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第61章偷梁换柱

罗嬷嬷过去了一处院落, 有人鬼鬼祟祟抱了一个婴儿进来,青葛远远看过去,那孩子被包被包着,她距离远, 看不真切。

罗嬷嬷带着那奶妈, 匆匆忙忙过去小世子房中, 这时候小世子身边的奶妈并不在。

那奶妈看了一眼小世子, 不免倒抽口气:“这两个孩子,实在是像极了!”

罗嬷嬷轻笑了声:“谁知道竟这么巧, 不但当娘的像,孩子也像,再辅以矫容之法,可真真是天赐良机。”

当下压低了声音道:“换。”

那奶妈颔首,于是两个人匆忙打开孩子的包被,甚至连里面贴身的小衣都取下来, 却见两个孩子身上每一处都几乎分毫不差, 只是才刚抱回来的那孩子在脚踝上栓了红丝绳以作标记。

罗嬷嬷:“这个红丝绳要一直带着,不要解下来,免得弄混了。”

谁知道正在这时, 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有人大喊:“鬼, 闹鬼啊!”

两个人全都吓了一跳,罗嬷嬷更是沉着脸:“闹腾什么呢!”

这时候旁边侍女匆匆忙忙过来:“刚才,小景突然说遇鬼了!”

罗嬷嬷沉着脸说:“怎么可能有鬼!”

侍女惶恐, 眼睛都是惊惧, 小心翼翼地道:“可, 可我好像也看到了……”

她这么说着间, 外面突然发出一阵阵恐惧的尖叫声。

罗嬷嬷的眉狠狠皱起,如今她私底下带孩子进来小世子房中,若是事情闹大了,这院子只怕都要被严查,到时候怎么处理那换下来的小世子都是麻烦。

毕竟在夏侯氏众人以及夏侯夫人眼中,小世子至关要紧,绝对不能出任何差池,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夏侯氏的警惕。

当下她看了一眼两个孩子,自己才带进来的孩子脚踝上拴着红丝线,那是自己亲手打的结,是万万不至于混淆的。

于是便吩咐道:“你看着两个孩子,我去去就回。”

一时罗嬷嬷出去了,那奶妈待要更换那两个孩子,但看着两个孩子,几乎一模一样,分毫不差,一时只觉诡异。

恰此时,突而有风吹过,一个忽闪间,一旁蜡烛竟然熄灭了。

她心里猛然一惊,身体哆嗦,猛地就害怕起来。

有鬼,竟然真有鬼?

她顿时怕了,一个人在这里太害怕,当即绕出去屏风,跑过去窗棂处,也看看外面情景。

就在她的身后,青葛轻盈无声地降落,来到两个孩子面前。

两个孩子现在都在沉睡中,睡得甜美。

不得不说,两个孩子确实长得很像,不知道是本来就像,还是罗嬷嬷那矫容之术太过高明,竟然在短短时间便让夏侯见雪的孩子和小世子如此之像。

青葛就这么盯着夏侯见雪的那孩子,静默地看了一番,之后便不再耽搁,快速地将两个孩子的位置替换过。

她一边聆听着屏风外那嬷嬷的动静,一边手上快速动作着。

这绳结繁琐,一般人自然不会,不过青葛恰好会。

从小就会。

当年当了菜人试图逃跑,她就曾经在门扉上打过这样的结。

这个世上,也许除了罗嬷嬷,就只有她会了。

如果不是这个绳结,她自然可以有其它法子,比如让两个孩子脚对脚进行绳结的挪移,小孩子脚软,配合特殊手法应该可以做到,或者干脆设一个局破坏这绳结,但是现在,也是巧合了。

兴许这就是宿命,属于夏侯见雪孩子的宿命,连老天爷都站自己这边,让自己更便利。

她将那红绳以食指慢慢地缠绕,之后轻拉出去,拉出后,用另一根手指夹住红绳,再绕一圈自下面穿过,向下环绕,将左边绳端放于右边拇指。

如此快速地几个来回后,红丝绳解开,她按照原本的系法,快速地将这绳子系在了小世子脚踝上。

系过后,确认和原本一般无二,这次纵身重新跃回去梁上。

这时候罗嬷嬷恰好回来:“什么鬼不鬼的,大惊小怪,不用理会!”

那奶妈心中忐忑:“我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好像哪里不对。”

罗嬷嬷:“别想了,快!”

