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如今还是?怕抽中惩罚条子罢?”
“还想看臣妾们受罚,最好出一回丑......”
郭敞点了点素娥:“难道你们不是?这般想着朕的?呵,这可是?大?不敬!”
“游戏哪里能说大?不敬呢。”素娥眨了眨眼睛,很快就这个话转移了出去,指着新摇出来的小球道:“丁-四?十七...官家,臣妾中了!”
这一局玩到最后,是?上官琼赢了。说实话,她也不想赢的,她宁愿郭敞赢,这样她就不用坐立不安地等着官家仇惩罚条子了——虽然她们之前?玩的时候并不真?正?介意惩罚,可谁知道官家在意不在意呢?
郭敞在意不在意?素娥能确定他是?不在意的。郭敞的性格中有相当封建君主的一部分,譬如说唯我独尊,但也有很不拘小节的部分。后者大?概来源于他的天性,如果他不是?皇帝,说不定会是?一个有很多朋友的人。
郭敞确实不在意,在抽到一个表演的惩罚后,他还借了素娥的琵琶(就是?他送给素娥,小时候用过的那一把),真?的给素娥他们弹奏了一曲——见郭敞抽到这个,素娥以外的三人还松了口?气,至少这个‘惩罚’不会冒犯到官家。
素娥则是?抽到了自己写的那个,她在惩罚条子上写了一首‘口?吃诗’,惩罚就是?念诗了。‘口?吃诗’是?古代文人版的绕口?令,其中的笑点也是?明?摆着的。
“江干高居见——不,江干高居坚关扃,犍躬——不算,再重来,江干高居坚关扃,犍耕躬稼角挂经......江干高居坚关扃,犍耕躬稼角挂经。篙竿系舸菰茭隔,笳鼓过军鸡狗惊。解襟顾景各箕踞,击剑赓歌几举觥。荆笄供脍愧搅聒,干锅更戛甘瓜羹。”
这是?苏轼的《西山戏题武昌王居士并引》,以此时的官话口?音来念,简直绕口?的要命。素娥算是?个咬字清晰,说官话非常流利的了。但念完这首诗,也是?不知道吃了多少次螺丝,咬了几次舌头?。
郭敞在一边听得?直笑,不是?多好笑,而是?素娥总是?这样,轻易就能让他轻松起来。而人一旦轻松起来就是?这样的,一点点小事都会笑。
“这是?哪里的口?吃诗?这样游戏之作还能如此出色,写诗的人该是?个高手。”郭敞随口?问道。
‘大?燕’是?不会有东坡居士了,素娥想了想也只?能说:“不记得?是?在那部旧书?里看过的了,只?记得?是?个姓苏的文人在武昌西山九曲亭作的——这首诗名?为《西山戏题武昌王居士》,还有一个‘引子’。”
“予往在武昌,西山九曲亭上有题一句云:玄鸿横号黄槲岘。九曲亭即吴王岘山,一山皆槲叶,其旁即元结陂湖也,荷花极盛。因为对云:皓鹤下浴红荷湖。坐客皆笑,同请赋此诗。”
华夏历代的文人作品太多了,其实多数作品都没有留下作者名?字,作品与作者绑定的牢牢的,那才是?少数。所以素娥这样说,又通过‘引子’说明?了这首诗的前?因,郭敞也就没在意了,还跟着笑了笑。
东坡居士不愧是?善谑的,这引子听来寥寥几句,不知怎的,当时满座皆笑的场景就勾勒了出来。如此,这首口?吃诗也顺理成章了。
玩过、罚过,这会儿就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在王志通的暗示之下,宋才人等人也没有留下,而是?非常干脆利落地告辞离开了——虽然在刚刚的游戏和惩罚里,她们并没有什么地方叫郭敞不满,但王志通看得?出来,官家已经不想要其他人打扰他与高才人了。
人都走了,郭敞忽然没有一点儿前?情?,一下将素娥搂在了怀里。
奇怪,素娥这样想着...郭敞已经很少有这样急切的时候了。他喜欢和构建起亲密关系的人肢体接触,就算不到皮肤饥渴的程度,也差不多是?那个意思。但在素娥有意通过他这个小小‘弱点’和他搭建起更亲密的联系后,他其实已经好了不少,毕竟需求被满足了么。
但不管多奇怪,素娥都是?不会拒绝郭敞的,她温柔地接纳了他。
