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大营。
倭寇,这群作恶多端的小鬼终于知道啥叫流年不利,出门不看皇历了,自那两个老怪物和矮个年轻人不来索财,好不容易养精蓄锐了三个月,正计划着大干一笔,弥补损失,不曾想到,灾难说来又来了。
太阳依旧升起,海风照例无精打采地吹着,倭兵还是按部就班地巡视着。
不知不觉,倭兵眼前多了一个人,一个皮肤比雪还白的少女,观其肤色瞬间让人害怕,仔细观其模样,竟是一个难得的美女。少女衣衫配物都是白色,身背两把长剑,目视前方,一动不动,没有言语,如不是大白天,还以为是遇到了鬼。
遇到她,还不如遇见鬼,鬼只是偶尔出来吓人,而她会将人变成鬼。
由于最近发生的怪事太多,倭兵先犹豫了片刻,又叽里咕噜商议了一番,最后还是经不住少女美貌的诱惑,两个倭兵作为代表,猥琐地向少女走去,此时此地没法风流快活,闻闻少女的体香也是不错。
两个倭兵做鬼之前连声喊叫都没有发出,人先倒下,血才从尸首上泉涌般喷射开来。
所有的人,眼睛都死死盯着少女,却谁也没有想到少女出剑速度竟这么快,又那么准确地穿透了两个同伴的身体。
一把蛇形般的长剑,反射着朝光,剑身上干净如也,如不是在现场,谁也不会相信这把剑刚刚杀过人。
剩余的倭兵,蜂拥而上,要将少女剁成肉泥。
少女依旧身形未动,纤纤玉手驱使长剑向前一挥,一道冰冷的白光,划出一道弯弧,急速迎了过去。
倭兵阻挡意念刚起,白光已到近前,随即穿透身体,他们先感觉到了一股冰寒,接着是疼痛,然后是血液往上冲的快感,最后身首异处飞了出去。
闻声赶来的倭兵,没看到交手的过程,只看到同伴血肉模糊的尸首,面目狰狞地看着少女,整齐为一地拔出倭刀,呼喊着,一波冲向少女。
少女同样的面无表情,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剑式,收到了同样的效果。
倭兵三波冲刺后,只有一人站立着,鲜血和尸首吓他的握刀的手都颤颤发抖,不是他武功强于其他,而是少女网开一面让他回去报个信。这倭兵果然有眼力见,发疯般的冲回了大营内。
俄而,五名倭将在前,身后蜂拥着六十名倭兵,迅速地将门前的广阔处挤满。身份最高的倭将,向着少女刚呱啦了一句,第二句还没有冒出来,少女的剑招已到近前,倭将举刀接了一招,人就飞了出去,落地后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显然受了很重的内伤。
少女不再迟缓,主动出击,出手便是致命一击,所到之处,倭兵必死,倭将不死也要受伤,顷刻之间,这六十五人全都躺在了地上,没有呻吟声,只有呼呼的海风声。
不知不觉,大营内汇集的倭寇,黑压压一片,他们有少许恐惧,更多的是憎恨,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子虽出手狠辣,但还不至于让他们吓得不敢还手,他们在等待更高的指示,指示一旦下达,他们便会一拥而上。
少女也不乘胜追击杀进大营,一声不响地寻了个干净的地方,盘膝而坐,将那把蛇形长剑插立的身前。
倭寇等来的是本多一郎,不是他们的救世主。本多一郎瞄了几眼少女,嘴角露出一丝奸笑,大笔一挥,趾高气扬喊叫,我只要活得。本多一郎绝对是老子英雄儿混蛋的代表人物。大门前尸横遍野,血流的到处都是,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他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反而对盘坐在死人堆里的少女起了歹意,欲念乍起,异国风情的女子,颇有一番风味。
倭兵喊叫着,蜂拥地冲了过去,少女杀招比之前更为凶残,剑要命,招招致死。渐渐地,倭兵丢弃了混账少帅的命令,不再有所顾忌,人人都抱着将少女砍于刀下的心,哪怕碰不到少女的衣角便已倒下,也不惧死亡,一个劲地往少女身上扑。
少女的剑嗜血从未停息,约莫过了一刻钟,门外的倭寇全都倒下,没有呻吟声,唯一的只有血液滴在地面的声音。
整个杀戮,本多一郎看在眼里,冷在心底,对少女的色欲消失殆尽,站立在大门内侧的双腿微微有些颤抖,如不是身后还站着几个将领,想着日后子承父业,必须在他们面前树立威信,不然他恐怕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少女依旧一副冰冷的面孔,不为所动,瞅了一眼门内数人,转身将碍脚的尸体踢开,又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盘腿而坐。
她很有原则,你不出门,我便不动手,你要是往前一步,我就要你的命。
倭寇中有人参透了这点,低语了几句,得到了众人的认可。于是,向后一步一步退去,约莫百米后,少女依旧纹丝未动。
白净,少女的名字。白鬼魅取这个名字的时候透着无穷的喜悦,意为她可以不受外界的滋扰而坚守本色,秉持信仰。事实上,这么多年,白鬼魅对这个女儿的疼爱没的说,白净要是真要天上的月亮,白鬼魅就真敢对着月亮倾力劈上一剑,当然,白鬼魅肯定劈不下月亮,白净也不会娇柔兮兮地对月亮产生兴趣。幼小时的白净就跟同龄人不在一个档次,对武功的痴迷不亚于年少时的白鬼魅,悟性和天资同白鬼魅有过而无不及,性格上更是我行我素,独一挡,仅有的胞哥,生活中对这个妹妹避而远之,甚至心中只有没有妹妹两字,不认为妹妹是女儿身,更不是个美女,直到罗平的出现,妹妹要招上门夫婿,他才有了妹妹是女儿身的认知。
白净在父亲和哥哥的呵护照顾下,勉强过了八十天,她生有公主的命,却不愿享公主的福,手不能握剑,但心不能闲着,而且是超常发挥地将自家的《天魔斩》提升了一个档次,促使她如此做的一个原因,也是她自我总结。一个女人要是武功比别人差,自己心爱的男人都留不住。归根到底,当时要是自己武功比欧阳晴厉害,用不到白鬼魅现身她就摆平了一切,罗平也不会走,欧阳晴也不会死,当然,他没有对欧阳晴的死抱有怜惜,因为魔道正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死了只能证明你技不如人,她只是单纯地认为要是自己武功好,就可早早结束,带着罗平上山,就没得这么多麻烦事了。
一个父亲再疼爱女儿,也不能时时刻刻守在身边,哥哥同样如此,母亲在她很小时候,就离开了他们,白净有大把的时间只身一人,她要逃走,拥有足够的天时。白净的离开需要一艘船,而父亲在罗平一行逃离后,一有空闲便打造船只,白鬼魅要外出寻找罗平,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白净都不会让父亲先找到自己的心上人,她稍微思考一下便知道,欧阳晴的死,罗平恨死白鬼魅了,到时罗平也会走欧阳晴的路。白净一直在等机会,机会说来就来,她毫不客气地鸠占鹊巢,将船只捷足先登,趁着夜色慢悠悠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