当下两个人将两个孩子替换过来,重新放好了。

罗嬷嬷看着两个一般无二的孩子,突然心神有些诡异的感觉,她再次检查了孩子脚踝上的红丝绳,确认没问题,总算舒了口气,这个红丝绳只有自己会系,别人要拿下来只能剪开,而这根红丝绳已经跟着小公子十几日,是断断不会弄错。

她松了一口气之余,也觉得一切实在顺利。

按照她的计划,从离开宁王府开始,先让四个奶妈中的两个生病,这样到了夏侯神府后自己慢慢补上奶妈,等到替换时候,那两个宁王府奶妈也不在跟前,最好是生个病。

这样自己神不知鬼不觉替换了孩子,这么小的孩子,一天一个模样,便是宁王府奶妈身体恢复了,她将近一个月没有接触孩子,孩子有些变化也会觉得正常。

而等回到宁王府之后,奶妈是原来的奶妈,侍卫也是原来的侍卫,甚至连王妃都和原来长得一模一样,到时候又有谁会察觉呢?

没有人会知道,一切都已经偷梁换柱了。

事实上就连罗嬷嬷都觉得,如果那王三和自己娘子在一起,都一样的打扮,她根本分不出来的。

宁王分不出来,只以为自己王妃回来了,到时候就算性情略有不同,也只能认为女子生产之后的变化,当然不会怀疑了。

青葛安静地等着,其间小世子曾经醒来,哭啼,奶妈喂奶,哄着。

把小世子哄着后,那奶妈已经睡去了。

青葛悄无声息地潜入房中,先点了奶妈的睡穴,此穴点下后,按照常理,应该至少有四五个小时是处于沉睡中,而她只需要一炷香时间就足足够了。

等那奶妈睡下后,她抱起睡梦中的小世子,之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这夏侯神府中防护严密,层层把关,她如果一个人进出,凭着自己的轻功绝技自然不在话下,但是带着这么一个小世子就存在变数了。

况且夏侯神府外还有宁王府的侍卫把手,一旦有变,她难以脱身。

是以她早已看好,并不离开夏侯神府,只是来到夏侯神府后花园一处偏僻院落,看样子这里曾经住着一些年迈的奴仆,干杂活的,不过因种种原因闲置了。

刚把这时候小世子醒过来了。

刚醒过来后,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之后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四周围。

青葛用打火石点亮了一旁的油灯。

豆大的油灯下,小世子望着青葛眼睛都亮了。

火苗在他眼睛里跳跃,他喜欢得咧着小嘴笑起来,还伸展小手抓啊抓的,好像要过来抓青葛。

青葛看着他这样子也笑了,之后她安抚地道:“等一下会有一点点疼,但是你不要哭,你如今已经四个月大了,是大孩子了,不能动不动哭鼻子。”

说着她抬起小世子的脚丫。

那小脚丫胖乎,憨态可掬,握在手里很是柔嫩,连骨头都仿佛是软乎的。

青葛抿唇轻笑了下。

他很可爱,足够可爱,而且这是她生的。

她和他曾经血脉相连,那么亲密,整整十个月。

这一刻,她深切地意识到什么是母子牵连。

她想,她虽然并没有更多的心力去爱他,不过却愿意用自己的方式给他更多。

她握着那稚嫩的小脚丫,在脚趾之间的分别寻找,找到了里面的三个紫色墨痕,这是一个画成小圈的痕迹,是青葛画下的。

小世子生下来身上便带毒,这也算是一个标识,但根据御医的说法,这毒已经散尽,青葛到底觉得不稳妥,于是特意留心做了标记。

她在紫草根中取了紫色颜料,暗自藏起来,每日都会在他脚趾间画三个痕迹,分别在左脚拇趾和第二脚趾之间、左脚第四和第五脚趾之间,以及右脚第三和第四脚趾之间。

每日位置和形状都略有不同,如此来确保自己的孩子不会被偷梁换柱。

这位置隐蔽,便是奶妈平时给小世子沐浴,也顶多是用擦拭清理这里,并不会掰开脚指头细看,是以不会发现。

又因这紫色浅淡,且泛着一些青色,乍看还以为是天生带来的胎记,即使被发现,也不会有人起疑。

所以至少目前,她能确保自己怀中的就是自己生下的骨肉。

如今,她必须给这个孩子做一个永久的标志,不会被人发现的,不会磨灭的。

她从怀中取出来行囊,里面有早已经泡过白酒的针,她用那根针蘸取了紫草根染料汁,之后看准了位置,快速地在他的脚趾头内侧扎了五针。

她是暗器高手,于这针法上自然是快狠准,那五针下去,并无见血迹,但是就在这小娃儿脚趾头内侧,已经有了五点紫色印迹,隐隐形成一个紫色梅花形状。

到底是小孩儿,且又是最脆弱娇嫩的肌肤,小世子先是一个愣神,之后委屈地扁了扁唇,要哭不哭的,眼泪已经开始聚起来。

虽说这里偏僻,便是他哭出来也未必被人听见,但毕竟是夏侯神府内部,万一有人听到起疑呢。

青葛便连忙抬起手,低声哄道:“不要哭,娘只是给你做一个标记。”