素娥没有问郭敞是?不是?心?情?不好,郭敞之前?经过一番游戏,已经重新有了点活泛劲儿的内心?其实还是?有些活力不足,素娥是?能感受到他的异样的——但她没有问,而是?尽可能抚触郭敞的脊背、后脖颈,还用脸颊去贴他的脸颊。
动作轻柔到了极点,就像是?对一朵刚刚开放的花,又像是?在对一只?翅膀纤柔,几乎受不住风的蝴蝶。
郭敞在慢慢变得?平静,同时身?体里空缺的一大?块好像慢慢得?到了补足。然后他仿佛整个人泡在了温热的水中,热水将他包裹住,要祛走身?体缝隙里最后一点儿寒意...在这个夏日的傍晚。
“...官家要用膳么?”过了好一会儿,素娥才在郭敞耳边小声说道。
郭敞点了点头?,又看了王志通一眼,王志通忙道:“回禀官家,御膳房的膳食已经去取了”
这是?早预备着郭敞会在玉殿用晚膳的意思。
不一会儿,素娥和郭敞的晚膳都放了上来...说实话,夏天其实都没什么胃口?。特别是?郭敞,刚刚经历了一场罕见的情?绪低潮,就算有素娥帮忙恢复,这一时半会儿也不怎么想吃东西。而看到摆上桌的山珍海味琳琅满目,食欲就消失的更快了。
素娥见郭敞用膳用的艰难,想了想对一旁的肖燕燕吩咐道:“今日在冰里镇着的葡萄酒取来罢,那葡萄酒最开胃不过,正?好与官家尝尝。”
去年素娥酿的香槟酒,她之后一直在喝。不过要说消耗最快,还是?得?最近。香槟酒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本来就是?夏天的专属,一定要冰镇了用在酒会上才好...素娥觉得?这没毛病,酒精版快乐水也是?快乐水,碳酸当然是?和夏天更配。
不一会儿,肖燕燕就从厨房取来了一瓶香槟酒,用开瓶器启开后,拿素娥指定的水晶杯盛了,才端到郭敞面前?。
“葡萄酒?倒是?没见过这样晶莹的。”郭敞想起来素娥是?说过自己酿葡萄酒的事。只?不过酿的方式和时下大?不同,怕人说闲话,就不献给郭敞了。
素娥自己知道香槟酒酿造的没问题,她都是?按照标准方法来的,但别人不知道啊——酿酒其实是?一个很需要经验的工作,一个不小心?,酿出来的酒喝死人了也不奇怪呢!所以妃嫔私酿一点儿酒自己喝,当做是?一种生活情?.趣,这可以。
但私酿酒拿给官家喝,这就不行了。
“臣妾没进宫前?,曾在街面上认得t??个一赐乐业人,他说他在家乡经营着葡萄园,专酿酒的。是?他告诉臣妾,葡萄酒原来有两种,一种是?连葡萄皮一起酿酒,酿出来的酒便鲜红。还有一种,只?用过滤的葡萄汁,酒成了便是?这样清澈透明?的。”
“臣妾只?用葡萄汁,这样还能少些果子酒的涩味...再者,酿造完毕后还放了好些糖——原本是?想着叫果子酒更甜一些,只?当是?甜水喝了,却没想到,放过糖之后就全变了,是?另一种滋味。”
果酒的涩味很多都来自‘单宁’,而葡萄籽中有不少单宁。所以只?用果汁发?酵,单宁确实减少不少,涩味就会轻一些。
“尝过之后臣妾很喜欢那味道,但也不敢乱喝...还是?用宫中的老鼠试了试,见它们吃了这酒都是?好好的,这才知道这算歪打正?着,成了一种新酒。”
“去岁臣妾住在保和殿,有了自己的住处,许多事方便了许多,就多酿了一些这葡萄酒。今年夏日里,常常冰镇了品尝,才发?觉它是?最适宜这样饮用的...官家也尝尝。”
素娥说的这样煞有介事,郭敞对这葡萄酒的期待也高了起来,然后就喝了一口?。‘嘶——’的一声后,都惊住了——人对于第一次尝到的味觉刺激,总会有些反应不来。气泡酒那种特别的碳酸刺激,在此时果然是?闻所未闻的。
但那种刺激之后,清爽感也是?立竿见影的。郭敞这才明?白素娥的意思,为什么说这酒极适合冰饮,而不好像很多酒那样烫过后喝才好。冰镇之后的冰爽,简直和这种微微的舌尖刺激相得?益彰,一下就除去了夏日燥热。
素娥其实不太确定郭敞会不会喜欢‘香槟’,这种事还是?要看个人口?味。哪怕是?她上辈子时,人们的口?味因为全球化越来越包容了,还不是?有人喜欢快乐的碳酸刺激,有人接受不来么?
