两个人并肩向窗口走去。
“柳晶。”买好饭。白雁一回头。柳晶和别的护士挤一桌去了。
柳晶诡笑着。挤眉弄眼。指指天花板吊着的灯泡。
白雁失笑。“那我们自己坐吧。”她落落大方地对冷锋说。
冷锋低下眼帘。掩住眼中的无力。
省纪委专案组走了后。滨江市政府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又到年末。各个办公室忙忙碌碌的。一个个走路都带着小跑。这样的会。那样的会。更是不断。
圣诞节这天。康剑把手里公务处理了下。问简单下午有沒别的前程。简单说沒有。
他让简单把车钥匙送过來。说有点事出去办一下。
开出了市政府。他才给华兴打电话。他沒有去华兴大饭店。而是去了郊区一个体育馆。那里有温水游泳池。他想畅快地游个泳。然后和华兴聊一聊。
其实这温水游泳池也是华兴的产业。不过。是华兴的一个亲戚出面投资的。华兴怕树大招风。处事很谨慎。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温水游泳池。
华兴的身子早就虚了。游个一个來一回。就趴在岸边喘个不停。康剑实实在在地游了二千米。停下來喝水。两个人走进一间隐蔽的房间。
“康助。我是那个严组长亲自问话的。沒什么受折腾。先问我是不是给宋局行过贿。然后是招标办主任。我说谈不上行贿。就是吃个饭。送两条烟和几两茶叶的事。他说那两个人都交了。宋局多少。主任多少。我一听是那个数。反正行贿不犯法。他们俩下了水。我就自保吧。在问话记录里。我签了字。”华兴说。
“其他沒问别的。”康剑慢慢喝了口茶。问。
“他说有人检报我与你之间來往频繁。我说谁沒几个朋友呀。他说你是省委重点培养的年青干部。让我离你远点。不要把你拉下水。康助。我猜测他们是捕风捉影。其实根本沒证据。事实本來就沒有证据。市里的干部中。你最廉洁了。我和你讲。他们那个手都比你长。我只是不鸟他们。”
康剑沉思了一会。点上一枝烟。然后站起來。走到窗前。背对着华兴。蓝色烟雾在窗前扩散。
华兴眨着眼。等待他的发话。
“你沒别的事瞒着我吗。”康剑问道。
华兴挠挠头。小眼睛在眼帘下方转了几转。突地嘿嘿一笑。“康助。你信不过我。”
康助浅然一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只是问问而已。”
“康助。你放心。我这人为朋友两肋插刀。绝不做对不起朋友的事。何况是对我有恩的康助你呢。”华兴拍着胸膛。落地有声。他真的沒有瞒着康剑什么。除了白雁來找过他那件事。不过。那件事是小事。
康剑点头。“出去再游会。然后早点回去。”
“不一起吃个饭。”华兴很惊讶。今天晚上。华兴大饭店里有自助晚会。邀请了滨江方方面面的人物。还有乐队和魔术表演。
“下次吧。”康剑抬手看墙上的钟。“我要赶着去买北京烤鸭。”
华兴瞪大眼。掏掏耳朵。他沒听错吧。
康剑拿下毛巾。矫健地一跃。跳进了泳池。
华兴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号码。是商贸中心工地的施工经理打过來的。折身又进了房间。
“什么。拖欠农民工工资。妈的。前几天不是刚发过吗。嫌少。狗屁。唐经理。你听着。谁敢再伸手要钱。你给我用刀把他的手给剁了。奶奶的。我就不信。治不了几个土包子。又不是不给。是现在手头不好周转。明年再给不行呀。再说。我要是全给他们了。他们明年不來。现在建筑工人很紧张。让我怎么办。”
华兴骂骂咧咧地收了线。脸色气得铁青。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才走了出去。
康剑又游完了四圈。准备上岸穿衣。
凡事是开头难。然后就容易多了。
自从有了一次同屋共居。康领导陆陆续续的把自己的衣服又捎进了白雁的租处。顺带也把自己捎进去了。
开始的时候是偶尔來蹭个晚饭。吃完了回招待所;后來变成了只要沒应酬。下班了就过來吃晚饭。白雁上夜班。他也來。晚上顺便就睡在这里。白雁不上夜班。他偶尔留下睡沙发;再然后就变成了常常留下睡沙发。偶尔在看完文件之后。去卧室吹空调暖一暖。看看电视。偶尔偷个吻。抱一抱。且伺机点火烧干柴。
白雁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要是把他这行径说给别人听。别人一定会觉得她在瞎编。这人和那个坐在主席台上。讲话凌厉、冷峻俊雅的康剑市助可能是同一个人吗。
现在。康剑不仅可以经常吃到白雁的“独门绝艺”。还有人洗衣服。还有人给他买暖暖的毛袜子、毛手套。有时。两人会在周末去看场电影。散场后。哈着热气。站在街角买烤山芋。吃完。再手牵手的。谈着电影情节。一路走回家。
还有其他。。。。。。康剑想着。就眉眼带笑。这种日子。比蜜恋还蜜恋。比新婚还新婚。
他以前忍受的所有孤独和寂寞。从有了白雁起。一一得到了弥补。
白雁前几天无意中提到北京烤鸭很好吃。他记在了心上。想约她去烤鸭店吃。她不肯。他打听了下。有条街上有外带的烤鸭卖。
穿好衣服。从体育馆出來。康剑打开车门时。感觉脸上一凉。他伸出手。一片雪花悠悠地在落下來。在他掌心融化。
“下雪了。今晚上要冷了哦。”华兴说。
康剑嘴角勾起一抹笑。“冷得正是时候。”推荐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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