小人儿泪汪汪地鼓着腮帮子。

青葛握住他的小手:“其实只是疼一下,也不是很疼是不是,并没什么好哭的。”

小人儿眼泪落下来,委屈巴巴的,不过到底并没哭出声。

青葛便觉得他很乖,但也很委屈的样子。

她一狠心,再次在他其它脚趾处又做了两个标记,同时在他脑袋胎发浓密处也做了一个标记,一共四个标记,可以确保今生今世再不会弄错了。

做完这些,这孩子眼泪真要落下来了。

青葛叹了声,将这个孩子抱起来:“我知道你很疼,但这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人活在这个世上不可能生来就拥有所有想要的,比如我,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获得户帖,就像普通人一样,光明正大的走在太阳底下,为了这个愿望我付出了很多。”

她苦笑一声:“因为付出了很多,我现在都已经茫然了,且也许走入了歧途。”

“而你,你应该庆幸你生来就是宁王的子嗣,皇族的血脉,你这一生只要不太过分,只要大晟国还在,你就注定衣食无忧,受人尊崇。”

青葛将脸轻轻贴在他的脸上,她感觉到了这孩子濡湿的眼泪。

她明白自己说的这一切孩子听不懂,不过她还是想说说。

她要离开了,也许以后永远不会回来,那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低声道:“为了你以后的锦衣玉食,为了不被奸人所害,只是付出一点点疼的代价,也不是不能忍受是不是?”

小世子听着青葛说话,终究不哭了,他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上方的青葛。

似乎有风吹过,吹动小世子额头那几根胎毛,也吹起他沾着泪的乌黑睫毛。

青葛看着他这个样子,倒是颇惹人怜爱,又有几分滑稽。

她纵然生性冷漠,但这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她已经尽力为他打算,护他周全,等她离开后,他这一生还很长,不过好在有他的父亲。

青葛想起宁王,他抱着小世子的时候,竟褪去了昔日所有的骄矜冷傲,是全然的慈父,眼睛中全都是喜爱。

她相信,哪怕有一日他知道这个孩子并不是什么世家门阀女为他生下的,他也会善待这个孩子,不至于让这个孩子受委屈。

于是她抬起手,轻柔地抚过他的脸颊,低声道:“以后,你不要对别人哭,若你受了委屈,只对着你的父亲宁王哭,要哭得可怜一些,这样才能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爱护。”

“他以后也许还会有别的孩子,但你终究是他的长子,你会哭一些,他也就会多疼一些。”

然而孩子那么小,哪里会回应她什么,不过是睁大眼睛,似懂非懂的样子罢了。

青葛看着他的样子,道:“谢承蕴,我就当你听懂了,你要好好活着,要记住,一辈子记住。”

说着,她笑了下,用平生最温柔的声音道:“现在,我把你送回去吧。”

**************

将孩子送回去后,青葛也不敢懈怠,一直在暗中盯着。

虽说孩子换回来了,但她也担心夏侯见雪识破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她也许会有所察觉。

不过她观察了一番,发现夏侯见雪根本不可能识破,她虽然每日也会过来看看孩子,但也只是看看,或者抱起来哄一哄。

每日就这么一会功夫,孩子大部分时候是由奶娘照顾的。

这时她想起夏侯氏的家风,似乎之前莫经羲教过她,说夏侯氏的孩子都是由乳母抚养,而亲生父母负责教导的,现在小世子年幼,自然不需要教导。

可能夏侯见雪也是这么长大的,是以她和孩子,哪怕自己的孩子也并不亲近。

其实罗嬷嬷也在担心奶娘发现,不过奶娘自然不可能发现什么,毕竟孩子还是那个孩子。

青葛在观察之余,也暗中搜罗了罗嬷嬷的私藏,当时罗嬷嬷搜了她的身,她自然不肯放过罗嬷嬷,便先把她藏着的一些金货顺走,还翻看了她的首饰匣子。

别的也就罢了,唯独那件红玉手镯,如今被罗嬷嬷藏着。

青葛看着红玉手镯,其实有些犹豫。

她当时答应过宁王,要一直戴着,那一刻她是真心的,所以想把红玉手镯拿走。

可这件东西不同于别的金银,罗嬷嬷知道这物件的要紧,如果就此丢了,万一她心生怀疑,这个时候回去随云山挖坑去找自己尸体,那不是横生枝节吗?