不过看郭敞的表情?,不像是?不喜欢的样子...素娥也就放心?了。
“太妙了,这酒可有名?字?”郭敞是?真?的喜欢,饮下一杯后又叫满上,继续再饮。
“倒没有,据说葡萄酒是?用颜色分的,红的就是?红葡萄酒,晶莹澄澈的便是?白葡萄酒。这酒虽是?从白葡萄酒而来,但到底不同了。”素娥见郭敞是?真?的喜欢,索性提议道:“既然这酒得?了官家青眼,不如就由官家来赐名?罢。”
“那等西夷人就是?如此,取名?总过于直白,没甚意趣。”郭敞似乎是?对红白葡萄酒的说法有些接受不来,但也不怪他有这样的吐槽。要知道此时大?燕有名?的酒可多了,个个都有响亮的名?字呢!
香泉、天醇、醽醁、瑶池、瀛玉、玉沥、金波、眉寿、流霞、雅成春、千日春、酴醾香、错着水、竹叶清、白云泉、锦江春、浣花堂、至喜泉、十八仙、莲花清、换骨玉泉、银光香桂、齐云清露、蓝桥风月、万象皆春...真?是?听着都要醉了。
“这酒适宜冰饮,夏日开胃,味道独特...玉冰露或者龙珠春,如何?”郭敞想了想道。
“玉冰露更好些。”素娥没说‘龙珠春’哪里不知道,只?是?说了玉冰露更好——草龙珠是?葡萄的别称,而‘春’又是?美?酒常见的名?字,所以翻译过来,还不是?葡萄酒么。
郭敞也是?一笑:“说的也是?,玉冰露更好些,就叫玉冰露罢...”
‘玉冰露’喝了颇为开胃,今天一天都没好好吃饭的过程似乎是?突然觉得?自己饿了。胃口?一打开,倒是?比平日吃喝的更多。吃完了正?经餐食后,他竟然还记得?问素娥:“方才的‘雪糕’还有么?”
素娥怔了怔:“官家,那雪糕是?冰凝东西,难得?存住,所以都是?做多少吃多少。若有剩下的,必然都是?叫司膳内人和侍女们分了...眼下没有,不过再做也容易,官家略等等?”
“做得?容易?瞧着倒不像...朕是?见过做冰饮的,要做得?那个样子,碎冰都是?件麻烦事。”郭敞显然不知道冰淇淋是?怎么做的,还以为那是?用冰屑做的呢!
素娥一听就笑:“官家想来是?不知道根底,臣妾叫司膳内人近前?来,当着官家的面做吧...只?要食材准备好了,做起来是?很容易的。”
素娥一吩咐,罗颂贞就带着手摇式冰淇淋机,还有做冰淇淋的原材料过来了。当着郭敞的面,将各种原材料以一定比例倒进搅拌桶里封上。然后郭敞就见她摇动手柄,不一会儿揭开搅拌桶,雪糕就做得?了。
雪糕特别好吃!郭敞吃了一大?份后心?满意足。
今晚是?真?的吃饱了,而吃饱了后就更不会‘空虚’了。如果说,素娥之前?是?用看不见的温情?填补了他身?上空掉的部分,那现在就是?食物填满了实实在在的空间?。
郭敞同素娥坐在窗边乘凉消食,郭敞还想着要不要喝点儿消食茶。转头?看向轻轻摇着扇的素娥,忽然郭敞就释然了...或许今后素娥也会变,变得?空洞,变得?和曹花容、张皇后、钟如兰没什么不同。但他会永远记得?,有这么一次,她叫他觉得?不再空虚。
“素娥...”郭敞脱口?而出,声音很轻。
素娥看向郭敞,目光中带着疑惑。而郭敞也是?叫出名?字后才反应了过来,这下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清了清嗓子争取时间?,一下想到了什么,立刻抓住了说道:“那玉冰露,素娥你这儿还有多少?”
