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钦天府的人都这样说了,皇帝就算是想要相信夜谨臣是清白的,现在都找不到什么理由了。
他无比失望,就回头看着依旧坐在那里的夜谨臣。
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道:“辰王,亏得朕如此的相信你,没想到你竟真的被妖孽附身了!”
“既是如此,那么你这条命也就留不得了!”
“为了整个宴朝百姓的安危,朕就赐你死罪。把你交由你五皇兄处置!”
或许是真对夜谨臣有些父子之情,皇帝说这话时眼中都有些难掩的难过。
而就在夜谨轩喜出望外,觉得大局已定的时候。
胡大人突然又开口道:“陛下,此事好似还有蹊跷。还请陛下再容微臣看上一看!”
皇帝当然没想到胡大人还会开口,他就微微蹙眉。
但是事已至此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微微的抬了抬手,许了胡大人的请求。
胡大人见状就赶紧扶了扶手,然后转身又走到了夜谨臣的身边去。
待他细细查看过一番之后,立马又开口道:“李大人,本官一时之间不敢确定,还望大人前来与本官一同相看。”
闻言,李大人就有些奇怪的起身,跟着胡大人走到了夜谨臣的身边去。
两人嘀嘀咕咕一番之后,就在夜谨轩不悦的眼神中转回身来。
颇为激动的对皇帝道:“陛下,此事确有蹊跷!”
“是啊!辰王殿下身上虽然确有被妖孽沾染的气息,但是这气息却非从内而外所散发。看样子是有人利用道法,将妖孽深深地从外界禁锢于辰王殿下身上。”
“而且殿下意志力坚定,神志并未被这妖孽所扰。所以方才那个大杀阵,才会对辰王殿下没有太大的影响!”
两位大人所言,无疑是让方才已经愤怒至极的皇帝,瞬间就看到了希望。
他的神色明显轻松了几分,立即就说:“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胆敢谋害辰王?”
夜谨轩见状就赶紧站出来说话,想要力挽狂澜。
“回父皇的话,两位大人虽是钦天府的官员,但是对妖孽之事未必精通。所以他们所言未必能当真啊!”
听到这话,钦天府的官员可就有些不高兴了。
一个个全都忍不住反驳:“五殿下此言差矣,我等自小学习阵法之术,且长期观察星象,学习各种秘术。对于此等小小的法阵阴谋,又怎会看不懂呢?”
“是啊!辰王殿下是龙子,他若是被妖孽附身,必然会天降异象。可是最近的星空一直都没有异常,除了有一颗星宿时常被乌云遮挡,就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想来那颗时常被乌云遮挡的星宿,暗指的应该就是辰王殿下了。有人想要谋害辰王殿下,上天也给出了警示。”
“一派胡言!”
钦天府的这些老家伙,居然想要帮夜谨臣洗脱罪名。夜谨轩很是恼怒,忍不住就打断了他们的话!
只是他这话刚一出,一直都静观其变的夜谨臣,突然就冷笑了起来。
“五皇兄啊,五皇兄。你是真当父皇看不出你的司马昭之心吗?”
“纵使你找来的这几位道长再厉害,他们恐怕也厉害不过钦天府的各位大人吧?”
“各位大人皆出身名门,从小学习各种神秘秘术。是为了护卫我大宴朝国运,这才会进入钦天府效力。”
“如今五皇兄找来几位宫外的道长,就想要推翻各位大人所言。不就是为了坐实我夜谨臣被妖孽附身的罪名,想要除之而后快吗?”
“你……”
夜谨臣这话一出,夜谨轩就气急了。
“夜谨臣你血口喷人!”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宴朝的江山着想,为了黎民百姓着想!”
只是不管夜谨轩怎么说,夜谨臣都不与他争辩。
他只是在虞来的搀扶下艰难起身,然后恭恭敬敬的跪倒在了皇帝的面前。
“启禀父皇,方才胡大人和李大人一说,儿臣才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儿臣在悲鸣寺时,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但是身子骨一向颇为康健。可是自从回到了皇宫之中,就一直缠绵病榻。”
“看来是儿臣早就被人算计,但却并不自知罢了。”
“说不定当初大皇兄会被妖孽附身,也是遭人算计。还请父皇下令彻查此事,还儿臣一个公道,也好还大皇兄一个公道!”
这短短几月之间死了两个儿子,对皇帝来说本就是一种极大的打击。
再加上夜谨言被妖孽附身而死,民间多有传言说是他这个做皇帝的有所不足,这才会遭遇了天谴。
所以眼下有洗清这个罪名的机会,皇帝当然不会有所犹豫。
他就略微点头说:“此事关系甚大,当然要查个清楚明白!”
而皇帝的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他一进主殿的门,就冲到宫殿中央跪下。
颇为激动的说:“启禀陛下,方才长青宫宫殿周围发生异象,似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说着他又抬起手来,颤颤巍巍的拿出一个纸包。
“这是奴才方才听了虞侍卫的指令,去查看有何蹊跷之处的时候,在长青宫周围发现的东西。还请陛下过目!”
听到这个话,皇帝就转头看了一旁的刘公公一眼。
刘公公见状,赶紧就上前接过了这个小太监手中的纸包。
然后仔细的查过一番之后,刘公公这才拿着东西到了皇帝的面前。
低声开口:“启禀陛下,此物看着像是麟粉。而且这麟分里头还夹着些许东西,奴才也看不懂这是什么。”
皇帝闻言,又挥了挥手,让刘公公把这东西给钦天府的人看看。
而钦天府的官员们一看这东西,脸色就更加的阴沉了。
“回禀陛下这东西确实是麟粉不错,只是麟粉里面加了一种极易燃起异火的粉末。若是在夜间燃烧的话,就会产生奇异的光线。”
闻言,扶着夜谨臣虞来立马就跪了下来。
“陛下,想必这东西是有人故意撒在长青宫周围,想要诬陷我们殿下的呀!毕竟今日若不是有这异象的话,恐怕五殿下也没有这个理由,带着这么多人前来唱这出戏!”
“是啊。”
虞来这么一说,夜谨臣就十分伤心的样子。
当着众人的面,他还回过头看着脸色铁青的夜谨轩。
几乎一字一句的问:“臣弟自认一直以来都对五皇兄十分恭敬,之前因为五皇兄跟三皇兄要好的缘故,一直对臣弟颇为苛刻。”
“臣弟都一直觉得是自己不好,所以对兄长颇为礼让。总觉得我若是搬回宫中来住,便能与几位兄长亲近一些。”
“可没想到我入宫不到半年,竟会招来兄长此等污蔑。我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兄长对我非除之而后快不可呢?”