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杨启从卡片上读到的故事:
我叫刘宇衡,是Y省气象台的一名专家,这是我的故事。
我爸爸是一名战斗机飞行员,从小我都很崇拜我爸爸,因为他能驾驶着战斗机在蓝天上翱翔。
我六岁那年,在爸爸的部队观看了一次他的训练,那时爸爸开着战斗机,在天空中划出了一道白色的尾云。
我被那一幕深深震撼了,那时的我对爸爸极为崇拜,心里想着,以后我也要去开战斗机,或者去设计战斗机,这种梦想充斥了我的整个青少年时期。
当时的我是没想到,战斗机其实和我是没有缘分的,但是被飞机甩在身后的白云却与我结下了不解之缘。
后来我因为身体素质的原因,并没有选择走上飞行员这条路。在爸爸的鼓励下,我决定朝飞机设计的方向发展。为此,我也是学习异常的刻苦努力。
高考那年,我的目标就是国家航天航空大学,没想到高考的成绩一出来,我确实够得上这所大学,可是却只够上它的气象学专业。
当时高考完我的感觉良好,而且也去核对了答案,我觉得自己考上航空航天大学的飞机设计专业应该完全没有问题。
看着成绩单,我郁闷了好久,甚至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一整天都没出来。
最后还是爸爸对开解我,他告诉我,如果我注定以这种形式与天空有缘,那就坦然去接受命运的安排,或许我也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子。
上大学后,我发现自己在气象学方面确实有天赋,各科的成绩都非常优异。最重要的,我发现自己也沉迷气象学的各种知识之中不能自己。
大二那年,我遇到了小玲,我们是在图书馆认识的。
那时我每天晚上都会早早的七点就去图书馆自习,我喜欢坐在倒数第三排的位置上,那是整个图书馆最安静的地方,书看累了,还可以朝窗外看看学校的夜景。
那天晚上我准时7点到图书馆,没想到位置被一个穿着淡黄色裙子,容貌清雅的女孩占了。窗外是看不到了,无奈,我只能坐她对面。
那是我们相遇的第一晚,那晚我们一句话也没说,一直看书到图书馆闭馆了,才各自回了宿舍。
之后第二晚,我特地提早了五分钟到,但又是同样的剧情,我到图书馆时,她已经在那个位置上了。我们俩又是无言相对看了一晚的书,直到闭馆时候才回宿舍。
我把这事告诉了我上铺的兄弟,他从上铺把脑袋伸下来道:“你脑子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直肠癌晚期了?人家那是故意在等你呢,不信你再早点试试,我打赌她肯定在那。”
我这个上铺的兄弟是个情场高手,他给我支了一招,我听后不禁佩服他,同是睡一个床的,怎么我们情商差这么大。
第三晚,我六点吃完饭直接就在图书馆占下位置了,她果然还没到。我不但占了位,还把对面和我旁边的位置用水壶和书包也给占了。
果然,六点半,她急匆匆地来了,看样子她就像是怕赶不上飞机火车一样。
当她来到第三排时,看到我已经在位子上,对面和旁边又被占了位置了,她的神情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这时,我把放在对面的杯子挪开道:“位置是帮你占的,坐吧。”
她像是被人戳穿了心思一样唰地一下就脸红了,随后抿嘴腼腆地笑了笑道:“谢谢。”
那是我们第一次说话,后来她成了我的妻子,图书馆里我们第一次说话的感觉,就像含在嘴里永不化的糖一样,是我们俩最甜蜜的回忆。
这种感觉我永远都会记得,就像若干年后,我们最后一次说话一样,我也会永远记得。
研究生毕业后,我和小玲结了婚,几年后,我又调到了K省气象台工作,也算是学以致用了。
气象台的工作是非常沉闷乏味的,不似沿海地区的气象台,每年还要应付台风这种极端天气。
特别是K省的天气是一年四季如春,我们气象台的工作更是无聊至极,台内的官僚气氛非常浓重。
我又没有某电工的爱好,上班摸鱼写书,大部分时间都是对着那些无聊的卫星云图和数据。研究这些对于别人来说枯燥乏味的东西,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乐趣。
有一天,我发现现在台内所用的气象模型有一些缺陷,于是我牵头带领几个年轻人对模型进行改进。
我改进的方向是全球气象模型的推演,这对于一个地方气象台来说,实在是太大的课题。
我们用有限的经费将现有的模型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进,主要是加入了对太平洋地区一些小型洋流的影响。
今年六月份,我在一次模型推演中突然出现了全球温度急剧下降的结果,当时的我以为自己看错了。
后来经过连续几次推演,结果都是相同的,不仅如此,模型还显示,全球有可能在几次强劲的寒潮推动下出现全球冰封,就连南半球也不能幸免。
坐在计算机前我看着推演的结果发呆了好久,当时的我脑子一片空白。
很快我将结果上报了领导,可是领导对此竟然不以为意。他平时本就排挤我,主要原因是我的技术全台最好,在资深的领导层中又比较年轻,隐隐有威胁他位置的可能。
可是就因为这样的原因,他就压着我的上报不发。十几天后,全球温度第一次陡然下降,也应验了我的模型推演结果。
可就算是这样,领导也不将我的推演上报。无奈之下,我在网上直接公布了我的预测,但是这样的预测竟然被嘲笑为哗众取宠。
在我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小玲的弟弟打电话告诉我,她姐姐得了晚期肝癌,在南县治疗。
她为了不影响我的工作,一直不让告诉我,现在人没多少时间了,让我去陪陪她。
我一听当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火速赶往了南县医院,见到了已经骨瘦如柴的小玲。我当时就明白了,世界末日什么的不重要了,我要将余下的时间陪小玲,或许我们一起被冰封,或许也是一种美丽的浪漫。
然而,我的想法并没有最终实现,几天后,一个叫杨启的年轻人和他的同伴在南县找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