真?的这么爱吗?素娥有点儿茫然了,这是?要问自己要的意思?
不管心?里想了什么,素娥回答郭敞的话还是?很快的:“臣妾这儿倒是?还有□□斗,都用酒瓶分装了...当初酿得?了十余斗,这些日子饮得?多了些,就只?剩这些了。”
就算天热时喝的多,只?有素娥一个人消耗,再加上偶尔给侍女们尝鲜的,也用的有限。说实在的,素娥原本还有些发?愁怎么办呢...以此时的保存手段,葡萄酒这种低度酒是?很难陈放的!香槟酒的特点则是?让它比一般葡萄酒更难久存。
所以即使后世有办法陈放保存了,气泡酒大?家依旧很少说陈酿,就是?这个道理。有人要是?以陈酿为噱头?卖香槟,那大?抵是?销售手段,没别的意思...香槟酒陈放又不会更好喝,根本没意义?。
说起来,此时华夏的酒好像也是?这样,虽然有高度酒会被陈放,可主流的那些酒,大?家也是?推崇新酒的......
“朕倒是?真?喜欢,素娥可愿意分朕一半?”郭敞笑着问道。
“官家自取就是?了。”素娥算了一下自己这个夏天还能消耗掉多少,就道:“臣妾也只?是?夏日里喝一些,能喝多少?官家是?晓得?的,臣妾并不好酒,从不多饮...官家给臣妾留下三斗,其余的都叫人取了罢。”
留下三斗,已经是?素娥算足了余量了。郭敞也知道素娥没和他客气,便点点头?:“你既然这样说,朕也不与你客气了......”
郭敞喝酒的量和素娥真?的完全不一样,不,应该说,这时候任何一个有喝酒习惯,并且财力足够的人,在酒水上的消耗都是?恐怖的,和素娥这种浅尝辄止的不是?一回事——此时的酒不只?是?酒,它更是?一种非常大?众化、日常化的饮料。
大?概是?因为选择不多,而且酒精度数大?都不高,大?家喝酒真?是?‘豪饮’。
“...朕不占你便宜,朕瞧着你这殿中,又是?雪糕,又是?冰镇各种瓜果的,屋子里也用冰。冰该十分短少吧?”
素娥解释道:“今日是?几位姐姐来,所以屋子里放的冰多了些。至于雪糕,那些用过的冰,厨房依旧拿来保存食物也是?无碍的......”
当然,不管素娥解释多少,玉殿缺冰也是?事实。应该说,夏天来了,宫里就没有哪里不缺冰的!哪怕是?郭敞这个皇帝,也不是?说能随便用冰的。这种时候,钱都不好使,想要买一点点冰,或者冰饮,那没问题,可一旦多要,就是?花钱都买不到。
素娥只?是?一个小小才人,哪怕作为主位,内膳房的份例冰也可以挪用一些,但说到底就是?那些了。
“总之还是?短少。”郭敞一句话做了结,轻松道:“回头?从朕的份例里拨一些冰给你。”
冰不冰的其实无所谓,虽然多些冰确实能舒服很多,可现在的生活,在古代背景下,素娥已经没t?什么不满了。不过,素娥是?不会这种时候扫郭敞的兴的,所以只?是?顿了一下,就点了点头?。
“多谢官家...不如臣妾将这‘玉冰露’的酿造法写下来,好叫尚食局今年也能酿一些。到时候官家要喝,再便利不过了。”尚食局之下有司酝司,专门负责酿酒的事儿,素娥这样说也是?方便郭敞日后喝酒。
“你倒是?从不吝惜这些东西的。”郭敞看了素娥一眼:“罢了,也别交给尚食局了...王志通,你回头?接了高娘娘的酿酒方,叫外头?酒坊酿了,只?供宫中采办,并京中各正?店——一应首尾,皆照着之前?清风露故事。”
第80章 宫廷岁月080
这个夏天过的既快又慢, 无事?发生、平平静静的,好像一下就过去了。但正是因为‘平静’,后宫什么大事?都没?有, 偶尔停下来看看, 就会觉得过的很慢...一日挨着一日, 白日无事?, 天长夜短,百无聊赖。
直到夏天的尾巴,后宫才算是出了一件叫所有人议论的大事?,立刻就是沸沸扬扬!