她只好放弃,不要了。

想着以后总归有机会的,到时候再设法把这红玉手镯拿走。

忙完这些,她才终于腾出时间,查查那个被她们换走的孩子。

这罗嬷嬷行事隐蔽,青葛也是在府中跟踪了半日,才知道那孩子下落。

原来为了不引起怀疑,这孩子如今假托下人之子养在夏侯神府外的一处偏僻院落。

青葛过去的时候,恰好罗嬷嬷和莫经羲都在,罗嬷嬷正听底下人提起送养一事。

罗嬷嬷满意地道:“那家农户虽然穷了一些,也不识字,但是成亲多年不曾有什么血脉,是盼着有个孩子的,如今把这个孩子给他们,他们自然好生养着,我们也算是不曾亏待了王三。”

莫经羲不太苟同地道:“以娘子的意思,不是说要寻一处富贵人家吗?怎么找了这样的一户人家?那么穷困,能善待孩子吗?”

罗嬷嬷挑眉,惊讶地莫经羲一眼:“莫先生,这孩子如何处置,是我的安排,我觉得我们各自管好分内事就是了。”

莫经羲便轻轻皱眉。

罗嬷嬷:“我们不杀这个孩子是我们的仁慈,但是如果寻一处富贵人家,这孩子有机会读书识字,那万一有一天他知道这个秘密呢,那一切就完了。现在我们让这个孩子养在穷苦的农户之家,他将来——”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低头看了看那孩子。

自从她喂那孩子吃了丸药后,孩子明显嗜睡了,精神萎靡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一个孩子长脑子的最要紧时候耽误了,耽误了后,就再没机会了。

哪怕有一日宁王发现了真相,回来寻找,到时候集齐天下名医,也不可能让这个孩子恢复如初了。

当然这些事,罗嬷嬷并不想让莫经羲知道。

她已经下狠心杀了王三,那就干脆连王三的孩子一并毒傻了,这叫斩草除根。

这种事,少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份安稳。

此时,她收敛了心思,却对莫经羲道:“过几日便让人把这孩子送走,这孩子会留在山根底下的庄子,一辈子种地放牛。”

莫经羲听此,不免觉得这计策实在恶毒,拧眉道:“这一生高傲的宁王永远不会知道,他的亲生骨肉已经被人更换了。”

罗嬷嬷便有些得意地笑了。

她笑着道:“其实这件事我们总归要感谢那位王三娘子,是她那么卖力地假扮我们娘子,让宁王丝毫不曾起疑,是她笼络了宁王的心,宁王对她也算是信任宠爱了,她自己狠心不要孩子。”

总之这件事如果没有这什么王三,事情哪有那么容易成,一切都因为她配合得当。

就连王府那些侍卫暗卫,还不是她帮着一起瞒过的。

莫经羲听此,沉默了片刻,才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就这样吧。”

罗嬷嬷看了一眼莫经羲:“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对那个女人终究心软了吧?”

莫经羲垂着眼睛:“她……和娘子长相如此相似,我看着她,总归感觉有些不一样。”

罗嬷嬷嘲讽一笑:“那又如何?血脉不同终究不同,她便是长得再美,也不过是个低贱之人罢了。”

她盯着莫经羲:“况且你觉得她有娘子重要吗?莫经羲,难道你为了那个女人,竟然对娘子起了反叛之心?你不要忘记,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娘子!”

莫经羲看了罗嬷嬷一眼:“我是为了娘子,你却不只是为了娘子吧。”

罗嬷嬷神情一顿。

莫经羲:“你还为了公子,这是公子的骨血,你想保住这个骨血,想让这个孩子——”

罗嬷嬷直接打断了莫经羲的话:“那又如何,娘子还是公子有什么区别吗?都是他们的孩子。”

莫经羲冷笑一声:“是,那个孩子身上流淌着的血,有四分之三来自西渊人,这是他们的孩子。”

罗嬷嬷眯起眸子,阴声道:“你怎么突然说这个,和这个有关系吗!”

青葛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如果有机会的话,她想再看看那个被替换下来的孩子,以确保万无一失,只是如今却顾不得,她还得盯在小世子身边,只能过几日再做打算了。

此时寿宴已经结束,夏侯见雪会留在娘家约莫二十多天,之后便回去宁王府,不过显然宁王那里写信来催,提起他有公事耽误了,说要夏侯见雪先出发,他会在路上相迎。

夏侯氏见此,便和夏侯见雪商议。

夏侯见雪有些忐忑,毕竟这才是正经要瞒过的人,若是瞒不过,只怕功亏一篑。

不过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况且父母也在催问,她到底答应了回去。

青葛观察着,夏侯见雪和罗嬷嬷私底下商量着诸般对策,商量着怎么瞒过宁王。

至于小世子,显然夏侯见雪没有半分疑心,已经把他当成自己亲生儿子,看起来自己可以彻底放心了。

再过几年,小世子也许会像宁王,如果她们能撑到那时候,估计会起疑,不过那时候为时已晚,她们已经无力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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