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好不容易支开了,将要为自己更衣的那个姑娘。趁着人家背过身去的机会,在水池里跳跃了几下,借着冲击的力爬了上边来。
他不敢弄出大的响声来,小心翼翼的向放着衣服的地方,像狗子一样爬了过去,一双眼一时瞧一下快步而去的那个背影,一时盯一下地上的衣着。
蹲在地上,两手抓起放在绿色叶片上的一条彩袿,往左肩上一披,再选着另一条彩袿,往右肩上一挂,基础上遮住了不该裸露的部分,地上只剩下了一块宽大的布带,用两手各捏着一角,扬了起来,随着一个直立起身,往腰间上一系,像穿裙子一样,掩住了腹部以下,大腿以上的部分。在腰间扎了几下,勒紧了,使之掉不下来。
几下利落的动作,着装差不多披挂好了。再整理了几下,再生对着已到了外面去的那个为自己更衣的姐妹,喊道:“我自己已穿着好了衣服。姐,你可以进来了。”
不一会,那姑娘从外面走了进来,当一眼见到再生时,两目禁不住放光——首先的玉娃,所展现的美,让他们惊叹不已,现在的再生,也不是一个例外,同样有着像玉娃一样高挑的身材,并且露出的两条腿,折射着白晰的光线,只是胸前没有玉娃那么的隆起,他的脸蛋,有着雌性的白净,下壳一根胡子也没有,光溜溜的一片,然而,肤色还是显得粗糙了一些。
进来的姑娘围绕着再生转了一圈,从头到足,久久的审视了一遍,的确有着女性中为之骄傲的美,虽然达不到千里挑一,但也是百中选一的娇娆美貌。
“你这小妹,穿上我们这里的着装,的确是要身段有身段,要容貌有容貌!叫人羡慕死了嘞!”这打量着再生的姑娘,口里是叹为观止。
再生用两只手边梳理着头发,边道:“我确得自己长得很丑,更衣时,所以不想别人看着。”
“像我们这个年龄的少女,都很害羞。我们都是同年龄的姐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这姑娘接着道:“衣服已经穿好,下面就是进行身体检查了。”
“我知道,就是身检!”又将要碰到再生难以应付的事情了。为了一个沐浴更衣,已经是大费了一番周折,这“身检”的下一关,比洗澡穿衣,肯定难以应付。问道:“身检的下一关,怎样的过。”
“问这个,先了解一下情况,但不妨。”人家没有发觉到再生有不对劲的地方,接着解答着:“你们都是从孵化场过来的迁徙者,所有的兄弟姐妹,都经历了那里的一些自然环境的考验。有疾病缠身的,有感染了辐射的。生了病,还是好办,吃些药物就好了,谁感染了辐射,需要长时间的治疗,不然的话,谁就会死去。”
再生当然知道。这是全村民为了健康,基本的医疗救助保障。然而,他没有问那么的过仔细,就随着这姑娘去做身检了。
一个在前,一个跟在后面,出了这间沐浴更衣的房子,往右拐弯,朝里走去。
他们是最后一批迁徙者,做身体检查没有太拥挤,已为他们准备了专门的通道。
在前面的玉娃早已不见了踪影,来到了有两张门的去处:一张门可能是供检查雌性身体的通道,另一张门可能是供雄性做体检的。
这一路上,再生一直在思考,如何应对眼下的一个办法,他不想走玉娃身检去的通道。忽然再生站住了。
行在前面的姑娘感觉到,后面没有了动静,也立住了双足,扭过上体来,瞧了一下:“你怎么站住了?”
“我在想,我能不走玉娃,去的这条通道。”再生支支吾吾的道。
“玉娃是谁呀?”对方不知的问道。
“就是前面的那个小妹。”再生答道。
“是她呀,我知道。”说完,指着左边的一张门,道:“她进了这张门,你也得进这张门。”
“我能不能不进玉娃去的一张门,也进右边的一张门怎样?”再生请求着道。
“不行!左边的一张门,是接过女性身检的通道,右边的一张门,是接受男性身检的通道。”
“我走男性通道。检查身体不行吗?”再生试着问道。
“当然不行,那样,你会受到伦理道德的指责。再一个,男医生不会接受女性提出的身体检查。”
“据说,有男医生为孕妇接生的呢?”再生辩驳着。
“在我们这里,像我们这种神奇的生命,作为女性,虽有有产生一关,但不需要医生接生,我们的生命是为下一代生命而生,当产生完了卵出来后,我们的生命就到了尽头。”
“作为女性,为了下一代,如此的呕心沥血,那么男性,在他们的一生中,该做些什么呢?”再生的问话,其意想打探一下自己作为雄性,以后会是怎样的命运。
“作为男性,他们会为我们这颗星球的和平,为之战斗。经过多少年后,出现了一个和平共处的局面。我们这颗星球上,最难以克服的困难,还是到时候的自然灾难。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会拼尽全力,用完最后一口气。”
这姑娘说了一大堆的话,侧身转体跑过来,抓住了再生一只胳膊,拉着就往左边的一张门口拖。人家的力气好大,未等再生有反抗的余地,很快的就被拉进了左边的一张门。
进了这张门后,可就不好出来了,况且再生是被这好大力气的姑娘拉着。
行走在一段阴森的过道里,两边开着门,每一张门内,有坐诊的医生。
再生被带进了一张推开的门里,里面用一根竖立着树杆,锯平当作了桌子,坐着一个年轻的女性,穿着跟她们一样。在圆形的桌面上,放着用绿色叶子订着的一个方形小册子。
不用问了,是一坐诊的医生,再生进去后,拖着他的这个姑娘,紧接着转身退了出去。
坐诊医生向再生搭了搭手,道:“过来一点,过来一点。”
再生慢慢的靠近过去,挨着桌子一边,放着一把凳子,再生移动几下身桩,落座了下来。
坐诊的医生,一只手持着用树杆削尖的一支笔,另一手压着小册子,问道:“叫什么名?”
“再生。”回话道。
“再生。”一边念着一边写着。
“性别?”再问。
再生不作声了。他怎么好回话,原本是雄性,就因为只有两条腿,也被拖进了雌性身检的通道里来了。
“性别!……”一直在不厌其烦地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