“...居然这样不?声不?响的, 忽然之间有这件事?, 还真是叫人意外。”上官琼在素娥这里说起了最近宫里的大新闻。
“其实也算不?得意外了, 婉仪娘娘原本就是能封妃的, 不?过是先前妃位里没得空缺而?已。如今等了这么久才传出?消息, 已经是念着体面了。”素娥虽然也是刚听说曹婉仪要封淑妃的消息,但接受良好。
尚才人刚把淑妃位置空出?来那会儿, 是不?好让曹婉仪直接上位的。接的那么紧,到底是想说尚才人就是为了给曹婉仪空出?位置, 这才被‘赶走’的, 还是说官家真那么‘无情’, 一点?儿体面都不?留给尚才人?
虽然大家都知道真实情况是怎么回事?, 但就如素娥上辈子那些男男女女,如无必要,前男/女友和现男/女友之间也不?会接那么紧。心?态情绪上调整不?过来是一方面,看上去不?好看也是非常实际的另一方面。
“也是...”上官琼无聊地?吹了吹自己刚染的红指甲, 有些惆怅地?道:“这位置曹婉仪几乎是志在必得了,对?了, 难道才人这些日子一点?儿风声都未听得?官家可是常召才人伴驾呢。”
“常常伴驾...官家也不?会和我说这些啊。”素娥无奈地?说。
“也是。”上官琼一想,可不?是那么回事?么。如果素娥不?主动打听,官家是闲的没?事?了,才和她说要封曹婉仪做淑妃的事?儿?至于说素娥会不?会主动打听,那必然是不?会呀!上官琼如今也算是了解素娥的作风了,她就不?是个爱探听的人!
上官琼不?知道的是,特别是在郭敞面前,素娥还要更多?一份谨慎,越发不?会打探后宫其他人的事?了。
这些事?打不?打听,迟早也是要知道的,提前知道又能怎么着呢?是有些人能靠着‘情报通达’做点?儿什么,但素娥在后宫中并无主动出?击的野心?(同时她也很清楚,自己没?那个能力),所以还是没?必要。
“如今消息是传出?来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旨意出?来,叫曹婉仪真正成了曹淑妃,穿上妃位的礼服。”上官琼想着这些事?,心?情都有些复杂了,自嘲道:“其实这也不?干我什么事?儿,我一个国夫人,怕是到时候不?送贺礼,曹婉仪也不?知道这回事?儿。”
“但还是要送的,若真的计较起来,也是一件麻烦事?。”素娥知道上官琼只?是这会儿过嘴瘾而?已。
上官琼乃是一个没?品级的国夫人,这样的‘小贵人’在曹婉仪那里自然是没?存在感的。她就算没?送礼祝贺,曹婉仪也很大可能从头到尾发觉不?了。不?过倒也没?必要省那样一份礼物留下后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么。
如素娥她们这样的后宫‘普通妃嫔’在议论曹婉仪要封淑妃的事?,漱芳殿这边,曹婉仪自己自然更是满心?欢喜,动作不?断。
“...娘娘,尚功局又送了些东西?来。”心?腹宫女走进房间内,禀报了一回。自从传出?曹婉仪要封妃的消息后,本来就是热灶的漱芳殿更热闹了!宫里的人都是这样,一颗富贵心?、两只?势利眼,追涨杀跌是最常见的。
听得这话,一旁给曹婉仪扇风的宫女就道:“尚功局一向见机快呢,过去孝敬就勤快。如今娘娘就要封妃了,她们越发乖巧,事?事?都要来上赶着。”
对?于侍女们这些略显放肆的点?评,曹婉仪不?置可否,随手摆弄了一下尚功局送来的‘孝敬’,就摆摆手让人拿下去了。以她的身份和眼界,又怎么可能会在乎这些东西?本身?这会儿愿意看看,都是尚功局一贯殷勤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